“可想遊湖?”寧塵言含笑問道。
雲畫意點點頭,笑瞇瞇的道:“那我去問問紅袖苑可還有花船。”
寧塵言笑道:“不必了,安王府在湘湖有畫舫。”
雲畫意往湖面上看去,果然見寧迢正在一艘漸漸駛來的畫舫上朝人招手。畫舫停靠在岸邊,寧塵言才與雲畫意登上畫舫。
上了畫舫兩人才見念無離竟然也坐在畫舫裡。念無離依舊是一身華麗的紅衣,手裡提著一個酒壺正朝兩人笑得十分愉悅。
雲畫意笑道:“念公子今日十分有興致。”
念無離朝嘴裡倒了一口酒,斜倚在軟塌上十分慵懶的笑道:“今日這般的熱鬧,我豈能不來?不過我也不跟你們耗太久,等著仙鶯姑娘的曲兒唱完了,本公子就去會美人了。”
雲畫意朝外面花船上正在吟唱的花魁仙鶯望了一眼,挑眉道:“我不是聽聞仙鶯姑娘不接客?”
念無離輕笑道:“仙鶯姑娘還是願意單獨給本公子彈琴唱曲的。”
雲畫意聞言笑道:“既是如此念公子就該去了。”說著目光就朝外面湖面上緩緩向他們駛來的花船看去。
念無離隨著她的目光望外看去,果然見仙鶯的花船正劃過來,而原來仙鶯所吟唱的大花船上此時已經換了一個人在翩翩起舞,正是紅袖苑的雙花魁之一的另一個花魁巧蝶。
花船停靠在安王府的畫舫旁邊,仙鶯在侍女的攙扶下上了船來,向寧塵言和雲畫意盈盈一禮:“仙鶯參見安王殿下,參加安王妃。”
雲畫意含笑道:“起來吧。”
仙鶯謝禮起身後便站在一旁,時不時羞怯的望念無離一眼。
寧塵言也淡淡掃了念無離一眼,念無離隨即起身嘆道:“行了,行了,本公子不在這掃你和王妃的興了。”
說罷便看向仙鶯笑道:“仙鶯,我們走吧。”
仙鶯含羞點了點頭,才向雲畫意兩人行禮告退:“仙鶯告退。”
雲畫意含笑點點頭,等著念無離和仙鶯上了旁邊的花船,才吩咐寧迢開動畫舫。
今晚湘湖上各家的畫舫還是不在少數,湖邊燈光也是交相輝映,亮如白晝!雖是冬夜,可遊人如織,仍是興致不減。
雲畫意笑道:“若是東頤,這個時候外邊早便沒有人了。”東頤相比南越要更冷些,冬日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有興致遊湖了。
寧塵言道:“東頤要比南越更冷些,自然都懶怠的出來。南越也不過就今日和過年熱鬧,若是平常時候仍是沒什麼人的。”
“王爺,王妃,晉王殿下有請。”兩人正說笑著,寧迢突然進來稟告道。
雲畫意和寧塵言相視一眼,轉頭向外面看去,果然見外面離他們不遠的一艘大畫舫上除了寧齊封,寧齊賢兩兄弟,還有寧夜桐和寧疏痕甚至西樑的莊王和端王都在。
見雲畫意看過來,寧齊賢也含笑朝雲畫意頷了頷首。
雲畫意無奈道:“看來今夜想安靜的遊湖是沒有指望了。”
寧塵言贊同的點了點頭,方纔吩咐寧迢:“將畫舫劃過去。”
“是。”寧迢恭聲應了纔出去傳話。
畫
舫在寧齊賢的畫舫旁停了下來,寧塵言攜雲畫意足下一點便上了寧齊賢的畫舫。
見兩人進來,寧齊賢笑道:“四弟和四弟妹今夜也是有興致。”
寧塵言淡笑道:“彼此。”
莊王複雜的看著與寧塵言並肩而立的雲畫意,遺憾的搖搖頭低了頭去喝茶。端王自然將莊王的神色看在眼裡,朝雲畫意笑道:“多日不見,王妃風采依舊。”
衆人臉上都有些不自在,寧塵言昏迷纔剛剛醒過來,雲畫意自然該是擔心憔悴的時候,這個時候說雲畫意風采依舊不是正在說雲畫意並不擔心不在意安王麼?
寧齊封皺著眉看了幾人一眼,不滿的出聲道:“想來端王殿下也確實沒有關心最近的事情,前些日子安王舊疾復發,淑華公主可是好好擔心了一陣。”
衆人都對寧齊封竟然出聲對雲畫意解圍這件事有些詫異,坐在寧齊封身旁的丹凝卻是知道原因,無奈的垂下眼眸,掩去了眸裡的那絲苦澀。
“哦?”端王聞言挑了挑眉,看向寧塵言道:“那不知安王殿下現在身體如何了?可有康復?”其實端王和莊王和都不是特別相信寧塵言舊疾復發這件事的,在他們看來,寧塵言武功高強,心計和能力都是兼具。在南越這麼些年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寧塵言會武功這件事就足以說明寧塵言不簡單,說是舊疾復發,說不準就是寧塵言找的幌子在謀劃什麼事情。
寧塵言淡淡點頭道:“多謝端王關心,本王已經康復。”
端王聞言點了點頭,揚眉笑道:“那便好,否則讓淑華公主這樣的絕色美人守寡豈不是罪過?”
衆人的神色都是一變,莊王忙低聲訓斥道:“不許胡說八道!”
端王這纔不甘不願的收口,端起酒杯繼續飲酒。
莊王有些尷尬的朝兩人拱手道:“安王殿下和安王妃請莫怪。”
寧塵言淡然道:“不怪。本王從不與腦子不好的人計較。”
“你什麼意思!”端王聞言頓時起身怒道。
“好了!”莊王不耐煩的呵斥道。
端王雖然滿是不甘,卻也不敢反駁莊王,只得坐下狠狠的灌了幾口酒來平復怒氣。
“那莊王殿下豈不是要回西樑了?”寧疏痕轉了話頭問道。
莊王看了雲畫意一眼才點了點頭道:“早該回去了。”
寧夜桐笑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不如在我南越過了年再回去?現在啓程在年前也是到不了西樑的吧?”
莊王道:“無妨,不過是過年而已。在哪裡過不都是過麼?”
寧夜桐聞言讚道:“莊王殿下果真是大氣,來,本王敬你一杯!”
“來!”莊王朗聲一笑,也舉起酒杯跟寧夜桐喝起來。
端王的眼神在雲畫意身上打轉,朗聲道:“本王聽聞安王妃琴藝一絕。不知今日我等可能有幸聽聞一曲?”
寧齊賢聞言來了興致。忙問道:“安王妃琴藝一絕?這個倒是未有所聞。”
端王笑道:“晉王殿下不知,本王曾聽聞安王妃在東頤的繁花宴上一曲如仙音啊,那是令人歎爲觀止。”
雲畫意蹙眉道:“是端王殿下
繆讚了。”
端王看著雲畫意挑釁的笑道:“是否是繆贊,安王妃撫琴一曲不就明瞭了麼?”
寧塵言緊皺劍眉,正想說話卻被雲畫意按住了手,不解的看向雲畫意,雲畫意輕聲道:“我來。”
寧塵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果然沒有說話,只是警告的盯著端王。
雲畫意看向端王沉聲道:“若是端王殿下想聽琴,這湖邊便是紅袖苑,本妃大可爲端王尋來許多琴藝出衆之人,若是端王殿下只是想羞辱本妃……”那西樑是想故意挑事麼?
端王聞言揚眉道:“安王妃嚴重了,本王如何是羞辱王妃?只是讓王妃撫琴一曲而已。”
雲畫意嘲諷的道:“本妃不是爲端王殿下取樂的!”
衆人看向端王的目光都帶著明顯的不喜,雲畫意是南越的王妃,皇子妃,竟然被西樑的王爺要求撫琴取樂,端王當真是以爲南越是西樑麼?任他想如何便如何?若今日真的讓雲畫意撫琴了,南越才真的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寧齊封皺眉道:“端王!你別太過分!你當我南越是你想欺便欺的不成?!”
寧塵言擡眸從莊王和端王身上掃過,淡淡道:“畫意是本王的妻子,憑什麼要爲爾等撫琴?若是端王當真閒的無趣,湘湖的水還是不錯的,不知端王可願嘗上一嘗?”
端王雙眸微瞇,看向寧塵言道:“不知安王想讓我如何嘗這湘湖的水?”他就不信寧塵言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動用武功!若真是用了那也代表著他的隱藏都會暴露於天下人眼中,南越帝也會質疑寧塵言是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動作,這樣一來,就算是他當真喝了湘湖的水也是值得的不是?
寧塵言脣角微勾,沉聲喊道:“寧迢。”
“王爺。”寧迢從一旁的畫舫上飛身過來,躬身道。
寧塵言淡淡道:“端王殿下想試試湘湖的水味道如何,你如他所願吧。”
“是。”寧迢恭聲應了看向端王道:“端王殿下,請!”
端王的眸子裡滿是躍躍欲試,起身道:“那我便試試安王護衛的本事!”
說完端王便與寧迢在湘湖湖面上動起手來,寧迢的武功本身便是不弱,而端王的武功本來也沒有莊王那麼好,也就只比寧迢高出一點點而已。
兩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連原在湘湖上跳舞的紅袖苑的花船都已經撤了到一旁爲兩人騰出地來,周圍岸上的人們都是一片叫好聲。
幾十招間,兩人誰都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端王也沒想到寧迢的武功果真是十分不錯,自己一時還不能奈他如何。幾人都站在畫舫的船頭和船尾看著,寧塵言手指極快的一動,端王只覺得腿一疼,整個人便落入了湘湖中。
沒有寧塵言的吩咐,寧迢自然也不會去打撈他,反而是飛身回了畫舫上。衆人等了片刻卻見端王仍舊沒有從湖中起來,這纔有些慌了神,若是西樑的王爺在南越出了事那父皇纔會扒了他們的皮,埋怨的瞥了寧塵言一眼,晉王才趕忙吩咐人下去撈人。
冬日本就寒冷,湘湖中的水更是冰冷刺骨,端王的腿被寧塵言的暗器打傷也根本遊不上來,掉落湖中吞了幾口水後便昏死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