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你別想多了,我媽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不會搶走你的熙熙。”齊桓心疼地對我說,他內心也是充滿了煩悶和焦急。
他這話沒有安慰到我,反而激起我心中那根漂浮著的弦。齊桓和齊老夫人怎麼說也是親母子關係,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到緊要關頭仍是要和我對立的,之前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齊桓,不管怎麼樣,我以後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了,否則……”我咬咬嘴脣,沒有說接下來的話,我相信不用我說齊桓也能明白我話裡面的意思。
齊桓的眉頭蹙了蹙,我聽到了一聲很重的嘆氣聲,“阿秋,你說的我都知道了,這次是我媽做的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我又是哪裡需要她的道歉,我需要的是熙熙和我不受到任何人的干涉,我帶熙熙回來也不過是彌補他缺失的父愛。
我偏著頭看窗外,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似是平靜實則暗地下波瀾洶涌,我的心有點累了,不只是因爲這件事情。
見我久久不說話,齊桓空出一隻手握住我的手,“阿秋,其實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時候,要第一時間找我,而不是那個人,他和你的世界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此刻明顯不是吃醋的時刻,他言語間諷刺的周宣讓我心情更加低沉,“齊桓,你沒有任何資格這樣說我,什麼話都別說了,我想先找到熙熙再說。”
車子很快到了齊宅,齊宅還是原來的老樣子,我已經四年沒有來這裡了。
但我沒有心情欣賞一個老宅的凋零衰敗變化,我腳步急促地向裡屋走去,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見到安然無恙的熙熙。
齊桓停好車之後,發現我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也迅速追趕了上來,“我剛打電話給管家了,我們的熙熙沒事的,他正和他奶奶玩的開心呢。”
和齊老夫人玩的開心?我不知道我要是真的見到這種兒孫溫馨的畫面會是什麼感覺,但顯然我更想把熙熙帶回到我身邊。
見我沒有聽進去他的話,齊桓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進去。
“老夫人呢?”齊桓對別墅的一位傭人問道,我急切的眼神盯著她,生怕錯過她嘴裡面吐出來的字眼。
那傭人被我過分的注視嚇得有點哆嗦,說話都不利落了,指著一個方向,“老夫人在那個花園裡和小少爺玩呢,可開心了。”
聽到開心兩字,我內心涌起嫉妒和不安,要是熙熙接受了齊桓和齊桓的家人怎麼辦?要是他可以脫離自己怎麼辦?這些都讓我恐慌。
想著想著,手心竟有些出汗,齊桓抓著我的手微微揉捏,安撫道:“阿秋,既然我們已經確定熙熙沒事了,現在就不用這麼緊張的。”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走向了齊老夫人的方向,我看見熙熙立馬掙脫了齊桓的手跑了過去,“熙熙……”
“媽媽……你怎麼纔來呀。”熙熙圈住我的脖子,模樣有些委屈。
我一瞬間心疼萬分,抱起了熙熙,仔細檢查著,確認齊老夫人沒有對熙熙不利的地方,纔鬆下了一些緊張,後面卻是傳來不悅的聲音。
“我和我的孫子玩耍會兒怎麼了?大驚小怪的,我還能把你的兒子給吃了不成。”見我一副防備的樣子疏離她時,她也話裡面沒有什麼好話給我。
我不由一股怒氣上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齊老夫人,現在我無論她是我的長輩還是齊桓的母親,只要觸到我最後的底限,我會毫不猶豫拿起武器保護自己。
“媽……”齊桓怕我們之間有什麼衝突,趕緊制止了齊老夫人的言語,拉著她往客廳回去了。
我轉頭看著熙熙,剛纔急切的心情這會兒纔得到緩和,“熙熙,媽媽不是跟你說了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走嗎?怎麼老是不聽呢?”
“媽媽,接我的不是陌生人,我見過他的,我以爲他要帶我到爸爸那裡去,才答應的。”熙熙語氣越說越低,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我仍舊嚴肅著的表情,再次說道:“媽媽,熙熙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除了爸爸媽媽,我誰都不會答應去的。”
“熙熙,媽媽也不是故意要兇你的,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不能離開你。”我不懂自己爲什麼要和熙熙說這些,但是我想要讓熙熙懂,否則還會有下次。
我牽著熙熙回到客廳,打算打個招呼便回去,不是回齊桓的家,是回我們自己原來的家,這趟旅行就當我和熙熙從來沒有來過,我不願意再冒著任何失去熙熙的風險了。
“阿秋,你去哪?”齊桓見我要走,攔在我前面,冷硬著臉。
“爸爸,我和媽媽要回去了,我不喜歡在這待著,爸爸你要回去嗎?”熙熙奶聲奶氣中帶著點硬氣,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熙熙是真正的男子漢了。
一旁的齊老夫人卻是不淡定了,立即起身對我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她的這種反應我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是淡定自若。
“齊桓,你看看這個女人,把我們齊家的子孫放在外面跟著她吃苦,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熙熙給弄回來。”齊老夫人站起,臉色氣得通紅,指著我的鼻子言之鑿鑿。
我想過齊老夫人會蠻橫,但是沒想過他竟會如此直截了當地表明意圖,我立即拉緊了熙熙的手,生怕他們會把小傢伙給搶走。
“媽!”齊桓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會這樣做的,你永遠不要打熙熙的主意。”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我養你這麼大的兒子,你竟然幫著外人和我這樣說話。”齊老夫人的臉色由紅轉向發青,但我先走已經無心管這麼多了,我捂著熙熙的耳朵準備回去。
“齊桓,讓開吧,這些都沒有意思了,我不想和你爭論。”我不耐地擡頭看了一眼齊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