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靖王府的家宴在一場大雪中來到了,也就是說明天就是除夕了,天朝十八年的除夕。
這個除夕對於靖王府中的女眷來說都是不同往日的吧!起碼對於月雪來說是這樣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不是少女,這是自己婚後的第一個新年。
沒有刻意的打扮自己,爲(wèi)了不引起衆(zhòng)人的注意,未央還是換了個粉紅色的衣衫,一隻瑩白的玉簪將烏黑的髮絲綰起。因著年節(jié),月雪倒是希望小桃小碧好好過個年,沒有叫上她們,只讓昭楠陪著往前廳而去。
未央進得前廳的時候,紫衣和王馨蘭已經(jīng)到了,見到未央進來都站起來行禮:“見過王妃。”不管心中如何打算,畢竟還是王妃,該行的禮還是要行的。
未央淡淡一笑:“自家的姐妹何必這麼多的規(guī)矩。況且我是個被禁足的人,實在當(dāng)不起兩位的禮。”未央撿了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的飛雪陷入沉思。
李璟琪帶著靜女進得前廳的時候看到未央懶懶的靠在窗前,小巧的下巴支在雪白的手臂上,望著窗外的雪出神,而紫衣和王馨蘭則小聲低語。李璟琪呵呵一笑,一手?jǐn)堖^紫衣,一手抱著馨蘭朝著主座走去。
“大家都坐吧!靜女,通知廚房上菜。都坐都坐,靜女昭楠,過來坐。今天不分主僕,大家都坐,爺我高興,都別掃了我的興致。”李璟琪看著大家遲遲疑疑的不敢過來沉下臉說到。
靜女招呼著昭楠和未央坐下。未央看著大家的神態(tài),自己挑了個離李璟琪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心不是不失落的。他寧可招呼昭楠靜女都不招呼她,心裡怎能不介意?想想也沒什麼好介意的,他不愛自己,自己也未曾愛他,談什麼都是無所謂的吧!
滿桌的山珍海味,座上的下人們只是象徵性的吃著,倒是李璟琪興致很好的和紫衣、王馨蘭調(diào)笑。未央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有點想笑。怎麼這個男人那麼霸道如今這麼孩子氣呢?怎麼看怎麼覺得今天這一出就是表演給自己看的。淡淡的笑了一下,上揚的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低下頭認(rèn)真的吃著。
她這個小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李璟琪的眼睛。李璟琪玩味的看著遠(yuǎn)處那個女人,心突然柔軟起來。
昭楠看著未央:“王妃,大過年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喝一杯?”
昭楠的話成功的吸引了在座各位。王馨蘭面色無波的看著未央:“王妃,妹妹們敬你一杯。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喝酒,可不要拒絕妹妹呀。”
眼裡的挑釁未央不是沒有看到,輕輕笑了一下:“妹妹,不是姐姐不給你們面子,實在是我不勝酒力。”
“那我可不依。王爺,你給我們評評理。”
“堂堂的未央郡主居然不會飲酒?你不是經(jīng)常和雲(yún)澈混跡酒樓的麼?”
“王妃,昭楠幫您帶來了梅花酒。”昭楠邊給未央倒酒,邊小聲的說。
“你們主僕在說什麼?說出來我們大家聽聽?”李璟琪看著未央和昭楠笑著說。梅花酒的香氣散在屋子裡,紫衣偎著李璟琪:“爺好偏心,給姐姐如此美酒卻不給我們兩個。”
“小阿紫說錯了,本王可沒有偏心,那個可是你們的王妃未央郡主的好手藝。未央,你不打算請我們喝一杯?”
未央示意昭楠給每人滿上一杯,紫衣一揚脖喝下:“好酒好酒。我喝的梅花酒可沒有姐姐的好喝呢!哎呀,肚子好疼,王爺,我要出去方便一下。”
“讓靜女跟你一起去吧。要不你丟了我哪裡找你這個可心的人兒去!”
“我去去就回,別擔(dān)心。”說完紫衣閃身走出大廳,留下月雪依舊靜默,李璟琪與王馨蘭調(diào)笑。
紫衣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朝著空中放出一筒五彩煙花。看著綻放在漆黑夜空的繽紛色彩,紫衣露出志滿意得的笑。
跟在他身邊十多年了,從開始奮不顧身的愛上到現(xiàn)在,他終於給了自己一個承諾,自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吧?
李璟瑄,李璟瑄。你能遵守諾言娶我吧?只要守在你身邊就好。紫衣只要守在你身邊。
紫衣在心裡默默地說:“王爺,你們不要怪我,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即便我用了這樣不光明的手段。”由衷的笑讓紫衣絕美的臉更加生動,她不動聲色裝作急匆匆的步入宴會大廳。
紫衣進得大廳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如果她計算的時間沒錯,現(xiàn)在他們都應(yīng)該暈倒了,怎麼還在談笑風(fēng)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紫衣媚笑著靠近李璟琪懷裡。就在大家剛要拿起酒杯的時候,進來二十幾個拿劍的黑衣人。李璟琪眉頭皺了皺,難道風(fēng)和飛沒有發(fā)現(xiàn)?反手捏住紫衣的手臂:“別動!”
這些黑衣人只露出兩個眼睛,剩下的部分全部被黑色包圍,大家的目標(biāo)非常明確,朝著李璟琪下手。靜女和昭楠不容分說抽出腰間軟劍護在李璟琪周圍,未央看著場中的陣勢微微一愣,隨即坦然的坐在位子上沒動。倒是王馨蘭,看著黑衣人的劍朝著她和李璟琪的方向刺去驚慌的拉住李璟琪的衣角。
紫衣用空著的手迅速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卻被眼疾手快的李璟琪打掉,同時李璟琪拉過紫衣拿她做了盾牌擋住黑衣人劍氣的攻勢,與此同時,靜女和昭楠也加入戰(zhàn)團。
李璟琪一邊打鬥一邊叫了一聲“寒星”。寒星立刻放出信號召集風(fēng)過來,飛身進入大廳加入戰(zhàn)鬥。
被鬆開的紫衣看著場中的形式知道今晚的一切李璟琪早有準(zhǔn)備,怕是難以完成任務(wù),剛要剛要轉(zhuǎn)身退出的時候看到被昭楠護在身後的未央。冷笑一聲,飛身過去用匕首抵住未央的胸膛:“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還有她肚子中的孩子。”
昭楠轉(zhuǎn)身看到未央已經(jīng)落到了紫衣手中,直罵自己該死。卻也無可奈何的看著紫衣:“放開王妃!”
“放開?我們還想要命麼?”紫衣冷冷的環(huán)視著周圍:“趕緊後退,要不然我就先殺了她肚子中的孩子。也是,王爺不會在意的,這個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
未央看著場中的形勢:“紫衣,誠如你所說,你覺得王爺會在乎一個不是他骨血的孩子麼?”
“可是他在乎你!我知道這個就足夠了!如果殺了你,柳依依怕是要恨他一輩子吧?是不是王爺?”紫衣冷冷的笑了。
未央無奈的一笑,他那麼自傲,自是不願意被人以此要挾吧?!而現(xiàn)在他竟然被一個女人要挾著。反正是不在意的,留在這世上承受種種痛苦倒不如一死百了,也許還能見到父母,一家人團聚。
師伯,月雪怕是不能報著血海深仇了。
妖媚的一笑,自己的身子突然向前挺進了對著肚子的一尺青鋒中。血汩汩而下,未央感覺身體裡最重要的東西正在離自己一點一點的遠(yuǎn)去。“下手吧,王爺。我不會成爲(wèi)他們要挾你的籌碼。反正你也不在意這個孩子,我們本來就是口頭約定。”未央微微的笑著到了下去。
紫衣看著倒下的未央,心突然發(fā)慌:不是說女人最重視自己的孩子麼?依照自己的調(diào)查,如果她向李璟琪求助的話,李璟琪肯定不會不管他,那麼自己和這幫兄弟就可以安然走出王府,只是她出乎了自己的預(yù)料。
“寒星,給我殺,一個活口不留。昭楠,靜女去叫御醫(yī),快!”說完飛身過去抱住倒下的未央朝著梅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