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大家聖誕節(jié)快樂。雖然有點晚?!?
青龍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司空星,嘴囁嚅了幾下,終究沒有說話,只是面具後面的臉上,滑落了兩行清淚。黃麟到底是女孩子,奔過去將司空星抱在懷中,手緊緊的捂住他的傷口:“哥,快點,救人!”
青龍聽到她的聲音才醒了過來,飛快的奔過去,將司空星抱在懷中,施展輕功,朝著營帳而去。黃麟緊隨其後,也離開了戰(zhàn)場。蒼螭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又加入了戰(zhàn)鬥。
月雪在廝殺中看到了這一幕,她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爲黃麟感到舒心。揮劍將眼前的士兵格擋開,衝著蒼螭說:“你和朱雀趕緊離開這裡去找黃麟他們。讓我三師孃好好爲他醫(yī)治?!绷枘σ部吹搅藙偫u那一幕,她本來想追過去,卻被月雪攔住:“孃親,讓他們?nèi)グ?!”凌墨夕只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司空星離開的方向,又開始了廝殺。
李璟瑄和李璟琪兄弟兩個已經(jīng)戰(zhàn)了貳佰多個回合,兩個人仍舊不分勝負。李璟琪的黃金鎧甲上已經(jīng)有了多條劃痕,而李璟瑄的火紅披風也被李璟琪斬斷,兩個人雖然氣定神閒,但是也難掩狼狽。李璟瑄的黃金冠已經(jīng)被李璟琪斬下,而李璟琪的銀色束髮絲帶也被李璟瑄挑了開來。
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兩個人仍然拼盡全力,施展著各自的本領(lǐng)。李璟瑄的刀斬已經(jīng)分不清楚,只能看見越來越盛的白光在他的四周,而李璟琪的九天逐月劍也是一圈金光將自己罩住。此時的他們都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不僅拼的是招數(shù),也拼著各自的內(nèi)力。時間一長,誰的內(nèi)力強盛,誰就會贏了這場勝利。
李璟瑄那方的一個將軍看到僵持的兩個人,在馬上彎弓搭箭,強勁的勢頭帶著破空之聲直直的衝向李璟琪的後心。月雪一看,也彎弓搭箭,三支羽箭帶著她的內(nèi)力,直直的衝向了那支羽箭,其中一支將羽箭打落,另外一支沒入了李璟瑄的小腿,上面的一支不偏不倚,狠狠沒入了李璟瑄的肩頭。李璟瑄吃痛,回身看過來的時候,卻看到月雪拿著弓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李璟琪看到如此變故,有心說月雪幾句,想來她也是爲了自己好,終究忍住沒說。李璟琪將劍指向天空,告訴寧不凡老將軍“鳴金收兵!”一時間,鑼鼓聲想起,李璟琪的軍隊有序的退出了戰(zhàn)鬥。李璟琪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璟瑄,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李璟瑄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別人一眼,始終盯著的就是月雪一個人。這兩箭,不單單是傷在了他的肉體上,自然也傷在了他的心上。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月雪會對他下死手,而且竟然是這般關(guān)鍵的時刻。哀傷的眼神讓月雪不忍,月雪走過他的身邊,小聲說道:“本非我願,奈何你的部下暗箭傷人,休怪我這兩箭傷你!”
李璟瑄依然擡著頭看著她,嘴角不斷的流下鮮血來。如果今天他死在了李璟琪的手中,他毫無怨言,只是,傷他的竟然是他心心念唸的女人,如何讓他不心傷?他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再也不能整軍作戰(zhàn)。只能看著他心心念唸的女人跨上火紅的戰(zhàn)馬離開。
“誰?”大聲的,帶著恨意,他吼道。吼聲震天,讓他的士兵不寒而慄。他狠狠的拔出了兩支羽箭,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在場的士兵:“誰?說話!”
一個將軍站了出來,竟然是他的暗衛(wèi)。他看著他,眼神中是無奈和狠厲:“開戰(zhàn)之前我說餓了什麼?拿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麼?”李璟瑄拒絕了過來攙扶他的人:“整軍,回城!將這座城池讓出,我們現(xiàn)在就退出去!你,領(lǐng)軍棍一百。”說完,搖搖晃晃的翻身上馬,帶著他的士兵離開。
月雪就站在遠處,和李璟琪一起,看著他上馬離開這裡,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還回身望了望。只是那目光,月雪只覺得發(fā)寒?!扮?,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月雪回眸,眼底有深深的哀傷。如果她不是堅定的剋制著自己的感情,恐怕也會對那個男子動情。只是從開始便了解了他的卑劣,於是再也不肯相信他的真心。
“小雪兒,你沒有錯。其實錯的都是我們。”如果他們都沒有野心的話,怎麼會弄到現(xiàn)在這個無法收拾的地步?只是到了這個地步,誰都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他相信,月雪的那兩箭還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以他的性格,接下來的戰(zhàn)鬥會更加的艱難??墒遣还茉觞N艱難,他都會堅持下去。現(xiàn)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場戰(zhàn)爭以李璟琪的勝利結(jié)束了。
其慘烈程度也是他們兄弟開戰(zhàn)以來最爲厲害的一次。畢竟這次雙方人馬幾乎傾盡了所有的駐兵兵力,去爭取這一座城池。其實在當事者的眼中,這並不是一座城池之爭,還有,他們最重要的東西,那個越發(fā)淡然的女子。
打掃戰(zhàn)場,清點人數(shù)。李璟琪纔算發(fā)現(xiàn)雙方人馬在這次鬥爭中犧牲的人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五萬人。一個下午的戰(zhàn)爭,五萬條鮮活的生命就在這場戰(zhàn)爭中,以各種姿勢和各種的死法,躺在了那裡,而且是永遠的躺在了那裡??墒窃谶@之前,他們還鮮活的存在著,他們的父母妻子兒女還在盼著他們能衣錦還鄉(xiāng)??墒沁@一切都結(jié)束了。
百姓怨聲載道。這些,李璟琪聽得到;李璟瑄亦是聽得到。
只是,再也不能停止罷了。
李璟瑄帶領(lǐng)剩下的人馬退守在了桐城。這裡離著京城更近了。
隨行的御醫(yī)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皇上,您這傷這段時間之內(nèi)不能在大肆的活動了,這箭傷了你的動脈,如果再次崩開的話,恐怕會不堪設(shè)想。”這次的血已經(jīng)失的夠多了,如果再次失血的話怕是會殃及生命。
李璟瑄只是淡淡的一擺手,讓御醫(yī)退了下去。屋中只剩下了他自己??粗巴夥毙屈c點,心中越發(fā)的惆悵。這,難道就是父皇對他的懲罰?得不到想愛的女子,也輸了天下!
第二日,李璟琪的大軍正式進入了玉城,這裡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處理,安撫百姓,接受衙門,安插軍隊,李璟琪忙的不亦樂乎。
沈雪凝和月雪站在城東的山坡上,望著遠處的鎮(zhèn)子。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到底還是月雪沉不住氣,開口問道:“雪凝,想不到你的功夫竟是這樣的好!”想起戰(zhàn)場上他的狠厲,她仍舊心有餘悸。
“嚇著你了?”沈雪凝溫柔的看著月雪,他就知道,顯出了自己的本性來,必然會嚇到這個女子。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也不是,只是平時看慣了那樣的你,突然間改變有些接受不了?!痹卵o謂的笑了笑。
“恩,我知道。其實這纔是真實的我。學藝那麼長的時間,總該會寫東西吧?!要不然真的就是紈絝子弟了。”沈雪凝目光飄遠,若不是那次學藝,又怎麼會想起前世種種呢?又怎麼會苦苦等候,只爲能遇見你呢?
“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難道你不想講出來也讓我聽聽麼?”那樣深的感情,月雪怎麼可能會相信這是隻見過幾面的人所能給予的?
“等這次戰(zhàn)爭結(jié)束吧!如果這次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後,你我仍舊活著的話,我就將我們的故事講給你聽。如果我死了,或者是你死了,這個故事就埋藏在我的心底吧!”
“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來說很不公平麼?”那般深的感情,我卻不知如何承受,如何能這般輕鬆?
“不管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你想知道,就留著命等這次戰(zhàn)爭結(jié)束。想來也快了。這些日子不少人加入了李璟琪的隊伍,看樣子是夜姬的功勞吧?”
“恩,應該是得。夜姬在外面奔波也很辛苦。況且,這皇位本來就應該是琪的。是李璟瑄鳩佔鵲巢罷了。是誰的總是要給誰纔對,你說呢?”
沈雪凝不說話,只是眼神飄忽的看著遠方。這輩子,她跟他又要生生錯過了。可是香兒,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有來生,定然先遇見我,愛上我,不再讓我一個人孤獨。
只是,你卻失言了。
“好吧,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要留在這裡幾日,好好的將我們之間的故事講給我聽?!痹卵┬χ哿宿垲^髮,拉著沈雪凝,“我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鄙蜓┠怨缘娜斡伤刈摺_@是他如此近的感受著她的體溫,她的溫暖,以後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李璟琪在大家的幫助下,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城中的交接處理好,決定明天一早,大軍開拔,目的地直指桐城。等攻下了桐城,京城便指日可待了。李璟琪望著眼前即將展開的戰(zhàn)鬥,心中不由得想起月雪的話來,她總是想著會叨擾百姓,這次,怕是再也避免不了了。
這次戰(zhàn)爭五萬人,等京城的時候,怕是會更多吧?李璟瑄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放棄京城呢?
帶著憂心,李璟琪和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