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阿絕!”聖老爺子怒吼道,“只不過是驗個dna,鬧這麼大幹什麼。”
“誰讓你驗了!!”絕少怒吼,根本就不管對方是誰,“我的兒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驗了?!”
老爺子也怒了:“你這是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嗎?!”
一想到小白的樣子,絕少就怒極,說話毫不客氣:“明顯是的!”
“你——”
大概也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憤怒地衝倒在地上的醫(yī)生和嚇壞了的護(hù)士們大吼了一句:“還不快滾!!”
護(hù)士們不敢多待,幾人合力將醫(yī)生扶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別墅。
“fuck!”絕少一臉無處發(fā)泄的樣子,極怒地爆了句粗口。
楊浩擔(dān)心地對絕少說:“總裁,小少爺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誰說不是呢?!絕少皺起眉頭。依小傢伙的個性,就是很疼很疼也不會叫出聲吧,針頭上沒有血,這說明他來得很及時,醫(yī)生還沒來得及開始抽血。
針都沒下去,就算會很疼,他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臉色蒼白成這樣,渾身有抽搐的跡象,很明顯是受到了嚴(yán)重驚嚇。
就普通小朋友而已,就算知道自己要打針,無非是哭得殺豬一般,哭完了就完了,怎麼想都不該是小白現(xiàn)在的這個模樣!
他只知道這裡頭肯定有問題,卻不知道是什麼。
“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聖慕容怒言。
“呵,父親?”絕少差點失笑,卻沒有說下去,“那麼父親大人,請問你的眼裡有把我當(dāng)作兒子過麼?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兒子的兒子嗎?你看看他,被你嚇成這樣,你居然能一如返顧地坐在那裡,對他的哭喊置之不理!呵,也對,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對兒子尚且這樣,更何況只是隔了一代的孫子?”
“聖少絕!”老爺子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說我不在乎小白,如果我不在乎,我何必派人來取他的血液樣本!我就是爲(wèi)了證明,他是我們聖家的子孫,讓他認(rèn)祖歸宗!”
“你多此一舉了!”絕少很不留情面地說道,“小白是不是我兒子,無須你來操心!”
“二少爺,請你不要這樣跟老爺說話。”布魯斯恭敬地說道。
“你閉嘴!”對於布魯斯,絕少的態(tài)度稍微好那麼一點點,卻也惱他剛纔助紂爲(wèi)虐,語氣不見得有多溫柔。
轉(zhuǎn)而又對著聖老爺子說道:“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事!這次我可以算了,但有下一次,你還敢對小白這樣——”
“怎樣?”聖慕容的柺杖在地上拄得“蹬蹬蹬”直響,中氣十足,“你這個不孝子還想對我這個父親怎樣?!逆子!!”
絕少淡定地?fù)]開在自己面前的柺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明白:“你試試就知道了!”
“你——”聖慕容從來都沒有這麼受氣過了,他一直將他握在手心當(dāng)傀儡,滿滿的自信告訴他,不管多久,聖少絕這顆棋子他永遠(yuǎn)都可以使用,且不會不聽話。
如今的變化,他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他只是棋子,只是受他操控的棋子罷了!他不該有任何自己的思想!
“好!”聖老爺子決定了什麼,堅定地說道,“既然如此,你休想我承認(rèn)這個孫子!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永遠(yuǎn)不會讓他在聖家留有一席之地!”
本以爲(wèi)他一定會求饒的聖慕容,卻看到自家兒子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枚奇怪的笑容,他沒能看明白是什麼意思。
絕少的笑容有點冷,站得最近的楊浩渾身都打了個哆嗦。他好久都沒有看到恐怖指數(shù)升到這程度的絕少了!
果然,不管是過去多少年,總裁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氣勢,他還是無法淡定地承受!
“隨你便。”絕少居然是淡淡地丟出了這麼一句話。
“隨便?!”聖慕容不敢置信,“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跟我無關(guān)!”絕少恢復(fù)了冷靜,看都沒看聖慕容一眼,好像他根本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存在似的,“我的兒子我承認(rèn)就好,至於你承不承認(rèn)……你要是承認(rèn)了才糟糕,我們?nèi)齻€會感到很困惑的,父親大人!至於小白,經(jīng)過這一次噩夢,小白要是還再叫你一聲爺爺我把命給你!虧得你不承認(rèn),我們得以安寧!以後,小白只是我兒子,不是你孫子!請你不要拿你自己的主觀觀念認(rèn)定什麼,我從來沒想過要讓小白認(rèn)聖家的祖宗!哦我忘了說,他姓妃,妃萌萌的妃。”
“你——!?”
絕少蹲下身子將小白接了回來,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小白全是冷汗的小手,輕輕地摩挲著。接著又捧著他蒼白的小臉蛋,還是輕輕地,慢慢地揉了揉,最後摸了摸他的腦袋,給他一枚溫暖的笑容,並將他擁入自己寬大安全的懷抱裡,展開雙手如同大鳥護(hù)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將他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保護(hù)區(qū)內(nèi)。
那是楊浩這麼多年來,聽到過的絕少說的最溫柔最柔軟的話。
“小白別怕,爹地在這,一切有爹地呢。”
小白渙散的眼神漸漸地聚在一起,有了焦距,看清了眼前的人後瞬間溼潤了雙眸,緊緊地?fù)е^少不放,嗚咽著:“嗚嗚……爹地……小白好怕……”
這是第一次,小白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軟肋。那個要強(qiáng)不認(rèn)輸?shù)男」恚彩怯腥觞c的。
一旦弱點被爆,他大抵也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罷了。
這也是第一次,小白卸下所有的防備,真真正正像個普通孩子一樣,什麼都不想,撲到父親的懷裡,將心中的委屈和恐懼都哭出來。
想哭就哭,這是做爲(wèi)孩子的最基本權(quán)力,但是他一忍——就是那麼多年。不能說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是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一個可以讓他放下所有擔(dān)子變回一個普通孩子的人出現(xiàn)。
他撲在絕少的懷裡,心漸漸地靜了下來,恍惚覺得,那個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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