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心底卻琢磨著這個吳耀輝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呀,明知道人家喜歡他,也不陪人家多說會兒話。看來要換一個方式,或者直接發短信告訴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態度。這么猜來猜去,豈不是要猜到猴年馬月去了?萬一被人先搶了去那自己豈不要后悔死呀?可是該怎么說才不至于顯得那么沒矜持呢?可萬一被拒絕了呢?她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心情變得復雜起來。
吳耀輝邊走邊看,卻沒發現白靜的影子,心里開始不安起來,有些后悔不該將她帶來這兒。這兒人太多,太雜,還有好多年輕人喝酒吆喝之聲如雷貫耳,與這里的月色一點兒也不諧調。他心情煩躁的繼續往前走,突然憑著微弱的月光他還是找著了那個瘦弱的肩膀。
吳耀輝如釋重負般深呼吸了一下大步走到白靜面前仿佛是責備愛人一般:“你干嗎要一個人坐在這里?”
白靜本能地聳了一下肩膀,隨即高興地笑道:“你怎么跑過來了,肖云呢?”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白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不曉得怎么回答才好。
“你不會是怕我吧?”吳耀輝試探道。
“不是,你有什么好怕的。”白靜說完嘿嘿笑起來。
見白靜笑得這么開心,吳耀輝也跟著笑,心情放松了不少,他伸出左手道:“來,我拉你起來吧。”
白靜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去,她站起身立即松開了吳耀輝溫熱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無端的,她只感覺雙頰一陣滾燙。她沒看清吳耀輝此時的表情,只聽他吹起了口哨走在前面,而她跟在其后大概一步遠的距離,吳耀輝還時不時轉頭看看,仿佛怕她突然溜走似的。
肖云見他倆一前一后地走過來,便佯裝著笑臉取笑著白靜。兩人當吳耀輝透明一般相互說了幾句取笑對方的笑話就罷了。可此時三個人的心里都各自起了微妙的變化。
白靜似乎感覺到了吳耀輝看自己的眼神在今晚
多了份異樣,她的心有些緊張,不敢再迎著他的目光,她總是時不時地把自己的目光拋向別處。
三個人圍坐著開始吃月餅,很有點節日氣氛的樣子。鄰座的是一個三口之家,小女孩在媽媽的幫助下快樂地放著孔明燈,她望著自己放飛的孔明燈并學著大人的模樣雙手合十默默地說著她的心愿,光著腳丫在草地上跳來跳去,很是可愛。
白靜被感染著,她有些坐不住了。只見她站起身孩子氣地脫掉鞋子光著腳踩著柔軟的青草,體味草尖的溫柔,腳板心癢酥酥的,怪好玩。她開心地跑過去拉著肖云的手要肖云脫掉鞋子一起踩草玩,肖云笑了笑,執意不肯,說怕蟲子咬。
白靜只好作罷,她蹦跳著又把自己丟一邊跑出去好遠。她心情愉快,張開手臂盡情呼吸著,似乎回到了童年時光一般模樣。
寥寥的幾顆星,放大在夜空,天際除了無垠還是無垠。前面的幾盞孔明燈追著星月的輝芒消失在望不穿底的銀河中。白靜光著腳丫在草地上走著,思索著,似乎想走出今晚的月色。后面慢慢騰飛的孔明燈像火星子閃開去了又回來。有些燒得旺的像鬼火,在幽藍的天幕下飄忽,仿佛就吊在她的頭頂。此時,白靜潛意識里發現那火焰忽明忽暗,恍若那晚著紅色長裙的鬼魂吊在半空的身形,嚇得她不由自主的哆嗦著蹲在地上尖叫出聲來。
吳耀輝聽見白靜尖叫聲著實嚇了一跳,他反應迅速地跑過去蹲在白靜面前大聲問道:“怎么啦?被蟲咬了嗎?”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看了看白靜的腳并沒發現異樣,方才松了一口氣。附近正玩得盡興的人們似乎也聽見了尖叫聲瞬間目光齊唰唰的聚焦了過來。
“她不會是踩著蛇了吧?”鄰座小女孩的父親一臉吃驚的表情看著吳耀輝問道。吳耀輝又低頭仔細看了看草地,再看了看白靜的光腳丫,沒發現有受傷的痕跡,他很是疑惑地看著白靜,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肖云也緊張兮兮地看了看白靜的腳丫子,又看了
看白靜蒼白的臉,滿臉吃驚狀。兩人不約而同的拉著白靜的手回到帆布毯上坐下。吳耀輝便向眾人揮揮手,示意沒事,圍觀的人才各自散去。
“好好的,你剛才怎么了?”肖云關切地問。
白靜還在發抖,過了片刻她望了望天空才結結巴巴地說:“鬼,就是上次碰著的那個女鬼。”
“盡胡說!”
肖云說著抬頭望了一眼那些飄浮的燈火,還真有點像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畫皮’里面的鬼魂一閃一閃的,她心里也不由得顫了一下,不再說話。吳耀輝也抬頭看了看,想起白靜剛才說的話,心底隱隱覺得白靜肯定遇見過什么事情,不然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一時想不起怎么安慰是好。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周圍賞月的人漸漸稀疏起來,吳耀輝才站起身輕聲道:“咱們回去吧。”
他開始動作麻利地把垃圾收拾了一下并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白靜,你還好吧?”肖云轉過頭來問,一臉很是擔心的表情。
白靜搖了搖頭,神情迷茫。
“要不今晚就去我那里吧,明天上班也近。”肖云繼續說道。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吳耀輝說著并稍稍加快了車速,很快就到了水圍村,望著肖云消失在巷子深處,吳耀輝才把車開到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認真道:“剛才到底怎么回事?說給我聽聽吧。”
白靜猶猶豫豫的,似乎不好意思說。
“說呀!”
“怕你笑話。”
“怎么會吶,快說吧。”
“你還記得上次我打電話給你請假的事情嗎?”
“嗯。”
白靜抬頭看了吳耀輝一眼,見他也盯著自己看,白靜迅速轉過臉去把那晚的經過描述了一遍。她望著車窗外迷蒙的夜色卻發現自己并不覺得有多害怕了,仿佛剛才只是講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鬼故事似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