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白靜就招呼著歷歷快起床,歷歷這個小家伙還賴著床不理她。
白靜隨即假裝生氣道:“再不起床,爸爸媽媽就只帶爺爺奶奶去喝茶了喲,留你一個人看家吧!”
他一聽說要帶他出去喝茶,高興得在床上手舞足蹈并大聲嚷道:“媽媽,真的嗎?”
聽兒子這么問白靜如觸電一般顫動了一下雙肩,這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她發覺自己竟忽略了孩子的心靈與感受,若再還不守一次信用,估計他要和自己徹底疏離了。想想可是件恐怖的事情,白靜還是蠻在乎好媽媽這個名號的。她忙幫歷歷穿好衣服還不停地對他說著道歉的話。
只聽歷歷樂很是稚嫩的聲音:“奶奶說媽媽在忙賺錢,這次我就原諒你啦!”
吳耀輝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沖歷歷贊個不停。白靜狠狠地親了兒子一口,一臉的愧疚之色。
喝完茶回來已是下午兩點了,白靜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打算休息一肖會兒去肖云店里看看。她剛坐下來手機就響個不停,好像有特大的急事兒似的。白靜打開手機習:“喂,您好!”
只聽一陣抽泣聲,細看來電,是肖云。白靜嚇了一跳,心想這又出什么事兒了?
“喂,你是肖云嗎?”白靜有些謹慎地問。
好半晌肖云才吞吞吐吐地答:“是我。”
“你哭什么呀?又出什么事兒了?”
白靜一邊問心不由得緊張得大氣不敢出,她感覺情況很不妙。交往這么多年還沒見她這么傷心慟哭過,莫非是被人欺辱了?她有些不敢往下想。
“被人打了,現在在醫院。”肖云又嗚嗚起來。
“啊!誰敢打你?你得罪誰了?你在哪家醫院?”
肖云只顧著抽泣也不回答,真是急死人了。
白靜安慰了半天,她才結結巴巴說自己出在哪家醫院。白靜忙出去客廳穿鞋子。吳耀輝跟了出去:“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好,謝謝你。”白靜感動得要哭的樣子。
“謝什么呀?就算你倆不是好朋
友,我也會看在和她同事一場的份兒上去看看。”吳耀輝一本正經道。
“怪可憐的,我也跟你們去看看。”吳耀輝媽媽也走了過去。
“媽您就別去了,和爸在家好好看著歷歷。”吳耀輝揮了揮手道。
白靜穿好鞋子轉過身朝吳耀輝媽媽微笑了一下說道:“醫院那地方,臟,媽您還是別去。”她說完挽著吳耀輝的手臂便匆匆出了門。
一路上倒也不塞車,白靜和吳耀輝很快趕到了紅十字會醫院,在外科病房找到了肖云。只見肖云半依靠在床頭,頭部裹了一圈厚厚的紗布,有幾處顯現著結痂的血跡,左臉腫得老高,一張俊俏的臉幾乎全變樣了。白靜不禁一陣心酸難過,一把拉住她纏著紗布的手,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只往下掉。
“誰把你打成這樣?下手真夠狠的。”
吳耀輝氣得牙齒咯吱直響,他焦躁地走來走去。待她們哭夠了,吳耀輝才在旁邊凳子上坐了下來。沉默了一陣問道:“肖云你和誰結仇了呀?”
肖云分別看了白靜和吳耀輝一眼欲言又止。
“哎呀!都這時候了還有什么不敢說啊,到底是誰呀?”白靜用
紙巾擦了擦眼睛鼻子提高嗓門道。
肖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白靜和吳耀輝認真聽完相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肖云似乎還心有余悸,她抖了抖雙臂喘了一口粗氣喃喃道:“當時我腦袋嗡嗡直響感覺像是裂開了一樣,伸手一摸滿手鮮血。我第一直覺就是趕緊雙手抱著頭躲在桌子下面,后來就昏死過去了。
白靜和吳耀輝聽著簡直驚呆了,兩人一陣沉默。沒想到在深圳這個改革開放的前沿也是這么亂,想自己做點事兒更是這么艱難。
“那你怎么知道是黑社會的人?萬一……”
白靜還沒說完肖云帶著哭腔接著道:“是真的!當時店里有顧客認出來了……”
“唉……你們沒報警嗎?”吳耀輝長嘆了一聲問道。
“報警了,都怪我接電話給耽
誤了。唉……”白靜一臉愧疚道。
“這也不關你的事,他們人多還帶著電棒,當時要是你倆見著也會嚇傻眼,誰也沒有見過那架勢呀!”
“那后來警察沒來?我以為會像上次一樣能把他們嚇跑吶。”
“唉,是警察送我們來醫院的。”
“老顧知道了嗎?”
“我早上打電話告訴他了,他要晚上下班了才能過來。”
“噢,那警察來了怎么說?”白靜又急切地問。
肖云笨拙地擺了擺手道:“說是等他們調查清楚了,會給我個說法。我想那是客套,別作指望了。”
“那還有天理?被逼交保護費?”白靜怒氣沖沖道。
肖云哼了哼道:“他們就是天理。”
“那也未必,明天我找個媒體朋友看怎么給曝光一下。”吳耀輝說完站起身,他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機看了看,隨即給肖云拍了幾張照片。三個人商議了一下,白靜和吳耀輝又去肖云店鋪拍了幾張零亂的現場照片。
三天后,果真上了深圳特區報,轄區派出所或許是出于壓力只抓了那幾個惹事的家伙,并罰他們補償了肖云等人的醫療費用。具體后來對他們怎么處理就不得而知了。
過了些日子,肖云傷口恢復得還不錯,臉上也沒有留下明顯的疤痕。她開始打起精神補發了三位技師和一個服務員的工資,小莉也決心回老家創業。肖云關了店門掛上了轉讓的字牌,她想再怎么著也得把當初的轉讓費弄回來。可足足等了半個月也沒人來問,她有些六神無主總打白靜電話問怎么辦,弄得白靜也跟著她著急。眼看就要交下月的租金了,也著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與房東解約吧,就按事先約定那樣不給退押金,損失也不小。白靜只好安慰她再耐心等幾天,反正自己這邊位置給她留著隨時來上班,肖云聽白靜如此說心里似乎才寬慰了一些。
又過了幾天,終于如白靜預料的那樣果然有人來問價了,對方雖然砍價少了一萬,但算算原價也還是小賺了兩萬,肖云便欣然和對方簽訂了轉讓合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