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穿針引線
且說場沃正站在城樓上指揮士兵戰斗,雙方還未進入真正的交鋒,連箭還沒放幾支的狀態,這眉蕉城內卻燃起了大火。
他還沒有搞清狀況,就被告知洲侯府已被敵人占領。場沃的表情就像被人扇了幾記耳光一樣,腦海中不能說是一片空白,但也是找不著北的狀態。
他趕緊帶兵前往洲侯府,像一個剛剛翻開一本小說的第一頁,就看到結尾內容的人一樣不甘心,拼命想要彌補未曾見到的精彩過程。
不過,在他到達洲侯府之前,就看到了大量涌入城中的敵軍。就算再遲鈍的將領也會意識到,是城中有人打開城門,放進了敵軍。
此時的場沃也完全冷靜下來,他本來就反對奎洲軍大肆進駐眉蕉城,也知道這種明目張膽露骨的行動,勢必會引起由洲人的不滿。
在由洲人眼中,這就是一種赤裸裸的侵略,他們會向本洲軍隊開城也是得理之事,只是現在由洲的掌權人太夫人,奎千芹并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看著已經混戰在一起的兩軍,場沃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一陣放松,因為他早就盤算著,能有機會和對方談一談,這場沖突的根源讓他覺得可笑。
“住手!”場沃拔出腰間佩劍,大叫道,“既然貴軍已經占領了洲侯府,那么我們在這里交鋒已經沒有意義,可否讓本將見一見你家主帥?”
劍拔弩張的雙方,聽到喊話都不免一驚??吹街鲙泧烂C的神色,他的部下首先停下手中動作,向后退去。而對方也很識趣,兩方陣營慢慢分開,向后退去。
場沃走出陣營,注視著前方手持武器保持警惕的士兵,等待著對方回應。
對于馳笙這個人,連太夫人他們這些待在由洲的人都不清楚,更何況剛到由洲沒幾天的場沃。既然他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奎千芹的安全,那么現在,同同樣是想保衛眉蕉城才回防的馳笙軍交戰,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場沃雖然是個武將,但并不戀戰,尤其厭惡無畏的犧牲。更何況此時的他歸心似箭,希望能夠盡早結束一切,回家去陪伴妻子,一起迎接他們第一個孩子的出世。他可不想再節外生枝,和由洲軍起了內訌。
如果這六十五萬打著由洲軍旗號的軍隊,能夠保護這眉蕉城還有千芹,那場沃就沒有必要再留在此地了。能和對方說明一切,那么雙方都會減少不必要的死傷。
雖然他的想法有些偏離奎侯的初衷,但在由洲大軍已經返回的情況下,他們這支外來軍及時撤出才是最好的選擇。
場沃心中正揣測著馳笙的心思,對面已經有了動靜。
“我家將軍說,請場將軍進府說話?!?
一名像是校官的士兵說完,催促著己方士兵收起手中的武器,并開始整列隊伍。
場沃也轉向自己的隊伍,要他們放下武器。
在眉蕉城遭受到戰爭的破壞之前,這場戰役就如同一枚啞彈一樣終止了。
雖然部下們不同意他們的將軍單獨進府談話,但三十萬對六十五萬,又是在人家地盤,怎么看都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死仗。
場沃朝擔心的部下們擺了擺手,毅然走入了洲府。
此刻,府中上下已被馳笙軍完全占領,完全看不到一名奎洲兵的身影。不過府中也沒發現任何戰斗過的痕跡,場沃不禁感嘆,對方將領的才干。
場沃被領進一間屋子,屋中一個身穿戎裝的男子,正背對他站在前方,聽到聲響后轉過了身。男子個頭不高,看上去年齡不過三十歲左右。平凡的相貌上,只有那雙透著狡黠赤茶色的眼睛最為引人注目。
“我是馳笙。”
還未等到客人打量完,男子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場沃也趕緊回報自己的名號,不過男子像是早已知道一樣,微微點了一下頭。
“場將軍,本將很高興我們能在書房中交談,而不是在戰場上用武器說話,本將對將軍的判斷相當贊許?!?
“我只是奉命來保護太夫人安全,既然將軍也是來保護眉蕉城的,我們之間就不能稱之為敵軍了。這誤會解開后,我會稟報奎侯,將軍隊盡快撤回的。”
“誤會!?”男子赤茶色的眼睛盯住了場沃,眉毛微微一挑,“這可是場將軍的真心話?奎洲不是一直要把由洲據為己有嗎?由洲先侯的死,不也是你們奎洲設計好的嗎?”
場沃知道奎侯一直覬覦由洲,由陸的死也確是和奎洲脫不了干系。但那都是奎洲上層所著之事,他這個地位不算高的武人,知道的東西著實有限。
“我想奎侯是絕不會讓將軍撤軍的,而且如果知道了這里發生的事,一定會大發雷霆,治將軍的罪?!?
場沃臉上的表情起了很大變化,不過馳笙似乎有意忽視這些,繼續他的話語:“奎侯派將軍帶來三十萬大軍,就只是想保護他的妹妹這么簡單嗎?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不對將軍直說也不妨事。畢竟由洲的人馬已經都到前線去打仗了,奎侯只要坐等漁翁之利就好。
只是他沒有想到,本將會率領大軍突然回防。更沒有想到,在他派將軍出兵由洲之后,歲洲就有了動靜?!?
“什么,歲洲?!”
場沃心中一驚,看向了馳笙,他知道奎侯一直忌憚歲洲,所以才拖延回應自己妹妹的求援。
“是的,現在歲洲的大軍已經進入奎洲境內,并且已經開始圍攻聳巖城”,馳笙望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場沃后,將一杯茶水遞到了他的眼前,“將軍不必驚訝,虹國外患的消除之快是任誰都沒有料到的,所以內亂也會隨之加快腳步。
讓奎侯做出錯誤判斷的,就是他沒有看清現在的形勢,竟然先后派出五十萬軍隊去支援別洲。明明奎洲自己都自顧不暇,還無自知,落到如今窘境也是在所難免?!?
“請問馳笙將軍,現在奎洲境內還有多少守軍?”
馳笙的聲音平緩,但作為聽者的場沃早已冷汗橫流。他全力壓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但還是通過聲音敗露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