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鴻鈞的話命令。
西方二聖,元始,太上,以及通天五位聖人。
心中都是生出一道古怪之色。
‘放在人間?’
‘這是要將矛盾轉(zhuǎn)移,爆發(fā)一場更大的仙人之戰(zhàn)?’
‘戰(zhàn)爭爆發(fā),人間必然生靈塗炭。’
‘道祖真不愧是道祖,視衆(zhòng)生如草芥。’
而元始心中確實是忍不住一驚!
來了!
來了!
大道日記卷軸之上所描述的事情,又被驗證了!
道祖果然要在人間封神!
恐怕就算沒有經(jīng)歷這次矛盾,元始自己也會選擇在人間封神!
那樣纔是利益最大話!
可這一點。
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大道日記本竟然能夠做到未卜先知,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力量!?
難道真是大道所寫!?
當(dāng)元始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神色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除了沉默的通天之外。
都是朝著道祖恭敬的拱拱手,道。
“老師英明!”
“我等謹(jǐn)遵老師聖令。”
聽到他們恭迎的話語。
鴻鈞剛欲點頭,眸光卻是看見一旁臉色冷厲、沉默不語的通天。
眉頭頓時一皺,略有些不悅道。
“通天。”
“難道對爲(wèi)師的安排,有異議不成?”
聽到鴻鈞的質(zhì)問。
其餘幾位聖人,都是將眸光看向了通天。
眸光之中,有戲謔,有無奈,有漠然。
通天無視了他們的眼神,朝著鴻鈞道。
“敢問道祖,玄門戰(zhàn)場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間。”
“這是否有些殘忍!”
“闡教之間修士的因果業(yè)力,兩教的矛盾,又爲(wèi)何牽連人族?”
“要想消除因果業(yè)力而誕生的量劫。”
“又何必如此呢?”
“就不能找尋其他法則?”
“而做這種傷天害地的事情!”
通天語氣雖然還算平淡。
但熟悉他的太上和元始,卻已經(jīng)知道了他此刻的狀態(tài)。
通天怒了。
當(dāng)意識到這一點。
元始眸光一閃,頗有些擔(dān)心通天再繼續(xù)胡說八道下去。
對於人間的生命,他可是一點都不在乎。
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封神榜不能有闡教弟子上榜!
截教弟子自然是能上多少上多少!
而且,戰(zhàn)場放在人族,也正是元始一開始就謀劃了的事情。
如今道祖將他心中所想說出來,正合了他的心意。
若是因爲(wèi)通天,鴻鈞再改主意了。
那他可就計劃落空了!
因此。
還不等鴻鈞表達態(tài)度,元始眉頭卻是一皺,語氣不善道。
“通天!你怎麼跟道祖說話的!?”
“道祖發(fā)佈命令,你負(fù)責(zé)執(zhí)行便可,”
“身爲(wèi)道祖欽點的聖人,你有何資格反抗?”
“況且,大哥身爲(wèi)人教教主,都沒有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如此假惺惺的關(guān)心人族?”
聽到元始不客氣的話。
站在一邊的太上神色微動,看了一眼元始,又看了一眼通天。
眸光之中閃過了一道莫名的神色。
他的道,講究無爲(wèi)。
雖然崆峒印在他的手中。
但人族很多事情,他是懶得管的。
也可以說是不管不顧。
如今,道祖將封神戰(zhàn)場放在人族。
太上一點怨言沒有。
心裡也沒有任何波瀾。
不管人族死多少人,如何生靈塗炭,都跟他沒有什麼關(guān)係一般。
所以他方纔不言不語!
只是。
他剛纔聽到元始的話後。
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
這元始怎麼氣糊塗了。
通天生氣不生氣,你湊什麼熱鬧。
你這麼一說。
通天不更生氣嗎?
正當(dāng)太上這麼想著的時候。
通天語氣也越發(fā)漠然。
聲音冷厲的道。
“元始,你對生命如此漠然,爲(wèi)生靈劃分品級檔次,有失聖人氣度!”
“如今,人族要真是淪爲(wèi)封神爆發(fā)之地。”
“那人族的因果業(yè)力,就不會產(chǎn)生了嗎?”
通天一邊說著。
一邊側(cè)頭望向一臉威嚴(yán)的鴻鈞。
拱了拱手,道。
“老師!”
“您的計劃,可否再商討?”
“此事事關(guān)人族生靈安危。”
“我教內(nèi)也有不少人族生靈。”
“人族本就受天道制約,修行根基薄弱,天賦不強。”
“若人族境地淪爲(wèi)封神戰(zhàn)場,那人族恐怕會死亡億萬!血染洪荒啊!”
聽到這話。
元始的神色冷了下去。
西方二聖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
而太上面無表情,絲毫不在意。
高坐在臺上的鴻鈞瞧見通天如此態(tài)度。
心中頓時有些不悅。
將封神放在人族。
那是爲(wèi)謀劃人皇果位,人皇氣運!
讓人族徹底淪爲(wèi)自己的掌控之中。
沒想到,通天竟然還敢阻止他!
人族的謀劃至關(guān)重要。
豈能因爲(wèi)通天一人,就亂他的謀劃!
心中這麼想著。
鴻鈞緩緩站起身來,身上的道袍無風(fēng)自動,眸光略顯陰沉的盯著通天。
“通天,爲(wèi)師意已決。”
“此謀劃已經(jīng)開啓,不得延誤!”
聽到這話,通天的心又冷了一分,朝著鴻鈞道。
“真的就這麼決定了?”
鴻鈞點點頭,雙手負(fù)在身後。
不耐中帶有一絲怒意。
“通天,本座既然賜你聖位,可不是讓你如此來反對本座的。”
“此計劃,在本座心中已經(jīng)演化許久,只要你們佈置得當(dāng)。”
“那便減少損失。”
“況且,人族死傷又能怎樣?還能有機會登上天庭,位列仙班。”
“能夠改變他們的跟腳,自是他們的榮幸!”
鴻鈞已經(jīng)自稱本座,顯然不是在用老師的身份告訴他。
而是用道祖的身份,命令他。
察覺到鴻鈞語氣之中的慍怒之色。
通天神色微變。
心中竟是有些冰冷。
堂堂諸天道祖,竟然可以無視一族的生命。
只是爲(wèi)了消除天地量劫,便要做出這無謂的犧牲。
還真是……
讓人寒心啊……
而他即使是天道聖人,聖人實力快要踏入六重天境界。
可他面對的是道祖。
在道祖面前,他終究只是螻蟻。
卻也無力阻攔。
反對道祖的事,根本就是虛妄。
心中如此想著。
通天不由得想起大道日記本之中所記載的事項。
心中不由得做出了一個決定。
‘看來,當(dāng)時大道日記本上所描述的事情。’
‘需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尤其是那自廢聖位一事。’
‘如今受道祖管轄,也是因爲(wèi)聖人果位的緣故。’
通天心中如此想著,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若沒有這個聖位,就失去了所有的實力,截教也將失去聖人庇佑。’
‘封神量劫也就不用演化了,以元始的陰狠性子,必然會讓截教弟子全都上封神榜……’
‘算了,等回去再好好想想,順便再拜訪一下截教道場那邊的小院子。’
通天心中做出了這個決定,臉色沉寂,沒有再說什麼。
鴻鈞不知道通天心中所想。
簡單說完便懶得再跟通天繼續(xù)說下去。
朝著西方二聖,元始,太上淡淡的道。
“人族封神戰(zhàn)場一事,就此開始。”
“西方二聖暫時留下,元始,太上,通天,你們儘快準(zhǔn)備!”
“莫要失去了先機。”
“在此之前,若是再發(fā)生矛盾,本座可就不會饒過你們了!”
鴻鈞的聲音縹緲玄妙,在紫霄宮之中緩緩傳遞。
衆(zhòng)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鴻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
那巍峨無比,靈氣濃郁的紫霄宮,便也隨之消失不見。
衆(zhòng)人只覺得眼前一白。
周圍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紫霄宮的身影,也早就不見了。
除了臉色陰沉的通天,元始和太上都是面面相覷。
各自的眸光之中也都是閃過了一道古怪之色。
這時。
元始瞥見通天臉色不好看,語氣略有些嘲諷道。
“通天,你倒是假惺惺的仁義,人族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
“如此一來,你們截教弟子還能少上點封神榜,何樂而不爲(wèi)?”
“現(xiàn)在倒好,老師根本就不搭理你。”
站在一邊的太上把元始拉到了一邊,皺眉道。
“二弟,你也少說兩句。”
“通天性格本就暴躁,再憋不住對你出手,難道還要再進紫霄宮面見道祖?”
“到時候關(guān)禁閉的可就是你們兩人。”
聽到這話,元始對太上已經(jīng)心生隔閡,淡淡的點點頭。
“大哥說的是。”
“只是此番,沒有好好教訓(xùn)西方二聖,屬實有些遺憾!”
太上擺擺手,道:“無妨,你的威壓已經(jīng)夠強,他們的元神估計也受到了不小損傷,而且棋子該殺的也殺了!”
“畢竟道祖也出面干預(yù)了,你若是再得理不饒人,那就會將道祖得罪。”
太上自然要多遊說一番,還讓元始放下對西方二聖的芥蒂。
畢竟不管封神量劫的主戰(zhàn)場到底放在哪裡。
以後都是要對付通天的。
通天還有誅仙四劍,那自然需要聯(lián)合西方二聖!
果然,在聽到太上的話後元始點點頭,沒有多想,淡淡的迴應(yīng)道。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總不能當(dāng)著道祖的面,再對西方二聖出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崑崙山的方向奔去,道。
“好了,大哥,二弟要回崑崙山了。”
“闡教弟子還等著本座……”
元始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就在這時。
他的眉頭一皺,眸光之中閃過了一道驚愕。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一道極致的怒意便是從其元神之中浮現(xiàn)而出!
“該死!”
“本座不是讓闡教弟子在崑崙山等著的嗎?”
“誰讓他們不聽命令,率先對截教弟子出手的?!”
“而且,他們此刻狀態(tài)極差,元神波動異常,顯然是危在旦夕!”
聽到這話。
太上眉頭一皺,神念一動,頓時察覺到了截教金鰲島方向的確煞氣瀰漫。
其中有闡教和截教弟子的氣息。
而他們氣息的確薄弱無比,彷彿是被世間最污濁的氣息瀰漫了身軀。
或許真出了問題。
只是還不等太上說什麼。
元始面露急切的神色,迫不及待道。
“不行!本座必須要去看看!”
“若是他們道基受損,此次封神,必受影響!”
太上一怔,想到之前鴻鈞道祖的說法,連忙道:“二弟,莫急,或許……”
元始頭也沒回道:“大哥,管不了那麼多了。”
然而,正當(dāng)元始著急朝著截教道場暴衝而去的時候。
一道青色身影,攔到了元始的面前。
正是通天。
只聽他漠然道。
“元始,你闡教弟子提前來找弟子麻煩。”
“如今就算被我教弟子打死,也是活該!”
“憑什麼再以大欺小?”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再被本座斬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