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法寶品質(zhì)不怎么樣,可終歸也算得上先天之流的法寶,在柳樹精城管級強(qiáng)者雄厚的法力支撐下,倒也氣勢洶洶。
而另一廂,幾個巨人凝結(jié)的斧頭雖然沒有實(shí)體,可九轉(zhuǎn)玄功配合開天九斧,這威力也是堪稱逆天。
萬丈巨斧劃過,周遭的空間不停的被粉碎,于路留下道道的漆黑的空間裂縫,無數(shù)地火水風(fēng)涌動其間,半晌過后,又歸于混沌。
“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隨后傳出。
柳樹精的法寶有如大象狠狠地踢了一腳的小綿羊一般,各自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四散飛射。原本法寶上的豪光也暗淡無比,幾個質(zhì)量不大過關(guān)的法寶上甚至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裂痕,顯然已是元?dú)獯髠?
一口氣兒連續(xù)踢飛了二十多頭小綿羊,這個大象雖然勇猛,可氣勢也有點(diǎn)兒衰竭。
機(jī)會來了!見次情形,柳樹精眼神一亮。趁著斧頭氣勢衰減之際,柳樹精的十二根柳枝洶涌而上,自側(cè)面抽向斧背。
十二根柳枝封鎖空間,氣勢如虹地罩向斧頭,柳樹精心中暗自得意。
盤古遺族又如何,開天斧法就了不起啊!還不是照樣被老娘,嗯,是貧道收拾得跟孫子似的!
斧頭去勢漸衰,共工也意識到再砍下去,多半連那柳樹精的皮兒都難以砍破。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共工對四個小弟低聲道,“快跑!”
說著,共工手上法訣一轉(zhuǎn),那柄法力凝結(jié)的斧頭上水元力大盛。
話說,五行生萬物,就是指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是構(gòu)成宇宙萬物的基本物質(zhì)。
而這五行之間,相生相克,簡單而言: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事實(shí)上,這種生克關(guān)系并非絕對,而是一種辯證的概念。
比如:金銷熔而生水,但水多亦可蝕金;水潤澤而生木,可要是發(fā)了大水,什么木頭也都能淹死;火焚木而生土,但土多了反而能把火壓滅。
正是有了這種相輔相成的關(guān)系,這五種物質(zhì)才共同構(gòu)成了世間萬物的根基。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話說,原本這巨人族,有一大六小共七個頭領(lǐng),除了共工屬水外,其它六小分屬五行。而今,句龍和熙兩個未成年的小巨人拜入了李宅男門下做長工,于是,剩下的五個巨人,卻是五行缺土。
而這柄凝結(jié)了五個巨人法力的斧頭,也就理所當(dāng)然地五行缺土。
土性醇和,承天載物,在這五行當(dāng)中起到了調(diào)和潤滑的作用。
失去了土元力的包容之力,余下的四種元素自是暴躁不安,難以協(xié)調(diào)。只是,原本共工法力強(qiáng)悍,加上幾個巨人一身修為的根基都是九轉(zhuǎn)玄功,因而,這斧頭倒也能夠維持著一個整體。
如今,共工催動水元力作亂,這柄斧頭內(nèi)部的金、木、水、火四種元力之間的均衡瞬間被打破。
于是,毫無懸念地,“砰”的一聲巨響傳出,宛若一刻小型原子彈爆炸一般,一陣地動山搖,沖擊波浩蕩出了近千里。
而此番爆炸的最大受害者,自然是那個拿著柳枝鎖定斧頭的柳樹精。
好一番的塵土飛揚(yáng)、木屑橫飛,半晌,終于塵埃落定,空中露出了柳樹精滿是木屑的老臉。雖然沒受到什么重大傷害,可柳樹精卻是衣衫凌亂,頭發(fā)胡須也有幾處長短不齊。
“混帳!你們該死!”柳樹精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袍袖一揮,拂去了身上的木屑,柳樹精抬眼觀瞧,但見數(shù)千里外,五個數(shù)千丈高的巨人此刻正甩開腳丫子,大步狂奔。
雖然不會飛行,可巨人族勝在身高腿長,尤其是現(xiàn)出巨人真身時(shí),一條大腿,都有著三四千丈的長度。一旦這些巨人開始玩命狂奔,那一步邁開,都有著數(shù)十里的距離。而且,這些巨人跑得飛快,兩腿甩開,有若風(fēng)車一般不停。這等速度,即便是尋常的道法遁術(shù),也是大有不如。
性命交關(guān),此刻五個巨人可謂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將了出來。一步落下、地動山搖,一腳蹬出、塵土飛揚(yáng)。五個巨人,宛若五個特大號的推土機(jī)一般,卷起一路的煙塵,轟隆隆地疾馳而過。
“哪里逃!”柳樹精須發(fā)張揚(yáng),展開身形,哇哇怪叫地就追了下去。
結(jié)果,卻是吃了一肚子的灰塵。
雖說土能生木,可那也是樹木扎根在有水的地方的情況下。而不是這般張開大嘴吃粉塵尾氣。
被弄了一肚子的廢氣,柳樹精火再次怒升騰,并開始眼露紅光,儼然一頭被挑逗起了性欲的公牛。而前面那幾個賣力奔跑的大小巨人,在柳樹精眼里,則成了漂亮的小母牛。
法訣流轉(zhuǎn),柳樹精化身綠芒,沿著幾個巨人的尾氣,一路疾追而來。
做為植物化形,柳樹精最不擅長的,就是跑步,土遁除外。可即便是柳樹精最擅長的土遁,也只能做到瞬息千里,在一般的修者眼中,或許并不算慢,可在混元境界的高手眼里,可謂是蝸牛般的速度了。
盡管柳樹精已然開足了馬力,可這速度與幾個巨人的奔跑速度,也只是大抵相當(dāng)。
你追我逃之際,時(shí)間很快就過去了近兩天,幾個巨人終于漸漸體力不支,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而后方的柳樹精,因?yàn)榉π酆瘢丝虆s沒有絲毫的疲倦之意。
眼看勝券在握,柳樹精暗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只加速催動法力。
另一廂的巨人共工,此刻心底卻是不大平靜。
還好,我一開始就把這柳樹精給激怒了。跑到如今,這里距離大巫山,應(yīng)該有億萬里之遙了吧?我們幾兄弟盡皆在此,想來,這柳樹精應(yīng)該不會再回轉(zhuǎn)大巫山,去殘害我巨人族的那些子民了。
只是,我們兄弟幾人,當(dāng)真要命絕于此么?
心中思忖著,共工一面腳下加力,一面舉目四顧。
仔細(xì)打量了半晌,巨人共工發(fā)覺,這里,自己竟然不知是什么地方。
原來,剛剛開始逃跑時(shí),幾人倉促逃竄,并沒有個明確的方向。抱頭亂竄了近兩天,于是,幾個神經(jīng)比較粗大的巨人,全都迷路了。
不過,前面那四個小巨人逃跑得比較專注,此刻正卯足了力氣狂奔,絲毫沒有迷路的覺悟而已。
而相對冷靜一些的共工,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卻也無計(jì)可施,因?yàn)椋竺婺莻€索命的妖怪,還在一路吃著尾氣追來。
苦惱啊!共工奮力地抓掉了幾根毫毛,也沒想出什么辦法,于是,便跟在四個小弟的身后悶著頭狂跑。
又過了近兩個時(shí)辰,已然是紅日初升,這回,共工終于分清了東南西北。可是,不知道如今身處何地,共工心里依舊沒個譜。
如果往昆侖山跑,運(yùn)氣好,碰到太元和那個通天道人,或許能還有救。只是,昆侖山在哪個方向?而且,要是那個通天道人如果這次打不過那個柳樹精的話,那豈不是要連累兩位小妹?
這柳樹精既然敢來尋仇,想必是已經(jīng)找到了克制那個通天道人的方法吧?如此思量著,共工心底又猶豫了起來。
隨著日頭逐漸升高,幾個大小巨人開始?xì)獯缗!⒑沽鳑驯场km然共工和修都擅長控水,但此刻也沒有時(shí)間凝聚出一兩坨的水來解渴。畢竟,再饑渴,也沒有生命來得重要。
就在幾個巨人揮汗如雨之際,一團(tuán)烏光自天際劃過,頃刻之間便遮住了漫天的陽光。
陰天了?幾個巨人暗自慶幸。
“咦?是共工?你們怎么落得如此狼狽?”
一聲驚嘆自空中傳來,幾分大小巨人心中一驚,忙抬眼觀瞧。
但見,一座方圓三四千里的大山當(dāng)空而立。這山脈,主峰高數(shù)萬丈,其它大小山峰足有數(shù)百做,各個山勢雄奇、綿延曲折、花木繁盛、靈氣充裕。此刻,整座大山正以媲美自己等人開足馬力時(shí)的速度,斜飄過來。
在這浮空山脈主峰的山頂處,一個三丈許的怪人迎風(fēng)而立,此刻正滿眼詫異地望向自己等五個巨人。
說是怪人,這人確實(shí)比較怪異。
一身不知何物所造的衣袍,臟兮兮、黑乎乎,上面布滿了亂七八糟的附著物,想來這身衣物不知有多少年月未曾洗過。
而這個怪人本身,也很難讓人分辨出具體是何等樣人。
從面龐上看,黑乎乎的一片,汗水與泥巴灰塵等在臉上涂了厚厚的一層,也不知有幾寸深厚,將五官的的樣子徹底掩蓋在了這層泥土面膜之下。頭發(fā)也宛如幾縷茅草,硬邦邦地粘做幾坨,凌亂地遮住了怪人的大半臉龐。整體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像一大坨了垃圾堆做人形,除了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轉(zhuǎn)動之際,還表明這是個活物。
而體形上,這怪人更是獨(dú)具特色。身高三丈許,比共工未現(xiàn)出巨人真身時(shí)的身高,也不遑多讓。讓人驚嘆的是,這怪人,身高三丈許,渾圓的腰部直徑也在三丈許,整個上半身宛如一個立方體的肉球。
怪人的大腿,倒是沒有那么與眾不同,雖然也較常人粗大,但也只是粗大些許。
只是,這等的大腿,配上這怪人的軀干,則給人一種比例懸殊的感覺,儼然一頭巨型大象,配上了一副山羊腿一般。
“靈山!巫格格!”看著這個浮空山脈和陀螺一般的怪人,五個巨人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