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的功夫,便見那清風明月手持金擊子,捧著一托盤走進來,上面蓋著錦繡山河帕,將其揭開,一股精純乙木之氣頓時涌出,不過聞了一口,楊清玄都感到精神一震,只見那人參果肥嘟嘟如同三歲孩童,一副咯咯嬉笑摸樣。
見狀,楊清玄忍不住感嘆此物當真天生地養好不玄妙,難怪那唐三藏見了會認錯,當真是五官俱全,一副三朝未滿孩童的模樣,立時吃了一口,卻是入口變化,化作一團充裕的靈氣涌入腹中,唇生清香,連連稱贊:“當真不愧為鴻蒙初判,天地初開僅存的一株靈根。著實非凡。”
鎮元子聞言謙遜道:“道友謬贊了,與你我而言,此物不過滿足口腹之欲罷了,卻是無甚大用,也就稍稍待客,道友不嫌棄也就是了。”
楊清玄搖搖頭,隨即將剩下的人參果用錦繡山河帕蓋上,隨即看向鎮元子,“道友,如今果子已經吃了,道友有什么事情還請直言吧。”
鎮元子沒想到楊清玄居然這么干脆,一時倒是一愣,隨即見楊清玄臉上具是認真之色,隨即點點頭,感嘆一聲道:“道友快人快語,倒是顯的貧道不爽快了,罷了罷了,道友且隨貧道來。”
說著便領著楊清玄往后院走去,來到一花園之中,只見朱欄寶檻,曲砌峰山。奇花與麗日爭妍,翠竹共青天斗碧。流杯亭外,一彎綠柳似拖煙;賞月臺前,數簇喬松如潑靛。紅拂拂,錦巢榴;綠依依,繡墩草。青茸茸,碧砂蘭;攸蕩蕩,臨溪水。
丹桂映金井梧桐,錦槐傍朱欄玉砌。有或紅或白千葉桃,有或香或黃九秋菊。荼蘼架,映著牡丹亭;木槿臺,相連芍藥圃。看不盡傲霜君子竹,欺雪大夫松。更有那鶴莊鹿宅,方沼圓池;泉流碎玉,地萼堆金。朔風觸綻梅花白,春來點破海棠紅。誠所謂人間第一仙景,西方魁首花叢。
那正中間有根大樹,真個是青枝馥郁,綠葉陰森,那葉兒卻似芭蕉模樣,直上去有千尺余高,根下有七八丈圍圓。那行者倚在樹下往上一看,只見向南的枝上,露出一個人參果,真個象孩兒一般。原來尾間上是個扢蒂,看他丁在枝頭,手腳亂動,點頭幌腦,風過處似乎有聲。那碧綠人參果樹枝葉顫抖,摩挲云端,整棵樹綻放翠綠光華,似翡翠鋪地,瑩瑩寶光,遍撒庭院!
楊清玄見狀頓時眼前一亮,正待贊嘆兩聲,隨即卻是目光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轉過頭看向鎮元子,“道友,請恕貧道眼拙,道友這人參果樹可是有所損傷了?”
鎮元子聞言點點頭,看向那光華奕奕,散發無量生機的人參果樹,眼中閃過一絲憂愁,“道友所言不錯,這人參果樹的確是已經收到了損傷,如今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若是數萬年內不能將其損傷修復的話,怕是這天地之間便再無這人參果樹了。”
“什么?”楊清玄聞言就是一驚,隨即轉過頭看向鎮元子,只見鎮元子點點頭,“道友既然知曉紅云道友,應該也知道上古之時,龍漢初劫,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睺之爭的事情吧,上古之時,魔祖羅睺將西方氣運凝結大戰道祖,哪一戰打得洪荒震蕩,西方龍脈枯竭,唯有西方祖脈靈山勝景免遭于難,卻也受到了重創。”
“貧道這萬壽山分屬西方之地,又那里能跟避免,當時萬壽山遭受無邊煞氣,滔天魔氣,侵蝕,貧道當時不過大羅境界,便是地書都尚未煉化,那里能跟抵擋魔祖威能,若非人參果樹護持,怕是如今這萬壽山不是一方死地也是荒涼貧瘠。”
“便是如此,那人參果樹也是遭受重創,魔祖手段何等驚天,便是貧道如今自問圣人之下立于不敗之地,卻也救這人參果樹不得,只能想著在這西游之中謀劃一番,弄些功德,便是救治這人參果不得,也能延續數百萬年,再看尋找救治之法。”
說著,那鎮元子深深的看了楊清玄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現在,貧道卻是有了另外的打算,也是天道有靈,一飲一啄自有定數,不絕我萬壽山啊。”
楊清玄頓時皺起眉頭,狐疑的看了鎮元子一眼道:“道友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想要貧道幫你治樹不成,大仙真的是高看貧道了,大仙學究天人,神通廣大尚且無能為力。貧道不過末進后學,那里有這等本事,大仙還是另尋他法吧。”
見楊清玄嘴里的道友變成了大仙,疏離之意溢于言表,鎮元子也不惱怒,卻是搖搖頭道:“道友誤會了,貧道可沒有說要道友幫忙醫治這人參果樹,倒不是貧道瞧不起道友手段,只是若想要救治這人參果樹,除去那道祖鴻鈞,魔祖羅睺之外,就只有一人,或者說一寶能夠治好這人參果樹了。”
“哦?不知是何人有這等神通,能得大仙這般推崇,既然如此,大仙何不去尋找那人出手呢?”楊清玄聞言一愣,不解的說道。
鎮元子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道友誤會了,不是貧道不想要那人出手,只是那人已經身隕,貧道便是想要那人出手也是不能。”
聽到這話,楊清玄卻是越發疑惑了,既然自己不能救治人參果樹,那能夠治療的人也已經身隕了,這鎮元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當即皺起眉頭道:“大仙倒是讓貧道疑惑了,既然能夠醫治人參果樹的人已然身隕,貧道又能如何,便是貧道也無那起死回生之法,道友真的是讓貧道糊涂了。”
鎮元子聞言深深的看了楊清玄一眼,“那人的確已經身隕,不過對于道友不要忘了,身隕未免沒有復生可能,況且現在貧道已經可以肯定,那人已經復生有望了。”
楊清玄頓時皺起了眉頭,總感覺鎮元子接下來要說出來的事情必定是個能夠震驚洪荒的事情,心卻是一下子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