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平心娘娘證就混元,前往混沌伸深處之后,整個洪荒便陷入一個詭異的安靜時代,諸天大能一個個卯足了勁兒在洞府修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娘娘成就圣人道果刺激的,便是楊清玄,自回山之后也是不見半點動靜。
太白山玄德洞天之中,二十四道云光沖天而起,凝結化作八寶云床,楊清玄端坐云床之上,座下一方十二品白蓮大方十二色寶光,恍然凝結,宛如長虹,貫穿整個玄德洞天,卻是四時不分,晝夜通明。
畝大的慶云沖天而起,升騰沉浮,只見四道豪光顯化,太清陰陽化作黑白雙魚,首尾相連,來回往復,玉清仙光化作天花萬朵,金燈無數,結成瓔珞,宛如屋檐滴水,渾然無漏,又有上清仙光,劍氣四溢,誅、戮、絕、陷極殺之氣凝結,一往無前,斬斷諸天,再有佛門舍利元光,普度眾生,顯化極樂世界,不增不減,不垢不凈。
四道豪光之中,另有一抹云氣,不陰不陽,無死無生,聚則雷霆閃爍,散則天地無憂,卻是楊清玄四教同修,凝合己身云氣之道所修的神通,上次接平心娘娘證道之時,楊清玄一窺天道本源,修為大進。
當日黃泉教主借助生死簿顯化地府之時,楊清玄便心中有感,而后細細品味,卻是向死而生之法,自己所修四教大道,雖說各有神通異處,可是總的說來,不過教化眾生,天衍造化,卻是當求那向生而死,陽極轉陰之法。
只見那五色毫光凝結,演化諸天世界,山川、河流、江海、森林、社稷、眾生盡在其中,隨即只見楊清玄用手一指,那諸天世界頓時破滅開來,山川崩碎,河流倒懸,江??萁撸咒螠?,社稷崩潰,眾生枉死,生者盛大,死者更加狂暴,單單只一式神通而言,比之之前,卻是要強上數倍。
半晌,楊清玄才將神通收起,不由感慨,自從一窺天道本源之后,自己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漲無再漲的境界,若想再進一步,卻是只有打破瓶頸,證就混元才行,到現在,楊清玄才能夠體會到為什么盤古明知自己被天道算計,開天十有八九會身死道消還毅然決然的要行開天之舉了。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越是到了自己這種境界,越發能夠體味那種修為不能存進的折磨,若是讓自己選擇的話,恐怕自己也會做出與盤古一樣的抉擇吧,這么想著,楊清玄卻是越發盼望無量量劫的降臨了。
就在此時,楊清玄忽然心頭一動,看向門外,只見雙目之中,一道神光落在門前銅鐘之上,大殿門外,正在酣睡的云蘿童兒頓時驚醒,看了那還在微微晃動的銅鐘瞬間清醒過來,連忙跑入大殿之中,打了個稽首“見過老爺,老爺有何吩咐。”
“云蘿童兒,門外有客來訪,你且前去引他進來。”楊清玄緩緩說道。
云蘿童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如今洪荒平靜,諸天大能閉門不出,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間跑到太白山來呢,老爺既說是客,想必與老爺乃是故交,或者身份相當,可若真的身份相當,老爺又怎么會不親自前去呢,奇怪。
雖說心中疑惑,云蘿童兒卻也沒有半點怠慢,連忙應了一聲是,當即起身朝太白山外走去。
太白山外,只見三個人面帶焦急的看著眼前的無量云光,其中一個約莫三十出頭,身穿綠衣的婦人臉上具是焦灼之態,“牛哥,這清玄真人到底會不會見我們啊,是不是你沒有通傳啊,怎么這太白山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要不我們試試看能不能穿過這云光吧,看起來這云光也沒去多少威能不是。”
“胡說什么。”被那女子稱之為牛哥的乃是一高大偉岸的漢子,只見他身形健碩,頭上一對牛角好似一對利刃一般沖天而起,不是別人,卻是那積雷山摩云洞牛魔王,通天教主座下奎牛是也。
“清玄小老爺修為通天徹地,他立下的陣法豈是尋常,這些年來想要硬闖這五色云光大陣的人還少了,便是準圣至尊都討不了好,更不論你我了,萬一惹怒了清玄小老爺,反倒不美?!?
“大王說的是?!敝灰娨粋€柔聲響起,玉面公主說道,“我知道鐵扇姐姐擔心圣嬰大王,可是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姐姐還是先安心等候,想必以大王與清玄真人的交情,真人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知道什么,我看你早就盼著這一天了是不是,我告訴你,要是圣嬰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你看我……”聽到玉面公主的話,鐵扇公主反倒越發急了,正欲破口大罵,便見天邊那千萬年如一日的云光終于有了變化,只見五色豪光之中,緩緩打開一道云路,云路之中,一個總角小童,手持一方云紋玉圭,身穿青白兩色的道袍,緩緩從云光中走出。
看到這一幕,牛魔王頓時臉色一喜,連忙上前,“云蘿道友,好久不見了,道友素來可好?”
鐵扇公主見狀也顧不得和玉面公主搭話,卻是連忙跟上,“見過云蘿道友,云蘿道友,貧道三人前來拜見清玄真人,不知道真人可有空見見貧道三人,還請道友代為通傳才是。”
看著眼前三人,云蘿童兒頓時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奎牛道友,羅剎道友和玉面道友,當年一別,你我也有數千年未見了吧,道友向來可好?”
“還好還好,道友,那個,我們是來求見清玄真人的,真人他?”奎牛正欲寒暄兩句,那鐵扇公主卻是等不及了,直接越過奎牛,湊到云蘿童子跟前說道。
看著鐵扇公主焦急的樣子,云蘿童子頓時微微一愣,卻是沒想到鐵扇公主會這個樣子,奎牛見狀有些連忙拉了鐵扇公主一下,朝著云蘿童子尷尬的笑笑,“賤內失禮了,還請道友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