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當圣母臉上的一抹黑氣縈繞不散,楊清玄頓時面色一驚,無當圣母依然是準圣至尊,雖說不比圣人萬劫不損之身,卻也絕非尋常手段能夠傷的了的,可是如今,若非無當圣母多年來修持的功德將神魂護住,怕是此刻已然身死道消了。
便是如此,在那黑氣的侵蝕之下,那一輪功德金光也是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可能被黑氣沖破一般。
見狀,楊清玄想也不想,連忙掐動印訣,頭頂的十二品凈世白蓮頓時大放十二色寶光,氤氳之氣彌漫,絲絲道韻落入無當圣母神魂識海之中,不料一向無往而不利的凈世寶光方才沒入神魂,便被那無邊黑氣吞噬,卻是稍稍抵擋片刻而已。
楊清玄頓時臉色一變,一旁的玄都大法師又是一口黑血噴出,一張道義盎然,仙風道骨的面容此刻卻是一副慘白景象,眉心一點煞氣縱橫,唇角的黑血顯的格外刺眼,輕咳了一聲,一雙慧目恨恨的看著那漫天佛光道:
“清玄師弟無需白費功夫了,那黑氣不是別的,乃是當年通天師叔祭煉的六魂幡,威力非凡,絕非你我能夠抵擋,沒想到佛門如此喪心病狂,居然連這等左道至寶都使了出來,怕是那定光歡喜佛此刻也決計不好受吧。”
楊清玄頓時一陣心驚,六魂幡,那不是封神之時通天教主用來對付四位圣人的嗎?如果不是長耳定光仙叛教而出,怕是封神一役還尚未可知,頓時往那佛門看去,只見那釋迦摩尼佛五人中間,定光歡喜佛也是面色慘白,氣息虛浮,一股黑氣縈繞在眉間,業力成云,卻是佛光不存,孽障叢生,怕是此生修為難有存進,甚至道果崩碎,被打下準圣尊位也說不定。
而在定光歡喜佛手中握著的,正是以三角寶幡,下有六根幡尾,無風自動,上書六道玄奧的字符,分別是那玄都大法師,南極仙翁,清玄道人,無當圣母,陸壓,刑天六人的名諱,可見佛門是早有打算,要將幾人留在此地。
“定光仙,你好狠的心,當年叛教而出,導致我截教大敗,如今更是暗下毒手,無當師姐那里對你不住,你要如此傷她。”看著無當圣母渾渾噩噩,黑氣封閉神魂識海,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多年來情同姐妹的金靈圣母頓時臉色一變,怒喝道。
若說無當圣母是傷在他人之手,怕是金靈圣母便是盛怒卻也不會如此,可是偏偏傷她的人是長耳定光仙,想當年,截教八大弟子,可謂是同進同出,出生入死,那份情誼便是長耳定光仙入了佛門,金靈圣母便是心中憤恨,卻也從來不曾找過定光仙半點麻煩。
可是如今,定光仙居然絲毫不念當年情誼,對無當圣母下手,金靈圣母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住的,霎時間眼眶一紅,氣的渾身發抖,“當年你叛教而出,吾顧念是吾截教大勢已去,你為求自保,吾雖不恥與你為伍,倒也能夠諒解分毫,如今各位其主,你若是光明正大的傷了無當師姐,吾自是恨你怨你,倒也無話可說。”
“可偏偏,偏偏你施展六魂幡,玄都道兄,南極仙翁,清玄師弟乃是斬卻兩尸的準圣,威脅甚大,你對他們下手我可以理解,陸壓道人與刑天大巫分為巫妖之首,你為求立功,我也忍下,可是無當師姐何辜,你不是不知道師姐乃是巫人之身,神魂相對較弱,還如此對她,分明是一早便要置師姐于死地,定光仙,你給我死來。”金靈圣母說著心中越發悲憤,卻是想也不想,手中龍虎如意揮動,青龍白虎破空而出,朝著那站立不穩的定光歡喜佛砸去。
“南無阿彌陀佛!”見狀,釋迦摩尼佛高呼了一聲佛號,太陽宮內頓時金光四溢,無量金色的梵文凝結成屏障,將那龍虎之威盡數擋下,不起半點波瀾。
“多寶,你怎敢攔我。”見不是別人,而是釋迦摩尼佛將自己的攻勢襠下,金靈圣母卻是越發怒不可遏,心下盛怒,卻是秀發紛飛,繡眉緊皺,玉手一揮,四象塔飛出,迎風邊長,化作萬丈高低,四檐八角,金鈴懸掛,響起陣陣仙音,攪動地水火風,往那釋迦摩尼佛砸去。
釋迦摩尼佛依舊是面色不該,默念經文,只見那無量梵唱之上生出萬朵金蓮,朵朵蓮花宛如車輪大小,每朵蓮花之中具有一尊佛陀,當真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念一浮生,一蓮一如來。
那地風水火縱使厲害,如何是這萬佛之祖的神通對手,卻是被定在空中,半點動彈不得。
二人這般交手,方才還被楊清玄壓的死死的金蟬子卻是眉頭緊皺的看著楊清玄頭頂的那一朵十二品凈世白蓮,眼中滿是驚駭嫉妒之色,“清玄道人你隱藏的倒是夠深的,沒想到這十二品蓮臺之中的最后一朵凈世白蓮居然到了你的手上,難怪多年下來你的氣運不見衰減,居然是有這等先天至寶鎮壓氣運,失策了。”
楊清玄不斷的用凈世白蓮的氤氳之氣鎮壓無當圣母體內的黑氣,聽到金蟬子這話,頓時怒道:“金蟬子,枉你佛門號稱慈悲渡世,居然使出這等左道手段,就不怕氣運衰減,業力纏身,無數年修行毀于一旦不成。”
金蟬子聞言頓時雙手合十,眼中精光大勝,朗聲道:“我佛門大興乃是天定,阻我佛門大興之人,便是逆天而行,你清玄道人當年處處算計我佛門,才有今日我佛門破釜沉舟,向死而生之行,若是能夠將爾等鎮壓,光復我佛門大業,貧僧與諸位佛祖便是業力纏身,永墜地獄,萬年修為毀于一旦又何足道哉!”
“若不是算露了你清玄道人居然手中還有十二品凈世白蓮,此刻你便是不如無當圣母這般,也當如玄都之流失去戰力才是,一人執掌兩件先天至寶,你倒是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