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出聲。”迭巒帶著季讓和凌兒順著一條小路,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個長條石磚壘起來的一個地下入口,“守衛都被我支走了,這是鑰匙,裡面沒什麼機關,直接進去就行了。”
季讓在門口遲疑了一下,“你不進去?”
“我不是不想帶你們進,只是還得有個把門的不是?”迭巒笑道。
“不用你看門,”季讓說著把自己的兵器藍晶鏈往空中一扔,就變做了一隻渾身亮藍色的小雀,“它比你機靈,你還是領路吧。”
“這……”迭巒面露難色,“說實話,這個地方呆一會兒都會折壽……”迭巒很不情願的走在最前面,石室裡光線很弱,越往裡走,一股刺鼻的味道越濃重,他們捂住口鼻繼續往裡走,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一扇門,迭巒拿過那個奇形怪狀的鑰匙往門上相應的凹槽一扣,門就吭吭的開了,不開還好,這一開,裡面聚集的煙、霧什麼的撲面而來,還好季讓他們是有功底的,若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也怪不得迭巒不願意進來。
濃霧略散散,三個人走進了石室,石室最中間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發光,走近一看,是一口井,井裡還在翻滾著殷紅如血般的液體。
“我說過了,要整整81天,一天也不能少的。”
凌兒和季讓被這突來的沙啞聲音嚇了一跳,透過霧靄隱隱約約看見發聲處像是有個人影兒。
“那是配藥的老頭,在這裡也不知呆了多久了,耳朵眼睛都不好使了。”迭巒捂著鼻子說道。
“鳳凰呢?”
迭巒看了一眼身邊的桌子,上面有個盒子,裡面空空如也。“我就把它放在這個桌子上了,我還看到有一個跟它挺像的,應該是一對兒。”
“它們哪兒去了?”凌兒著急問道。
季讓和迭巒不約而同的看了看那口井,“八成是在井裡。”
這時,那個乾癟的老頭佝僂著腰走過來,“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大姐讓我來看看你幹得怎麼樣了。”迭巒大聲說道,生怕他聽不見。
季讓這才大概看清了這個老頭的模樣,由於不見太陽,皮膚呈現出慘白的顏色,跟臉色一樣白的鬚髮凌亂的遮了半張臉,兩眼空洞洞的,沒有任何神采。本來就矮小的身材加上駝背和瘦弱,越發的覺得不堪入目。“哦。”老人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你跟她說,要81天。”老人說完剛要轉身,季讓一把拉住了他,“徐翁!還認得我嗎?我是季讓!”季讓說著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季讓?!”徐翁瞇著眼睛尋找著說話的人,然後一把抓住了季讓的手,季讓也握住了他的,一股靈氣交流之後,老頭激動地像是久旱逢雨的人一樣,“季讓?你真的是季讓!真的是!”
“對不起我來晚了,不知道您在這裡受罪。”
“能活著見到你,我真知足了……”徐翁抱著季讓哽咽道,“你見到小主了沒?小主她……”
“我知道了,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救她。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能死,遊仙交代我的事情還沒完成呢!那個魔頭讓我熔了那兩個鳳凰,呵,這是第八百八十一次了。”
“鳳凰現在在哪裡?”
徐翁指了指井,“她把它們扔進去了,不過沒關係,這麼多年來,我配的都是一樣的藥,不是爲了熔鳳凰,而是爲了熔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夜鳩的本體。”
“你是說那個黑匣子?”季讓問。
“對。就是它!你見過?”
“它現在在我們那裡。”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要等到這一天了。”徐翁高興地眼淚都流出來了。
“您知道這夜鳩到底是怎麼個來歷呢?”凌兒抓緊時間問道,再呆一會兒她就要被嗆死了。
“這天地靈秀聚而陰陽,萬物造化實有因果。自古善聚則上九天,惡聚而入孽淵。夜鳩也非其本名,只是其行徑似佔巢之鳩,又非正陽之物,故名之夜鳩。至於它的來源,應該與鸞鳳同生,要知道這世上無純善之物,仙道也不例外。若有,也只是其分身,必有另一個極惡的分身遊蕩於外。從前有人或者精靈想要早日修成正果,把自身邪惡的一部分分離出去,封印起來,結果常常適得其反,被邪惡的一部分反噬了。”
“不好,有人來了。”季讓的鳥在門外傳來了信息。
“徐翁,我帶您離開這裡,快!”
“我不走!”徐翁掙脫開季讓的手,“你們趕快走。不算今天,再過45天你把那個盒子帶來,到時候我再走。”
“那您等我!一定要等我!” 季讓含著淚跟著迭巒和凌兒從石室跑了出去。
“我一直等的就是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