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此前識得女子,蘭香小青小翠甚至趙小鳳,哪一個不是風情萬種柔情似水善解人意,哪似此小妖女小魔頭,識得三天不到竟將耳朵咬掉個缺兒!倘識得久了,那還了得!展飛在雪地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咬掉的那塊,倘找到立即接上去,能夠長好也說不定!找不到耳朵展飛就一個激靈,現時頗有吃生猛海鮮之風,莫不是……展飛嚇了跳,不敢再想。耳邊又響起了馬蹄聲,展飛慌忙躍到一塊大石之后,卻見小妖女來的方向馳出一隊金衣使者,為首的面色鐵青,似是頗為生氣,隱約聽他說道:“命你等好生看住了,怎的又讓她跑了去!”緊跟著的金衣使者哭喪著臉說:“你又不是不知,憑我幾個,如何看得住,就這樣我們還挨了一頓好的!”展飛從石縫中果見那人臉上深深兩道鞭痕,跟在其后的幾位,臉上亦或三道或五道鞭痕,也有眼圈黑得看不清眼珠的。展飛暗暗好笑,想這幾個金衣使者不知怎的得罪了小妖女讓她打成這樣,又想小妖女太也膽大,連拜月神教也惹上了。本想跟著解決掉這幾個金衣使者的,可轉眼一想,那小妖女似武功也不弱,此幾個金衣使者未必拿她得住,再者這小妖女還是不要惹得好!復又走得三日,地勢漸趨平緩,小山變成了一個個土疙瘩趴在那里,路邊的小麥也一根根長得肥肥胖胖,把壓在上面的殘雪戳個窟窿露出綠油油的腦袋來,不知何時耳邊響起了鈴鐺聲,一個悲愴的歌聲劃破長空,那歌聲唱道:“十八條山路十八道彎,十八個老漢下了山……”展飛停下腳步,歌聲嘎然而止,身后十數丈的地方,一頭白眼圈的毛驢正對著自己吐著白氣,驢上斜坐著一衣衫襤褸,發須灰白的老頭,那歌聲正是出自他之口,此時他一昂頭,拿葫蘆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此人倒有雅興,只是歌唱得有些莫名其妙,展飛想著又上路了,耳邊鈴聲復又響起。又行得一日,那鈴聲歌聲竟不離不棄的跟了來,你停他便停,你走他又跟,你快他也快,你慢他慢,展飛感覺有些不對了,他停下向回走去,那驢也往回走,展飛追,那驢就跑,發須灰白的老頭只顧悠閑的喝著酒,倒似沒事人一般,搞得展飛好似和一頭驢過不去,好,算你厲害,展飛一頭鉆進一家面館,那驢果然沒再跟來,展飛要了一碗面,辣椒倒放得多,才吃幾口就辣了一頭汗!展飛抹著汗就想,自己**病又患了,沒事老疑神疑鬼的,一老頭與你同路,你老追人家毛驢作甚?一碗面吃完,展飛眼睛都辣紅了!才出門,那鈴聲就如蒼蠅嗡嗡的跟了來,展飛又覺得適才怪自己怪錯了,也許是辣椒的緣故,展飛突然頭一熱,突然使起天山雪步向前飛奔,鈴聲一急,知那驢追了來,展飛稍一加力,就覺得耳邊風簌簌作響,迎面打來的風抽得臉生痛。初還可聽到鈴聲,后鈴聲漸微,再后竟聽不到聲息了,展飛只管奔足了一個時辰,見前面路面漸寬,行人多了起來方停了奔跑,展飛回頭,卻哪里還有老頭的影子,展飛正暗暗得意,突然雙手一緊,展飛大吃一驚,那老頭竟如此之厲害,竟跑到前面等我來了!想著面前突然冒出沙和尚和豬八戒的臉來,展飛再一細看,忍不住暗笑,想“由甲雙叟”太也胡鬧,多大歲數了還玩面具。抓展飛之人正是“由甲雙叟”。原來他二人別了小姐走大路往回找展飛,誰知一直找到了上回吃“紅轎盛宴”的飯館也不見展飛的身影,倒是碰到不少金衣使者,二人一合計,八成俊小子讓拜月神教抓了去,偏生這時一伙金衣使者從飯店喝得東倒西歪的出來。二人撲將過去,揪住跑得最快的一個,不分青紅皂白,抓住就是一頓好打,直打得他皮開肉綻,鼻青臉腫,連酒也打醒了,打醒了酒的金衣使者“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直告饒,雙叟才問道:“是不是你們把俊小子抓走了?”金衣使者一怔,不知俊小子是誰,又不敢不作聲,一時臉憋得通紅。見他一怔,雙叟才想起“俊小子”只有自己便叫,在外“俊小子”似乎也叫日行尊者白馬令主之類,于是又打了金衣使者一耳光,“就是紅轎門那個什么日什么尊者白馬令主,連此也不知!”金衣使者沒來由的又挨了一家伙,又不敢生氣,連連說:“是是是,”“是個屁,還沒答我呢!”雙叟一吼,金衣使者嚇了一跳,習慣的一躲,偏偏雙叟沒有打來,“我們也正在找他,實不曾抓到,”金衣使者怯怯的答道,雙叟四目懷疑的盯著金衣使者轉了幾圈,突然拳腳相加,邊打邊叫:“好小子,你敢騙我們!”金衣使者架不住只好改口:“抓了抓了……我們抓了,”雙叟方住了手,眼珠轉了幾圈,覺得還是沒搞清到底抓還是沒抓,揪住那使者又是一頓打,“你小子一會兒抓了一會沒抓,到底抓沒抓?”使者被打懵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雙叟直把他打的奄奄一息也沒問出所以然來,只得罷了。不管抓沒抓,小姐的婚期快到了,扳指一算,離臘月十八還有三天,等找到“俊小子”小姐只怕把小兔崽子都生出來了!雙叟不敢再找,決定先回來自己搶了親,待找到“俊小子”再賴給他,這天正挑了面具準備明日搶親之用,不想竟逮住了“俊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