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看什么呢?”林黛順著他的目光,在他還沒有放下窗簾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許成渝身體無力的靠在一個男子的身上,正上馬車,扶著他的人,林黛沒有看清正臉,不過看他的背影倒是有些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那個人會是誰?本事沒有在意,可是接下來在那馬車剛離開的時候,就從酒樓里走出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竟然是——賈璉!
“怎么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小杰低呼了一聲之后,賈璉目光四處看看,然后一個小廝將馬匹給他牽了過來,他翻身上馬朝著剛才載著許成渝的馬車追了過去。
“跟上。”林黛趕緊說道。
不緊不慢的,林黛的馬車綴在跟在他們的后面,在街上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個去處,小杰探出頭看著后趕過來的賈璉和先前的人將許成渝扶下了馬車,不過現在看他的樣子,卻有些不大像是喝多了酒,都像是被人下了藥。
“這里是什么地方?”林黛只看了一眼,就被水溶不客氣的拉下了車簾。
“這里不是正經人來的地方。”他板著臉,臉上出現難得的凝重。
“這里是……八大胡同嗎?”林黛試探的問道,應該是差不離,雖然現在是白天,可是剛才那一眼,她可是看到這街上沒有多少行人,這不是很反常嗎?
“你——怎么知道?”水溶頓時緊張起來。
“我怎么會知道?猜的了,真是八大胡同也不奇怪,你看看剛才我們馬車走過的街路都有不少人,可是這條街,如果不是煙花之地,青天白日的這些商鋪都關了門,難道不做生意了。”林黛白了他一眼,然后對著小杰說道:“三哥,你下去看看吧,最后將成渝哥哥弄出來。”
“我?”袁成杰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這一身?”
“正好。”林黛不容他再說什么,推他就下了馬車。
“快一點兒吧,不知道他們會對二哥做些什么?”
“我——好吧。”他看了一眼水溶,貌似就得自己去,這北靜王爺,未來的妹夫還是不要踏進這種地方為好。
整了整衣裳,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后邁步就朝著他們那三人進入的‘怡紅樓’走去。現在正逢日頭偏西,剛剛過午,像‘怡紅樓’這樣的妓院,里面的姑娘都在休息,所以大門緊緊地閉著,僅僅在旁邊留下一個小角門,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伙計守在那里,不住的打著瞌睡。袁成杰看了他一眼,直接從他的身上跨過去,走進了門里,可是進來了可是進來了,如何知道那三個人去了那個房間,這可就不好辦了?雖然心里也很急,可是仍邁著淑女的小碎步,跨進了第二道門檻兒的時候,迎面就閃出了一個不知道因為什么而罵罵咧咧的一個長得還算周正的小姑娘,因為她只顧低頭罵著,差一點兒撞到了小杰的身上。
“姑娘看路!”小杰低呼著閃了一下身,那小姑娘聞聲,猛然的抬起頭,頓時被小杰的容貌給驚住了。
“你——你——”
“我找人。”小杰嫣然一笑道。
“找人?”小姑娘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姑娘竟然長得如此好看,比他們花樓里的頭牌都美上萬分。
“小姐您找誰?”小姑娘略一打量他,身上的衣料很名貴,應該不是一般門戶中的小姐,又見他說話異常的柔軟,所以對他倒是客氣。
“我想打聽一下,剛才是不是有三個男人進來了,其中有一個好像是喝多了。”
“有!”小姑娘馬上回答道,然后目光探詢的看著他。
“哦……那位喝多的是……是我的相公。”小杰面不改色的開始編瞎話。
“怪不得。”那個小姑娘挑了一下眉頭,那三個男人進來的時候她是看到的,三個男人應該說都是長相英俊的主兒,可是這其中有以那位喝多了的公子更為出色,恰如出水芙蓉的臉龐,恨不得讓人伸手捏一下,也只有那樣的翩翩公子才能配得上如此的佳人,只不過家中有這樣的絕色還出入煙花之地,也就不是什么好鳥了。
“姑娘,那你可知我相公他現在在哪里?我實在是萬不得已才過來找他,家中……家中的老母親就快咽氣兒了,就等著他回去,好看他最后一眼……”說著袁成杰聲淚俱下的哭了起來,那樣子更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這樣啊……”小姑娘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座單獨的兩層小樓。
“這位小姐,那三個人應該是在那座樓里,不過您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您的,另外您也要小心了,好像里面除了您相公和另外兩人,還有別人。”這個小姑娘好心的說道。
“謝謝妹妹了。”小杰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笑得像一朵嬌艷的花兒一樣,從袖子里摸出幾兩碎銀子塞到了她的手中。
“妹妹買些胭脂吧。”說著他舉步朝著那座小樓走去,不過他只走了幾步,就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兒,似乎有人在暗中一直在盯著他,等他到了小樓處的時候,竟然再也一個人都沒有出現,他的手放在門上,輕輕的一推,那扇門竟然是虛掩的,‘吱呀’一聲應聲而開,周圍靜靜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他警覺的看了看四周,這一層擺設很簡單,每個房間都走遍了,什么發現都沒有,接著他邁步走向二樓。
‘咣當!’一聲,一扇門晃了晃,一個人影閃過去,袁成杰趁機躍進了門里,一張大床,垂著幔紗,上面似乎躺著一個人,他躡足潛蹤的走過去,拉開簾,頓時臉羞紅了一片,原來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許成渝,不過他上身的衣裳近褪,下身的褲子也脫了大半,褻褲松松垮垮的掛在腰間。
“是哪一個作死的!”他恨恨的說著,伸手拍了拍許成渝的臉頰,卻不見他有絲毫的反應。
“真的是中米藥了?”他說著起了身,走到桌前,拿起了一個杯子,晃了晃,里面還有些未喝凈的茶水,于是他端著茶水重新又回到了床前,一揚手將被子里的茶水盡數的潑在了成渝的臉上。
“呃~!”成渝悶哼了一聲,光潔、柔滑的身體似蛇一般的扭動了一樣。
“別發騷了,快醒醒!”小杰跳上床,將他抱起來晃了晃,成渝惺忪的睜開眼睛,太陽穴處不住的發脹,頭痛得厲害,看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才看清來人是誰。
“杰兒。”他呢喃的說著,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我這是怎么了?”他無力的貼在了他的胸口問道。
“鬼知道你這是怎么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說著伸手戳了戳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不悅的說道。
“這……”成渝聞言一低頭,騰地一下俊臉紅了起來,抬了抬手卻沒有力氣,袁成杰噘了撅嘴,于是著手將他的衣裳給他穿好,身子一彎,將他抱進了懷中。
“我們的走了。”他說著朝著門口走過去,可是成渝忽然拉了一下他胸前的衣襟道:“等一下,回去……回去。”
“干什么?”他脾氣不好的瞪起了眼睛。
“那件東西,否則便宜了他們。”敢在他的身上做手腳,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拿什么?”抱著他又折回到了床前,成渝身子一歪趴在床上。摸了好一陣兒,凝重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小杰還未看清他拿起了什么,成渝已經起來,又攀進了小杰的懷中。
“好弟弟,我們這回走吧。”他開心的沖著他笑著,頭老實的貼在他的胸口,不動彈了。
“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小杰渾身又動了動,將他抱好,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而且是朝著這邊過來的。
“瞧你磨蹭?”小杰皺了一下眉頭,許成渝仰頭,沖著他欠扁的一笑,小杰的輕功他是有把握,在這些小腳色跟前帶著他離開的,所以他并不擔心。
“等回去,我告訴大哥……”他一邊小聲的說著,人已經縱身躍到了房梁上,剛到上面站穩,方面就被推開了,然后就聽到了一個聲音驚呼著跑到了床前。
“該死的,那個呆霸王跑哪兒去了,人怎么不見了?”賈璉看著在床上空空如也,恨聲的吼道。
“早說過他這人不靠譜,你便是沒人用了,非得找他來。”說話間一個男子進入了小杰的眼內,看不清長得是什么樣子。
“這可怎么辦?莫非讓他給走脫了,那可就麻煩了。”賈璉焦急的說著。
“你慌什么,走了和尚又走不了廟。”那個男子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看樣子是一時三刻沒打算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