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看了一眼矗立在窗戶邊上的矯健身影,心裡面已經(jīng)是第n次嘆氣了。
“萬歲爺啊萬歲爺!您可要悠著一點,這女人嘛!喜歡的話多疼愛一點倒也無所謂,可是卻不能夠?qū)Ψ浇o寵壞了;回頭讓對方爬到萬歲爺您的頭上可就糟了。”
蘇培盛真的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冷清冷心的主子不動情也就算了;如今這麼一動心居然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這難道就是人家常說的什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蘇培盛還真的很想要呵呵兩聲。
“蘇培盛!”
雍正清冷的聲音徹底打斷了蘇培盛心裡的最後一絲猜測,正在看著自己手上金色懷錶的雍正;雖然聲音咋一聽依舊是淡淡的,不過對於從小就在雍正身邊伺候著的蘇培盛來說。
這傢伙還是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雍正聲音裡隱藏的那一縷淡淡的著急:“你說這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應(yīng)邀來參加賞花宴的人應(yīng)該都差不多到了吧?”
“萬歲爺,您想問的恐怕是人家鳳姑娘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吧?”
呃……當(dāng)然這些話蘇培盛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心裡想想罷了,他自然是不會蠢到去問雍正這麼白目的問題。
一早雍正就已經(jīng)告誡過蘇培盛,在他的面前;沒有什麼所謂的榮國府璉二奶奶,有的只是鳳姑娘。
萬歲爺,您醬紫滴掩耳盜鈴真心木有問題麼?
不過身爲(wèi)一名合格的奴才,放在第一首要的任務(wù)就是;替自己的主子分擔(dān)煩惱解決煩惱,蘇培盛想了想;暗自斟酌了一番方纔說道。
“回萬歲爺?shù)脑挘殴烂@會子怡親王妃邀請的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差不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要不奴才差人去打聽打聽?”
話雖然是這麼說沒有錯,爲(wèi)了保險起見;蘇培盛覺得自己還是讓人去跑跑腿打聽打聽再說。
蘇培盛心想著,自己都已經(jīng)這麼說做到這個份上了;做人奴才做到這一步,他容易嗎?蘇培盛的原意非常的簡單,只是想著對雍正表一下自己對他可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不過雍正的回答卻讓蘇培盛先是一愣,然後就徹底的無語了。
“不用了,這件事情還是你自己親自去一趟比較穩(wěn)妥。”雍正對著蘇培盛說道,看他那樣子就好像在跟人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一臉的輕描淡寫。
嗚嗚嗚……萬歲爺!您可不帶醬紫欺負(fù)人滴!
雍正的一番話,讓蘇培盛頓覺心酸不已;自家的主子墜入情網(wǎng)也就算了,想他一堂堂的大內(nèi)總管;居然幹起了小太監(jiān)們纔會做的小跑腿來,想想都是辛酸淚。
“嗻,奴才立刻就去。”滿腹辛酸的蘇公公高一腳底一腳的下了閣樓。
臨下樓的那一刻,蘇培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窗戶邊上一動也不動的自家主子;他真擔(dān)心,萬一人家鳳姑娘對自己主子沒有那個意思的話;自家的主子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王熙鳳會不會有拒絕雍正的可能?
這個問題似乎所有的人,包括雍正本人在內(nèi);都沒有人想過,不管是雍正也好;還是怡親王胤祥也罷,似乎在所有人的心裡面;王熙鳳一定不會拒絕雍正的情意一樣。
這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現(xiàn)象?下樓的那一刻,蘇培盛纔想到的這個問題;頓時讓他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唉……做人奴才不容易,做九五之尊身邊的奴才就更加不易;但願真的只是他想太多才好。
…………
王熙鳳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兆佳氏說著話,已經(jīng)知道兆佳氏另有企圖的她多了個心眼;想要看一看對方究竟唱的是哪一齣?
以前的婠婠那是肯定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只是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婠婠;而是一個叫做王熙鳳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了陰癸派;沒有了魔門,也沒有了慈航靜齋……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大唐,她的身份也不再是昔日的魔門妖女婠婠。
如今的她只是一個內(nèi)宅婦人,日子太過平淡如水;總得要找一點樂子自娛自樂纔好,況且王熙鳳早就看出來了;兆佳氏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惡意,越是這樣子;她的心裡就越發(fā)的好奇,對方心裡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王熙鳳還留意到了,兆佳氏帶著自己一路上所走的路線;雖然說景色確實不錯,但是一路走過來卻顯得非常的僻靜;平時應(yīng)該很少人經(jīng)過的樣子。
兆佳氏跟王熙鳳兩個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中不但離開了小島;而且已經(jīng)出了之前的那個園子。
細(xì)心的王熙鳳留意到了,如今她跟兆佳氏所在的地方;不管是周圍的景色跟佈局,都跟之前的那個園子截然不同;明眼人一眼就看了出來,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地方。
“鳳兒妹妹,走了這麼久也應(yīng)該累了;姐姐我也有一點口渴了,剛好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座四層的小樓;不但可以歇歇腳,在小樓上也可以將整座怡親王府的風(fēng)景盡收眼底;鳳兒妹妹我們不妨去那小樓裡休息一會可好?”
兆佳氏帶著王熙鳳來到園中一處略顯偏僻的地方,突然伸手指著不遠(yuǎn)處一座精緻的四層小樓;對著王熙鳳開口說道。
呵呵……終於來了麼?
王熙鳳順著兆佳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微挑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椤?
如果不是王熙鳳早就察覺到了小樓裡面有人的話,說不定她還真的會以爲(wèi)兆佳氏這番舉動乃是無意之舉。
不過對於小樓裡面的那個人,王熙鳳倒是真的還有幾分興趣;對方的身份,王熙鳳心裡早就有了答案;讓她感興趣的自然是,對方煞費苦心的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這具身體的確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可是王熙鳳還沒有自大到;僅憑這麼一副皮囊,就能夠讓一位帝王爲(wèi)自己做到如斯地步。
但凡能夠成爲(wèi)君主之人,其心智跟心性都遠(yuǎn)非一般的普通人能夠比擬;當(dāng)年昔日的婠婠容貌可要比現(xiàn)在的自己漂亮不少,李世民還不是一樣不爲(wèi)所動。
詳細(xì)瞭解過雍正生平的王熙鳳,可不會自大的認(rèn)爲(wèi);僅僅一面之緣,自己就有足矣令到雍正爲(wèi)自己癡迷的地步。
王熙鳳什麼都算計到了,卻唯獨忽略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真情,如果一個帝王動了真情的話;所有的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小樓下,正當(dāng)兩個人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兆佳氏停住了腳步,對著王熙鳳有幾分歉意的說道。
“鳳兒妹妹,姐姐剛剛記起來;這小樓上欣賞風(fēng)景是不錯,不過因爲(wèi)這裡位置比較偏僻;平時的時候很少會有其他人來,小樓裡平時都沒有擺放茶水點心。”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嗎?王熙鳳抿嘴微微一笑,眼裡的笑意卻越發(fā)的明顯起來;不過她並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只是安靜的等待著兆佳氏的下文。
“鳳兒妹妹,你先上樓去休息休息;姐姐我去吩咐人準(zhǔn)備茶水點心,很快就回來。”
兆佳氏既然都已經(jīng)這麼說了,王熙鳳自然沒有理由不答應(yīng)。
兆佳氏離開之後,王熙鳳便走進了小樓裡;還沒有進去之前,王熙鳳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周圍至少五百米之內(nèi),原本就只有自己跟兆佳氏還有雍正三個人的呼吸聲;如今兆佳氏一離開,自然就只剩下自己跟雍正兩個人。
小樓裡安靜極了,雍正的呼吸聲是從四樓傳出來的;一樓、二樓、三樓都沒有一個人,自然是非常的安靜。
王熙鳳直接登上了四樓,大概平日裡這地方是王府裡的主子們賞景小歇的地方;閣樓裡擺放的東西非常的完善齊全。
掛著精緻月白百蝶湖羅帳子的貴妃榻,紫檀木的雙面繡屏風(fēng);靠窗處擺著一張東坡椅兒,一張?zhí)K州水磨的長桌;桌子上擺著許多價值不菲的古董,汝窯花瓶上插著兩支盛開的粉荷;整個樓閣裡散發(fā)著似有若無的淡淡荷香。
王熙鳳遊目四看稍微一打量,樓閣中能夠藏人的地方不多;除了屏風(fēng)後面,也就只能夠藏身在樓閣外面的窗戶下;不過那窗戶下能夠立足的地方也就是一尺左右,如果不是身懷武功之人;絕對沒有能力躲藏到窗戶下。
以雍正的身手,自然是不在話下;王熙鳳眼神帶有深意的往半敞開的窗戶處瞟了一眼。
王熙鳳暫時並不想點破雍正的行蹤,而且走了這一路她確實感覺到有點疲倦;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喝了不少的果酒;這會子酒意已經(jīng)上了心頭,雖然說沒有醉得很厲害;卻有幾分熏熏然。
原本這一點子小事情,只需要王熙鳳用天魔功將酒氣從自己的身體裡面逼出來就沒事;只是今天王熙鳳卻想感受一下似醉非醉,那種微醺的感覺來;因此並沒有這麼做。
素來就隨意慣了的她,索性走到了貴妃榻邊上;直接躺了上去閉目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纔好跟對方好好地玩。
至於會不會擔(dān)心雍正亂來?
王熙鳳表示,早在大唐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拳頭大的是老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堪一擊;而自己正是那個擁有絕對實力的人,對於這一點王熙鳳是自傲的。
雍正聽著從閣樓裡面?zhèn)鞒鰜砭d長的呼吸聲,頓時心裡面有幾分哭笑不得起來;感情自己站在這窗戶下吹風(fēng)涼快,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居然在裡面給睡著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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