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賈老太太腫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親眼見到這麼血腥殘暴的一幕;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家院子裡面來著,更加讓賈老太太不敢置信的是;自家的兩個兒子居然也都是滿臉的鮮血,一看就是受傷不輕的模樣。
臥槽!腫麼回事?
還有比這更加打擊人的麼?賈老太太整個人猶如那置身於驚濤駭浪中的小舟一樣,隨時都有著被覆滅;嗯嗯……就是暈倒的可能。
木有錯!
賈老太太在鴛鴦以及王夫人跟邢夫人的陪伴下,急匆匆的從榮禧堂來到了前院;以賈老太太爲首的一行人,這人都還沒有進入到前院。
剛剛走到垂花門那裡,呯的一聲巨響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裡;緊接著一個渾身鮮血的榮國府下人從天而降,狠狠地砸落到賈老太太、王夫人、邢夫人、鴛鴦等人的面前;距離走在最前面的賈老太太僅僅只有幾步之遙。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賈老太太無比的厭惡自己怎麼就木有老花眼呢?
雖然年紀已經一大把,但是卻沒有老眼昏花的賈老太太;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當這個下人渾身鮮血跌落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甚至還是一副一邊吐血一邊不斷抽搐的樣子。
嗯嗯……簡單一點呢?
這傢伙明擺著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眼看著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隨時會嗝屁嚥氣的架勢。
賈老太太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養尊處優來著,何曾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如果不是賈老太太還算夠鎮定的話,單單就對方口中鮮血泉涌這一畫面;也夠讓賈老太太喝上一壺。
饒是如此,賈老太太也是整個一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的架勢;至於王夫人、邢夫人跟鴛鴦三個人麼?一個個早就是臉色發白,比見到鬼還要更加難看;身後那一串大小丫鬟,早就花容失色放生尖叫。
“叫什麼叫,還不快點讓人將他給擡下去;讓府中的大夫給瞧瞧。”果然應了那句老話,薑還是老的辣。
當所有的人都臉色慘白沒有了主心骨的時候,賈老太太最先恢復了鎮定;開口呵斥了一聲慌亂中的衆人,十分冷靜的吩咐著身後的大小丫鬟。
第二個恢復鎮定的人自然是王夫人,好歹人家也曾是王家的大姑娘不是。
“一個個都跟木頭一樣杵著像什麼樣子,沒有聽見老太太的吩咐嗎?還不快點來人將他擡下去找府中的大夫來看看。”王夫人也跟著呵斥了一句。
頓時,賈老太太、王夫人跟邢夫人婆媳三個身後的大小丫鬟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嘖嘖……那場面還真的是有夠亂來著。
賈老太太一交待完,立刻匆匆忙忙的穿過了垂花門;頓時更加讓她頭痛的畫面完完全全的映入了賈老太太的眼睛裡。
我勒個擦子!
差一點就驚掉了她的老眼,這是在做什麼?居然在她榮國府上演這麼華麗的打鬥場面,該死的王子騰;當她們榮國府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在這裡來撒野的麼?這個王子騰到底有沒有將她這個超品的誥命放在眼裡。
對於王子騰居然膽敢帶著人打殺上門來的這件事情,賈老太太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太放肆了……太大膽了……居然將她榮國府視若無物,這臉打的還真的是啪啪直作響;欺人太甚,這絕對是妥妥滴視榮國府無一物的節奏。
王子騰的這番作爲,差一點沒有讓賈老太太抓狂氣瘋掉;總算賈老太太城府夠深,出了一臉的陰沉之外;暫時還看不出來有別的什麼。
賈老太太、王夫人跟邢夫人婆媳幾個的到來,王子騰早就用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不單單如此,王子騰也看到了王夫人那足以媲美包公包大人的臉色;黑壓壓的好不嚇人的說。
如果說在以前的話,或許王子騰會因爲兄妹之情;多少還會因爲王夫人的存在而收斂顧忌幾分,不過現在麼?
對於王子騰來說,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更何況在家族的利益那一頭,還搭上了一個王熙鳳;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王夫人能夠相提並論的,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住手……你們……你們還不趕緊的給老婆子我住手,想要造反了這是。”
賈老太太被鴛鴦攙扶著的身子哆嗦個不停,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大聲的叫嚷著;奈何這人的年紀大了精氣神不如從前,就連這明明應該是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也小聲到幾乎可以被人忽略不計的地步。
更別說院子裡這榮國府跟王家,兩家已經打得有點走火入魔的下人;在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中,還有彼此起伏的怒罵聲中;誰還會聽得到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的呵斥聲。
賈老太太哪怕是叫嚷的喉嚨已經嘶啞,院子裡面榮國府跟王家兩家的下人們;依舊打得是熱鬧非凡,就連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這兄弟兩個人也都有幾分陷入了癲狂的境界當中,壓根就木有知道自家老母已經到來的事情;自然就更加不會知道,自家老母這會子正在一旁著急跳腳來著。
大概王子騰跟小六子主僕兩個人,是在場唯一還保有神智;同時也是唯一看到賈老太太、王夫人、邢夫人婆媳三個已經到來的人。
眼看著賈老太太叫喊的聲嘶力竭快要昏倒的時候,王子騰開口了:“大家住手!”僅僅只有四個字,卻奇蹟般的讓包括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在內的兄弟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停下手來。
賈老太太看到自己怎麼叫喊都沒有人聽,而王子騰卻只用了四個字;就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賈老太太立馬又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起來;差一點就一口老血給噴了出來。
這倒不是說王子騰看到賈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在一旁大呼小叫;因此叔父大人好心特意去幫人家賈老太太一把。
純粹是人家叔父大人忘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乃們懂麼?
王子騰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心想著某位還在等著自己帶好消息回去的主子爺;王子騰就沒有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思,再說這賈老太太也已經來了不是;是到了應該好好將賬算一算的時候,不然的話你還當真以爲人家叔父大人吃多了撐得慌;沒事找事做麼?
這一停手,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兄弟兩個人,自然看到了站立在垂花門附近的賈老太太;當下這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雙雙大驚。
“兒子見過母親!”不久前還跟個年輕人一樣,大打出手的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兄弟兩個人;這會子老實的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如果撇開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兄弟兩個人渾身髒兮兮,臉上全是已經乾涸的血跡的話;說不定賈老太太還真的就這麼被眼前的假象給騙過去。
只不過就算賈老太太有心想要跟大老爺賈赦,還有二老爺賈政兄弟兩個人算賬;奈何這會子場合不允許,賈老太太只得惡狠狠地剜了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兄弟兩個人一眼;給了這兄弟兩個人一個回頭看老婆子怎麼收拾你們的眼神。
“王家侄兒,莫不是老婆子府裡的下人有所怠慢;才使得王家侄兒你這麼大的火氣?”賈老太太看著王子騰笑呵呵的說道。
果然不愧是榮國府最高掌權人,這話說的可真有水平;賈老太太一看到王子騰,絕口不提剛纔王家下人跟榮國府的下人大打出手的事情;也絕口不提大老爺賈赦跟二老爺賈政兄弟兩個人,被人打的是頭破血流的事情。
這手腕才真正是叫一個高,果然不愧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狐貍;如果換了另一個人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被賈老太太的三言兩語就給糊弄過去。
可惜的是,賈老太太的段數雖然很高;但是她對上的卻是同樣已經修煉成精,同樣段數高的嚇人的王子騰;身爲老狐貍的他,又怎麼可能會被對方的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
“老太太!”
王子騰似笑非笑的看了賈老太太一眼,然後話裡有話的說道:“您還真的是老了……已經老眼昏花到了視而不見的地步。”
王子騰隱射的是指賈老太太對滿院子倒在地上,哎哎痛呼做視而不見的這件事情;既然決定了要跟榮國府對立,對於自己的對手;王子騰出手一向都是快而準,務求一擊即中;絕對不會給對手留下反擊自己的能力。
即便是這個人是自己嫡親之人,只要一旦成爲了自己的對手;王子騰就絕對不會給對方打翻身仗的機會。
賈老太太臉色一僵,她真沒有想道;王子騰居然會這麼的不給自己面子,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不說;就單單王家跟她們榮國府關係也是非比尋常,王子騰的反常;不由得讓賈老太太心裡‘咯噔’一下懸了起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賈老太太能夠站在榮國府的金字塔頂端多年,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平庸之輩;王子騰的一舉一動無不是在提醒著她,今天的事情恐怕不簡單;王子騰絕對不會只是爲了替鳳丫頭出氣這麼簡單,莫不是這裡面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賈老太太這邊還在暗自思索著,一旁的王夫人閒的蛋疼;打算在自家的夫君還有婆婆,以及大老爺賈赦跟邢夫人夫妻兩個人的面前;狠刷一把存在感。
“二哥,你怎麼回事?怎麼這樣子跟我婆婆說話……”王夫人從賈老太太的身後走了出來,沉著一張臉不悅的對王子騰說道。
王夫人這傢伙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幾天的時間;讓她忘記了當初自己前往王家的時候,王子騰曾經對她說過的那番話。
不過王夫人忘記了,卻並不代表人家王子騰也跟她一樣;一樣的那麼健忘,一樣的不記得了。
“不要叫老夫二哥,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你就安心的呆在你們賈家,不要再回去王家了。”王子騰冷冷的對王夫人說道。
王子騰的話,讓王夫人心裡面感到一陣的心慌;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了不得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二哥,什麼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爲什麼我以後不要再回去王家了?”王夫人臉色慘白,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以後你跟我們王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就這麼簡單。”王子騰依舊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