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都志得意滿地跟著秦鍾,離開了濯清的臨時府邸。
圖爾都被秦鍾安排住進(jìn)了驛館,阿帕爾罕則跟著圖爾都一起搬了進(jìn)去。
波羅尼都和霍集佔派來的人叫哈桑,他只是在昨天去拜見了胤晝,並沒有去濯清的府上。
在哈桑看來,只要和朝廷派來的最大的官打交道就行了,何況胤晝還是皇上的兒子和親王。
胤晝聽從了濯清的建議,熱情招待了哈桑一行。
哈桑見胤晝氣度不凡,當(dāng)場提出了將阿帕爾罕嫁給胤晝,與皇家聯(lián)姻。
胤晝雖然特別想應(yīng)下來,但想起濯清說過他答應(yīng)了四哥,要幫他贏得這位西域第一美女,所以胤晝只是讓哈桑先先住進(jìn)驛館,和親的事情以後再議。
哈桑本身就瞧不起圖爾都這一支,他們在和卓氏裡屬於相對弱小的部落。
要不是因爲(wèi)這一次想假意投靠朝廷,擺脫準(zhǔn)葛爾部的統(tǒng)治,他纔不會對圖爾都和顏悅色。
誰讓圖爾都有一個天姿國色的妹妹呢。
哈桑擠出一絲笑容對圖爾都說道:“圖爾都額真,咱們此行收穫不小啊!和親王大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們和卓氏只要投靠朝廷,皇上一定會既往不咎,天山南路還是我們和卓氏說了算!我改了主意,打算讓阿帕爾罕嫁給和親王!”
圖爾都當(dāng)然知道哈桑他們的心思,把阿帕爾罕拋出去當(dāng)“人質(zhì)”,他們將來在葉爾羌等地,還是會爲(wèi)所欲爲(wèi),不會管妹妹的死活。
圖爾都並沒有跟著哈桑去拜見胤晝,他來迪化之前,做足了功課,瞭解到北征軍實際的指揮官是北靜郡王,而不是和親王。
胤晝這個名義上的統(tǒng)領(lǐng),實際上對濯清言聽計從,哈桑一行收到熱情款待說不定就是濯清的主意。
圖爾都對哈桑說道:“臨行前阿里和卓臺吉特地吩咐過我,希望能與太子聯(lián)姻,而不是和親王,哈桑大人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
哈桑不以爲(wèi)然道:“目前朝廷十?dāng)?shù)萬大軍都在和親王的統(tǒng)率之下,不想著與和親王大人這樣的實力派聯(lián)姻,還好高騖遠(yuǎn),妄圖攀上更高的枝頭,小心摔得更重!”
圖爾都和哈桑不歡而散,圖爾都雖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難免心裡有些打鼓,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驛館的房間。
阿帕爾罕見堂兄滿面愁容,便問道:“哥哥!你愁容不展,可是朝廷拒絕聯(lián)姻?”
“那倒不是,我今日去見了北靜郡王,他對我倒是非常熱情,也同意了妹妹嫁給太子殿下。”
“那哥哥怎麼還心事重重?”
“哈桑昨天去見了和親王胤晝,他發(fā)現(xiàn)胤晝大人氣宇軒昂,且手握重兵,臨時改了主意,打算將妹妹嫁給和親王!”
“啊!那和親王大人答應(yīng)了?”
“應(yīng)該還沒有,剛纔哈桑與我商議時,態(tài)度蠻橫,我沒有搭理他!”
“哥哥莫急,你把你與北靜郡王見面的情況,再詳細(xì)跟妹妹說說!”
圖爾都就把今天和濯清會談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妹妹。
阿帕爾罕聽完之後笑道:“既然北靜郡王說他是靖邊大將軍,又是太子的全權(quán)代表,哥哥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圖爾都搖搖頭,阿帕爾罕繼續(xù)說道:“這意味著軍權(quán)在北靜郡王手上,靖邊大將軍職位在邊軍中是最高職位,大將軍只能有一人!我估計和親王在軍中只是徵西將軍!”
“可是胤晝是親王,水溶只是郡王!”
“軍中可不是按品銜排位的,雖然北靜郡王可能平時會讓著和親王,但是涉及軍中大事,一定是北靜郡王說了算!”
圖爾都將信將疑,不過接下來的話讓他對阿帕爾罕刮目相看。
“我平時最喜歡聽那些來往葉爾羌的商旅,講中原的風(fēng)土人情。
他們曾說過北靜郡王是最大的太子黨,而今天北靜郡王也說了,自己是太子的全權(quán)代表!哥哥,和親王再大,也大不過太子,那可是儲君!”
圖爾都沒想到妹妹阿帕爾罕不僅美貌過人,而且這麼有見識。
他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即使將來阿帕爾罕真的成了皇貴妃,以她的政治智慧,必然能安然無恙。
阿帕爾罕顯示了自己智慧的一面後,又露出了小女孩的好奇的一面:“哥哥,你見過了北靜郡王,他比哥哥如何?比起和親王又如何?是不是身材魁梧,力大無窮?”
圖爾都心情大好,笑道:“中原的男子和我們和卓氏的漢子完全不同,他們普遍不是很強壯。
不過這個北靜郡王身高和我差不多,看起來並不瘦弱,可若說他力大無窮,我看未必有我力氣大!他手指上帶有一個玉扳指,應(yīng)該是一個射箭的高手!因爲(wèi)他有鷹一般的犀利的眼神!和親王我還沒見過,據(jù)說長得很英俊!”
阿帕爾罕有句話沒好意思問圖爾都,她很想知道北靜郡王、和親王還有太子,這三位對自己後半生有直接影響的男人,哪個長得更帥!
阿帕爾罕口中的濯清和胤晝,正坐在一起商議和親一事。以往和邊疆部落聯(lián)姻,尤其是蒙古各部落,一般都是公主下嫁,這次是娶對方部落的格格,心情當(dāng)然是很輕鬆的。
“二弟還沒見過那阿帕爾罕吧?不知道這西域第一美女長得到底如何?”
“五哥,比起美貌,弟覺得命更重要!”
濯清怕胤晝貪圖阿帕爾罕的美色,到時候與四哥起了衝突,人家本來不是美人計,倒演變成了美人計。
胤晝剛起了一點心思,就被濯清給壓下去了,尷尬地笑了笑:“你我府中都有西域美女,也就那樣吧?不如讓哈桑和圖爾都帶阿帕爾罕來見一見,別回頭弄個醜八怪給四哥送去,他要恨死咱們兩個了!”
濯清點頭:“與和卓氏的聯(lián)盟早點定下來,咱們天山南路的戰(zhàn)役就基本結(jié)束了,準(zhǔn)葛爾只剩下亦裡把黑一座孤城,大局已定!”
哈桑聽說胤晝和濯清召見自己和圖爾都,並要求帶上阿帕爾罕,就知道自己事情辦成了,頓時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