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對夏守忠的表現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將來大太監之位,太子必然會給東宮的老人,不會交給自己父皇的嫡系。
“夏公公,我覺得御馬監是個不錯的位置,至少之前張成恩一直在那乾的不錯,後來還不是成了內務府總管。”
濯清覺得夏守忠如果能有個地挪窩就不錯了,總好過張成恩,還要去守皇陵。
夏守忠雖心有不甘,可是濯清說的不錯,東宮那些太監都熬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出頭之日,怎麼可能把大太監的位置拱手相讓。
“太子也需要有一個瞭解後宮的老人,你利用這個機會取得他的信任,我再幫你敲敲邊鼓,問題應該不大!”
夏守忠深深一躬,等他起身的時候,濯清已經離開了皇宮。
濯清一路風塵趕回都中,還沒有來得及回西府。不過早有侍衛回去稟告了老太妃和老王爺。
隨園上下都喜氣洋洋,王爺出征將近兩年,終於凱旋歸來,這是最近西府最值得慶賀的一件事。
按照老王爺的意思,隨園要張燈結綵,燃放鞭炮禮花,迎接兒子得勝歸來,被黛玉和寶釵及時勸阻了。
黛玉說道:“老王爺,老太妃,最近皇上龍體欠安,此時燃放鞭炮,恐驚動皇宮內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寶釵也勸道:“是啊!老王爺、老太妃,現在宮裡情況不明,上次我想去見貴妃娘娘,都未能如願。我想王爺他回來,恐怕也不希望節外生枝!”
老太妃埋怨老王爺道:“我說兒媳婦們不會同意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別再生事端。清兒前些日子還給我寫信,說咱們一家將來要搬去金陵住。
我是一萬個同意,我們聞家的在金陵那也是富甲一方,我還是更喜歡那邊的氣候!”
老王爺一看自己勢單力孤,只能作罷:“我還不是看到清兒平定西域,替他高興嘛!”
老王爺覺得自己兒子出息了,不顯擺一下,就好像錦衣夜行。原來四王裡面,他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到頭來怎麼樣?
還不是我兒子最有本事,南安郡王、東(平)安郡王、西寧郡王的子孫們,有一個算一個,哪個能和自己的兒子比?
老太妃更是把兒子看得比天還大,聽說兒子馬上回西府,非要親自出門去迎兒子。
鴛鴦拗不過老太妃,只能和平兒一邊攙一個胳膊,扶著老太妃出府門。
老王爺還特地換了一身新的蟒袍,雖然他被奪了爵位,宗人府對衣著這種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也不會飛魚服到處氾濫了。
黛玉、寶釵、湘雲跟在老太妃、老王爺身後。
寶釵初爲人母,臉上更加富態,真是全身都罩著一股奶香氣,皮膚越發柔嫩細膩。
湘雲覺得自己被寶釵比下去了,心裡盤算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懷上孩子。
黛玉倒沒覺得什麼,她身體比前段時間又更好了些,可能年齡更大了些,今年春秋兩季都沒有怎麼咳嗽,基本上病根已經除了。
濯清是坐得轎子回府的,前段急急忙忙趕回都中,兩條大腿都被馬鞍磨破了皮,實在是不願意再騎馬了。
濯清沒想到老王爺、老太妃親自到府門前迎接他,趕緊下轎給二老行禮,老太妃伸手摸著濯清的臉蛋說:“我兒瘦多了,以後咱們不去打這勞什子仗了!”
“我聽老太妃的,以後兒子就守著母親和父親,不再出遠門了!”
濯清的好話張口就來,哄得老太妃和老王爺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濯清看到了老太妃身後的黛玉、寶釵還有湘雲,三個人都來給濯清行禮,濯清笑道:“都是一家人,搞這麼多虛禮做什麼?”
濯清一手抓住黛玉的小手,一手抓住了寶釵和湘雲的兩隻手:“走!咱們去祠堂祭拜祖先去!”
黛玉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並沒有掙脫,都這麼長時間沒看到自己的情哥哥,她當然想兩人多親近親近。
“妹妹手好像不暖和,有沒有多穿點?”濯清問黛玉。
黛玉笑道:“今年冬天,感覺身體好多了,也沒有那麼畏寒怕冷!”
紫鵑聽濯清說黛玉手不暖,連忙把一厚披風披到黛玉身上。
湘雲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愛哥哥,你這次從西域帶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給我嗎?”
“好東西多呢,有西域的葡萄美酒夜光杯,還有上好的和田玉,等你麗婭姐姐回到都中,就能看到這些物件了。”
寶釵笑道:“雲妹妹還是像個孩子,追著你的“愛哥哥”要玩意兒!”
濯清問寶釵:“楠兒呢?”
“外面風大,我怕楠兒吹著涼,讓奶媽抱回蘅蕪苑了。”寶釵聽濯清關心孩子,心裡頓感甜蜜,臉上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祠堂祭拜過祖先,隨園僕人們早就在忙晚宴,這是近一年多來,隨園最熱鬧的一天。
香菱和晴雯看到濯清,眼淚就流下了。
香菱一邊哭一邊笑:“二爺,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下次還是帶著我在身邊伺候著吧?”
晴雯連忙啐道:“呸呸呸!哪還有下次,大家擔心死了!二爺以後還是別去打仗,別說老太妃、老王爺擔心,就是幾個王妃、側妃她們都整夜做噩夢,就連我們也跟著揪心不是!”
濯清伸手颳了一下晴雯的鼻子:“就你小蹄子話最多,先去給我砌壺好茶來!”
“還等二爺吩咐,早就給你泡好了,我去給你端來!”晴雯扭著屁股,飛快挑門簾出去了。
黛玉笑道:“這小蹄子最是伶牙俐齒,都是哥哥慣壞了她!”
湘雲和晴雯關係還不錯,幫她說話道:“我瞧著這丫頭不錯,要不是愛哥哥捨不得,我就讓她去我枕霞閣了!”
寶釵含笑不語,她不太喜歡晴雯,心裡覺得晴雯太過於要強,而且仗著自己長得好看,深得濯清的寵愛,有時候難免得罪人。
鶯兒發現濯清的腰帶和香囊都破舊了,趕緊拿了新的給濯清換上,她動作溫柔,手又很巧,很快就幫濯清整理好了。
“愛哥哥,怎麼好丫頭都在你這,還有林姐姐、寶姐姐那,我身邊就沒有這麼貼己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