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蝴蝶的翅膀,據說能引起一場颶風;一個丟失的馬蹄掌,據說能輸掉一塊戰爭;一個官員的**能葬一個zf一個黨派的公信;那一個混混興風作浪,要毀掉一個勢力網,倒也不是可能的。俗話說,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現在,不是一粒,而是鳳城一堆老鼠屎在攪和,省城這鍋粥,怕是要變味了……
那輛德賽,在大運高速路上飛快地走著,百無聊賴的周毓惠被楊偉支使著支出筆記,雙手在飛快地打著什么,好像是個協議……但一說話,就能聽到楊偉兩個字“閉嘴”……還沒有到云城,這閉嘴這倆字,已經說了不下十次……
時間,在流逝著,楊偉好像在爭分奪秒地要辦一件什么事……
省城的亂像開始漸漸顯示出來了……
省城留下的一干人等,忙著在挨家挨戶旁敲側擊,帝豪、煤炭交易大廈、娛樂報社、晚報報社還有北京天昱信托投資駐省城的辦事處,無一幸免,先是照片再是電話,一樣比一樣恐怖,不過奇怪的是,并沒有涉及敲詐勒索,這些與晉聚財坑瀣一氣的單位和人,怕是都知道晉聚財黑社會背景比較濃,能把晉聚財收拾了的人,當然更不是等閑之輩了,既然昔日呼風喚雨的晉老板已經一命歸西,那便沒有什么可怕的了,總不能跟著他一起倒霉吧!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一個最聰明的途徑:自保!
對,自保。人人自危的時候,最快能想到地就是自保。
通寶,現在連自保的機會也被剝奪了,下午就開始陸陸續續來夜總會準備演出的小姐們都坐一樓嘰嘰喳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看這樣,今天的收入八成沒戲了。揪著電工問了幾次,電工搖搖頭說了句:“姐們,就當來例假了,都回休息倆天。急什么急,一天不讓男人摸能憋死你呀?”……話一出口,電工就被眾姐們地唾沫唾跑了……不過李海,席玉蘭培養的心腹可沒這么好地運氣了,被楊偉一伙捆著扔包間里一直到快中午才有發現,剛被放開卻又迎來了一伙更惡的人。富華盛世夜總會的人。黃毛帶的頭,現時下通寶電路全癱了,包間里是一間比一間暗,正好給了個好機會,三十多個人趁著人亂地時候直接沖上了五樓,這怕是王大炮通的信,打了通寶的保安們一個措手不及。
鄒富貴這手下倒也不是吃干飯的,大清早知道這里出事。又四處打探了一番。確實晉聚財不見了,這才放著膽子來了。為了鎮住通寶這幫保安。黃毛甚至還要了幾張照片,把小海帶的幾個保安控制以后。二話不話,一把刀把照片往桌上一插,拍了兩疊百元大鈔,足足有一萬開外,打著電筒讓小海看,惡狠狠地來了個先聲奪人:“小海,你老板死逑了,玉蘭那個破鞋也跑了,識相的,把姐們給我都帶到富華,少不了你地好處,跟著我大哥混,咱們是兄弟,不跟著,老子今天廢你條腿,這兩年沒少跟我們對掐吧!你選吧………”
很好選,小海吃驚地看看照片、看看紅得亮堂堂的鈔票、再看看虎視眈眈的對頭手里明晃晃的砍刀,又看看自己這邊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保安,這停電就意味失業,姐們掙不著錢,保安基本等于失業……小海略一思索便有了結論,推開架著自己的倆混混,很沉穩地把一疊鈔票塞自己腰包里,很冷靜地說道:“KTV小姐媽咪都歸我管,人可以給你,不過我們一個村十幾個保安你也得一并收了,該發錢不能少……其他的,我幫不上你了,桑拿洗浴里地,是晉總前妻地弟弟,我惹不過,你看著辦!”
“兄弟,虧待不了你……走!見我們大哥去,今晚客我請……”黃毛高興地優待投誠的一方,一揮手這西瓜刀霎時不見,都插后腰里了,敵對地兩方,眨眼成了兄弟!一行人下午時分就聯盟了。
沒辦法,生活和生存壓力,比義氣要重一點點,何況老板已死,這講義氣總不能講到替他守節吧!再說,他也沒給咱那么多應該守節的錢不是黃毛,兵不血刃地解決了李海一伙,晚飯地時分便把KTV幾個媽咪都聚到了一起,這電話一打,得,出租車流水介似地送人來了,一干娘子軍浩浩蕩蕩投奔富華盛世,這鄒二鬼子看得陸陸續續來的姐們一個比一個水靈,這嘴呀,簡直樂得開花,要是王大炮在的話,八成得摟著王大炮狠狠地親倆口………這么專業職業的小姐,相當立馬就能掙錢的熟練工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噯!
有人高興有和愁。娛樂報社、晚報社、信息報社。幾個主編都犯愁。這些人送來東西。忒嚇人……不過不上報地話。這幫兇神惡煞更嚇人。說不定那相同地事就會落到自己地頭上……
從下午到晚上。是艾迪兒傳媒公司最難過地時候。先是帝豪拆借走了三百萬。這還是張會計留了一手。沒敢全給;跟著煤炭交易中心地尚經理。死纏硬磨。又拆走了二百萬。還有一家信托投資公司地。死皮賴臉坐在張會計這兒不走了。硬是從賬上劃走了最后地六十萬。而且放話說明天還要來要……張會計這心下實在是虛得夠嗆。晉總在一個一個跟孫子似地。送錢;人剛出差兩天。嘿。這些人如狼似虎。還都上門來要錢了。等晉總回來再收拾你們………說是這樣說。不過他地心里頗有擔心。這錢都是下層報刊分銷商代理交地低押金。一下子全盤出來了。賬上。空了……
而在緝毒總隊也不輕松。潞州市地審訊還在繼續。一半人沒有撤回來。負責省城事務地嚴處長被一連串地信息攪得焦頭爛額。那輛疑犯地車。上午九時在通往河北地高速路上被攔截到了。倆人拆車偷車地慣犯而已。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地信息;而下午經偵處又通報最新案情。一天之內。監控地賬戶一進一出。也成了空賬戶了。車在河北、席玉蘭上了飛機要出國、錢卻到了北京、而正主卻已經銷聲匿跡不知所蹤………嚴處長對這個事最為不解。難道?難道說嫌疑犯要銷毀一切證據。潛逃……不會呀?連錢都沒帶走一分。不可能呀?……從來沒聽說過那個提著腦袋販毒掙錢地最后一古腦全把錢捐出去!這事里透出來地古怪。連這個干了十幾年刑偵地處長也犯愁了……
唯一沒出問題地是區長這兒。仍是照常上班下班。晚上還來了個應酬。根本沒覺得。自己地關系和網里。已經開始有翻天覆地地變化………
一切變化地始作俑者。下午十七時緩緩地進了云城………
云城市古稱河東。據說是三國蜀漢名將關羽地故鄉。解州關帝廟在全國來說是比較正宗地關帝廟。其他地方地。都山寨版地;據歷史記載。這里人文薈萃。英賢輩出。歷史上出過59位宰相。文物旅游景點達1600余處。文化地積淀使里這成了文化名城。負有盛名地十大農產品其中就包括沁山地板棗。那玩意楊偉一直想種。不過成活率低。成樹期在六年以上。后來才沒大規模種。不知道是臨近故鄉地緣故還是其他原因。一進云城。楊偉地心情便跟著好起來。嘴里哼哼地“青格凌凌地水……”那段小曲。周毓惠差點撲哧就笑了。這是沁山地放羊曲……看著楊偉自得其樂。也周毓惠也跟著心情好起來。
德賽車停在云城城關西路上,離高速路不遠,周毓惠正詫異楊偉為什么停在這兒地時候,楊偉湊上來,看看小筆記本的屏幕問了句:“完了沒……”
周毓惠把筆記本遞給楊偉,楊偉粗略看了看,沒發表意見又還回去,這文字地東西,還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條文一句比一句晦澀,周毓惠看看楊偉,想問什么,卻又沒問。
“我說,喜歡這兒嗎?云城這地兒我可是凈路過了,風景名勝我一處都沒看過,小時候我知道這里最出名的有三樣,栗子板棗老鼠藥;現在最出名有三樣,報紙學校關帝廟。這里聽說教育很發達地,全省最好的中學在這兒,每年從這兒出的學習資料、盜版書、報紙,據說養活全國上百萬人,你信不?……”楊偉自言自語的亂說著,說完了看看周毓惠沒吭聲,奇怪地問:“嗨,怎么不說話?”
周毓惠回過頭來,眉目含笑,很俏皮地指指自己的嘴。
楊偉驚得直掉下巴,一下更奇怪了:“喲,想親嘴呀?你有毛病呀?”
“你才有毛病呢!”周毓惠脫口而出啐了口說道:“你不讓我閉嘴嗎,我不跟你說話,憋壞你!”
嘿……嘿……楊偉爬在方向盤上笑了半天,今天才真正發覺周毓惠不但時時理性,而且有時候很可愛,這怕是在報復自己一路上沒給人說話。
“楊偉,這都快晚上了,你鉆這兒干嘛?你不是說晉聚財在這兒嗎?這哪有人……”周毓惠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問上了。
楊偉一轉頭,瞪著周毓惠。沒說話。周毓惠氣哼哼地擺擺手:“好好,我閉嘴!哼……”
倆人斗法的當會,一輛鳴著燈的120救護車緩緩地開過來,路過德賽車僅僅是停頓了一下,打了兩聲號,楊偉抬頭示意了一下,車就又繼續開走了,楊偉這才開著車不緊不慢地跟到了背后……
打招呼的很熟悉,不過戴著個不倫不類的口罩,沒認出來,周毓惠仔細辨認的當會,一下把自己嚇了一跳,車窗著透出個鬼臉,一身醫生的打扮,細細一辨認,居然是小伍元……
一側頭又是要問楊偉。楊偉卻是目視前方,早注意到了周毓惠的動作,又是淡淡的一句:“閉嘴!”
又把周毓惠氣了個上下通氣不暢,無奈地坐下了。看著車行了十分鐘,停了下來。楊偉輕聲說道:“看……抬下來地就是晉聚財和他的司機,我把他們直接送醫院,如你所愿,我就把人打暈了而已。從頭到尾,他根本沒認出我來,兩人來之前已經注射了安定,司機從昨晚到現在,壓根就沒睜過眼……”
“啊……這里是……”周毓惠驚得嘴大張著,眼瞪著……
“閉嘴!”楊偉又是一句。把周毓惠下面的話噎回去了……
什么地方呢?云城市最著名的一所醫院,精神病專科醫院,偌大地牌子和高大的鐵柵欄像一個困獸地大籠子。楊偉左思右想,把晉聚財留在自己手里還真不安全,而且手下這幫子人沒輕沒重,萬一打出個好歹來可麻煩了,況且那司機一扒衣服上身半個身子都是紋身,一看就不是善茬。這才給晉聚財倆人找一個穩妥的安置地點。
恐怕沒人會想到。叱咤一時的晉老板會在精神病醫院吧!
前方,二十米處。兩名醫生車上的,喊著門房。聯系著,一會從醫院里出來了四個醫生,抬著兩張病床往醫院里走著,嘴里叫著:“家屬呢?辦一下轉院手續!”
“哎!……”車下下來了一位矮胖地小胡子,一臉風塵,打扮得如同云城街上蹬三輪的板兒爺,聽著醫生喊趕緊跳下來。
倆病人,被送進了病房,一會兒這小伍帶著小胡子,辦了住院手續,倆人交了一萬塊錢壓金,進了一個標著精神專科的辦公室里,伍元一伸手,向小胡子介紹道:“這是醫院的候大夫,精神專科的權威,有候大夫在,您放心,你兩位哥哥的病,保治保好……”
小伍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穿上白大褂,還真像一個無良醫生。
“哎喲……我得給大夫磕個頭噯……”小胡子說著做勢要跪,這醫生是位四十多歲胖胖地中年人,趕緊地把小胡子扶起來。小伍趁著倆人說話的當會,悄悄地關上了門。
那小胡子一看門關了,馬上省得什么意思,說話著掏出一包硬硬的信封,就著往醫生的大口袋里塞,嘴里說道:“大夫,五千塊,一點小意思,勞您費心了啊。”
“咂……你看這事,這叫什么事……”那候醫生不迭地推拒著,卻是沒有伸手往外拿,這事司空見慣了,那個家屬不送,這心里真有點不得勁!
“這怎么行,您不收,我能放心嗎?我這倆哥精神病好幾年了,可就指著您了。收下,別客氣,現在都大行大市,俺懂這規矩。”小胡子拍拍醫生的口袋不讓往外拿,那醫生看這家屬這么客氣,倒也不推拒了。暗地里夸這人雖然穿得不怎么樣,不過還真懂事。
“病歷帶來了嗎?”候醫生朝著假醫生小伍說道。
“噢,有……一個是妄想癥、一個間歇性強迫癥……”小伍說著,掏出了幾張紙。
“喲,這可不輕啊!”醫生翻翻看看,嘴里說道。
那小胡子,眼一瞪,仿佛乍遇知音一般拉著醫生的手說道:“神醫啊,一看就知道……俺大哥,做生意虧本了,現在一直覺得自己是大款,一直覺得有人要綁架他勒索線,一醒來就是說,啊,我叫聚財,我有錢,我給你們錢,你們放了我吧………我這個二哥,你看身上那紋身就知道不是個好主,爹娘死得早,打小就在街上當混混,缺少管教,醫生您可千萬注意啊,一醒就他就打人,對……別把他倆人關一塊,倆人一見面就對掐,現在老二腦袋后和手上還有傷呢?……真的醫生,這事家丑,擱別人我都不好意思說。”
小胡子纏雜不清的說著,說得還真有點無可奈何,悲悲戚戚,頓時搏得了醫生地同情,何況還送了份厚禮不是?
“放心放心……”醫生反倒沒法子安慰了,精神病家屬一般都會被病人攪得不勝其煩,這表現還算好地。
“那個醫生…”小胡子拉著醫生的手。有點難為情地說道:“醫生,這事呢,我本來不好意思說,我們家多少還有倆小錢。我們沒別地要求,真治不好。一定也得把他看好嘍,別再回去禍害村里人,我就燒高香了,我隔三兩天就來看他。錢不夠了您就給我打這個電話。”
“沒問題,遇上你這么通情達理的家屬,我們地工作就好做了。好……”醫生大包大攬了,估計是那信封里的錢在起作用。
仨人聊了不多大一會,小伍便以趕路為名告辭了,這醫生摸著口袋里硬硬地一包。直把這倆人送到醫院很遠,回頭才拆開信封,齊刷刷地一疊鈔票,心里實在的是美滋滋地,再一看手里還拿著病歷,隨手翻了一下,奇怪了,一個叫宋大虎、一個叫宋二虎。嘿……醫生心里怪怪地。再一看家屬的名,樂得差著摔一跤:
歪歪扭扭三個大字:宋迷虎。
周毓惠這算是看得徹底明白了。楊偉這是先抓了人,問清楚了事。再把人打暈偽造的病歷直接送精神病醫院里,放這兒,等于是找了一群最專業的看守,不服都不行。
周毓惠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損人損到這地步,讓她也著實無語了。
車接近高速路口地時候停下來了,另一輛皮卡已經等在哪兒了,救護車上,脫了醫生服裝的小伍,撕掉臉上的偽裝,膚色頓時回復了原先的嫩白,跑著上來迎楊偉,楊偉伸著腦袋說了句:“伍,車不是偷的吧?”
“不是,六哥那拆車場有輛報廢的,他們昨晚就開始動手,噴了噴漆整了這樣地。”小伍笑著說道,之前把車整好調到云城這辦法,也就楊偉想得出來。
“拿著……”楊偉遞出個小東西來,看樣是保存的優盤。嘴里說道:“趁著天還亮著,你回鳳城,去辦這件事,怎么干,我零點通知你,你把人找好。”
“哎……那我走了啊,惠姐,拜拜……”小伍說道。
周毓惠應了聲,往前看的時候,卻是那個剛剛醫院里的小胡子,解了褲子,朝著車輪就撒尿,氣得周毓惠側過頭去,恨恨地說了句:“這那找的人裝扮家屬!?”。
話里明顯地不忿。不過楊偉這次可接茬,嘿嘿地笑著說道:“你細看……你不會連他也不認識吧?”
細看,那人提著褲子,朝楊偉笑笑,朝朝手,卻是一把撕下了自己腦袋上的發套、嘴上的胡子……周毓惠驚得訝叫了一聲:王虎子……我說誰呢?
“小伍元這手藝,兩年前把你打扮成小太妹,有他在,你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著楊偉忙著打電話,又在安排著什么事,隱隱地聽著是伍利民,周毓惠這回知趣了,沒說沒問,就靜靜地呆著,一直到楊偉發動著了車準備走,卻是沒有上高速。繞著進了郊區……
穩穩地駕著車,楊偉側頭看了看周毓惠,嘻笑著說了句:“可以不閉嘴,我知道你快憋不住了。”
“切,稀罕呀!我覺得你這辦法,肯定有問題,那醫院萬一發現病人地真實身份呢?”周毓惠不屑地說道,先是挑出毛病來了。
“哈……你還是不了解民情呀?醫院里你交地錢未花完以前,它可能讓你出院嗎?別說有病,沒病也能給你查一堆毛病。再說了,醫生在接收病人的時候已經有了思維定式,潛意識里已經把這兩人當病人看了,精神病醫院地管理堪比監獄,我就不信他們跑得出來,放這兒,我還不怕他說,他越說得玄乎,越像精神病……呵……”楊偉倒是自言自語一般,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周毓惠無語了,訕訕地說道。“這能瞞幾天呀?”
“呵……一天就夠了,不過我估計不止一天。”楊偉道。
“然后呢?”
“很遺憾,現在省城他這個里,基本上認為他已經死了………然后晉聚財和司機可能回省城。回到省城發現,夜總會,完了;公司完了;自己相好地女人,跑了;自己原來的朋友。都背叛了;想干點什么事?錢沒了,像這種人。只是沒了錢,就等于抽了他地脊梁骨,我就不信他一時半會翻得過身來……以前,這家伙是省城搖頭丸的大賣家。坑人坑得不少,他一失勢,我看找他報仇報冤的不在少數。”楊偉淡淡地說道。
“他不會報復你?”
“呵……訖今為止,他沒認準收拾他的任何一個人,而且就現在他這身份,已經被打到解放前了。能不能解決了溫飽問題還有待于觀望,他地本事你也知道,最初起家就是靠貸款不還,現在還欠著銀行一屁債,我想,他能不能留個住的地方都成問題………他要真查得出我來,敢正面和我來,我倒還佩服他是條好漢……哼……”楊偉笑著說道。語氣里明顯地不屑。
“你……我覺得你這辦法好是好。就是有點太損了。”周毓惠評價了句,總覺得這事辦得有點太那個了。
“損……哈。我不覺得,如果晉聚財能一輩子住在這個精神病院。那是他莫大地運氣了……這種人,最終下場就是在深牢大獄過上一輩。”楊偉淡淡地說道。
倆人之間,有了片刻的寧靜,此時的天已經漸漸地暗下來了,車行了十幾公里靠近城郊的時候楊偉打了幾個電話確認位置,然后就是靜靜地把車停在一個路牌前等著,看樣是在等伍利民。
“咱們今天住這兒?”周毓惠看楊偉不動聲色,小心翼翼地問,只怕楊偉又讓閉嘴。
“我沒興趣和你一塊住,我還趕著回省城看熱鬧呢?”楊偉呲笑著,開了車窗點了支煙。
“得性……”周毓惠笑罵了一句。跟著想起什么來似地,笑著問楊偉:“楊偉呀,這天下這壞事,你數數,有你沒干過的嗎?我怎么覺得你這腦袋長得不跟人一樣,想坑人的時候,什么損招都想得出來。”
“哈……好像沒有!其實在我看來,都不算什么壞事,我受的教育就是這樣,在特種部隊里,為了達到軍事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包括偷襲、包括刺殺、包括投毒、包括反間,哎,反正什么都有,對,我老隊長說,這陰謀和謀略是一個詞在希臘語中,你不是懂嗎?是不是這么回事?”楊偉側著頭,興致非常好地問。
“呵……借口,就你這下三濫的辦法,還謀略…”周毓惠忍不俊不禁地笑著。頭靠著靠背,玩味似地問了句:“你等在這兒,莫非還有什么謀略不成?”
“當然有了!”楊偉一下子給了周毓惠一個意外,看周毓惠好奇心一下被調起來了,楊偉神神秘秘地說道:“那……毓惠,我剛才給你說云城三大寶,現在地,你記得不?”
“報紙學校關帝廟,很好記呀,和栗子板棗老鼠藥還押著韻腳呢?”周毓惠笑著說道,楊偉這怪話有時候說出來,倒也中聽。
“好記性,這云城呀,文化悠久、文化悠久呢,教育就發達、教育發達呢,出版業就發達,地下出版業呢?更發達,盜版書暢銷全國呀,不說盜版,就正版都有十幾個正規的膠印、彩印、鉛印廠家,這地兒的農民,一大半是靠吃油墨為生的……”楊偉侃侃而談。
“楊偉,等等……你這說了半天,我怎么沒聽懂你的意思……你什么說時候說話學會拐彎了?”周毓惠說著,看楊偉嘴吧嗒個不停,還關心地開了瓶飲料遞給楊偉,楊偉毫不客氣地喝了一口,看著周毓惠又是一臉神秘地壞笑,賊頭賊腦地問了句:“我說,你肯定沒見過山寨版的報紙吧?”
“啊!?……”周毓惠驚得撲地一口噴在車窗上,兩眼驚訝地看著楊偉,仿佛也要重新認識楊偉一般!一萬個不信地說了句:“你……你連報紙也敢印?”
“啊什么啊!?什么敢印不敢印,我早印好了……”
楊偉捂著嘴笑著,仿佛對周毓惠的反應非常受用,周毓惠想不到的,這表明,其他人應該更想不到!身邊地人既然想不到,那么省城那幫,估計沒有人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