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琰都知道了?”我趴在李央的耳朵邊上,輕聲問道。
臭道士抬手,用小拇指摳了摳耳朵,點了點頭說道:“當(dāng)然。”
“他……接受了?”我感覺特別的不可思議。
臭道士又乜眼看了看我,給了我一對大白眼珠子,回應(yīng)道:“必然。”
我怎么都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兒,以肖琰對楊偉的執(zhí)著,怎么可能在知道了他被吃之后,還能夠保持如此淡定的神情?
我們坐的是一個小型的游輪,上下兩層。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很多人都選擇去頂部的甲板上,曬著太陽喝著調(diào)酒,躺在躺椅上,度過這不到半個小時的閑暇時光。
船大概是葉家的,打掃的干干凈凈的,最重要的是,有股子隱隱的消毒水味道。
如同不喜歡別人碰觸他一樣,葉秋墨也不太喜歡暴露在陽光下,上船之后他就進(jìn)了小房間里休息,雷非跟隨著他。
而選擇在小客廳里坐在沙發(fā)上,透過窗戶看外面風(fēng)景的,除了我們四個,就只剩下薛冰冰和她的助手商冉,卞阡陌和他的經(jīng)紀(jì)人王水森了。
這樣的組合還是不常見的。
薛冰冰讓商冉調(diào)了一杯果汁和飲料量比較大的調(diào)酒,端給卞阡陌。這個小客廳里什么飲料,什么酒都有,雖然葉秋墨不喜歡這一口,但是他接觸的很多老板還是喜歡的,這艘小游輪完全是用來應(yīng)付他們的。
商冉還真是全面發(fā)展的好助手,完全掌握了薛冰冰喜歡的口味不說,連調(diào)酒都有模有樣的,做得顏色真好看,還是三層的,我看著都很有食欲。
沒等卞阡陌回應(yīng),王水森先擋在了他的面前,抬手制止了商冉往他們身邊繼續(xù)靠近,蹙眉說道:“我們不需要。”
他連個理由都懶得找,我以為他會說卞阡陌對酒精過敏啊之類的。嘛,不過這也符合王水森的性格,都不知道他因為這個得罪了多少人了。
王水森如同一只老母雞,把卞阡陌護(hù)在他的翅膀之后,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甚至在他的羽毛長齊全之前,都不想讓他多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怎么看都覺得他們不像是普通的關(guān)系吶。
商冉端著調(diào)酒,離著他們起碼還有小半米的距離,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轉(zhuǎn)身無助的看著薛冰冰。
薛冰冰都快被他們幾個氣得七竅生煙了,她忍著脾氣沒有發(fā)作,招了招手把商冉叫回去了。
可能我一眨都不眨的目光,終于還是引起了王水森的關(guān)注,他抬了抬眼皮,看向了我的方向,那眼神中帶著的不屑讓人覺得尷尬。
我本能的回避了他的目光,扭頭的時候剛巧看到李央同樣的回避了王水森的目光。
他和我不一樣,他的眼神一看就是——這里面有事兒。
我只是一個晚上不在而已,為什么感覺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呢?
我瞪著李央,他剛巧回頭看到了我的目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故意的放大了音量說道:“看、看、看什么?”
“我倒是還想問你呢?”我抱著肩膀盯著他問道:“怎么?做了什么虧心事?”
“我可不需要對你負(fù)責(zé)任,這是我們之前就說好了的。”李央突然說道。
好么,被他這么一說,一通懸疑劇硬生生變成了言情大劇。
薛冰冰正在生商冉的氣,她端過了商冉調(diào)的那杯調(diào)酒,喝了一口就各種嫌棄,若不是李央說出了這么一句爆炸性的消息,薛冰冰抬手的一個巴掌就要落在商冉臉上了。
我們有意無意的救了商冉一次。
不過用的方法我不是很喜歡。
我嫌棄的看了李央一眼,覺得他真的是……腦袋秀逗了。
就在我們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肖琰發(fā)話了。
“師傅,我想了一個晚上沒睡,可怎么都想不明白。我們真的可以利用那場儀式,反轉(zhuǎn)一下,讓偉子哥復(fù)活嗎?”
“哎?”顯然我不在的時候,李央不知道跟肖琰說了什么。
大概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推測出來,但是問題是……
我越想覺得事情越不對勁,干脆的站了起來,對著李央說道:“大叔我想上廁所,你陪我去。”
“哈?”別說李央了,就連肖琰和欣戚都被我說懵了。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女人之間交流的那一套不能用在男人的身上。
我臉紅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只能夠繼續(xù)不要臉的說道:“人太多,我害怕。”
“你……你確定?”李央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可能是發(fā)覺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得,走,我這監(jiān)護(hù)人當(dāng)?shù)模€真是……”
我拽著李央的胳膊一路小跑,出了那個小客廳,頂著薛冰冰她們異樣的,好不容易逮住了什么八卦的眼神。
我們兩個來到了一樓的甲板拐彎處,絕大部分的人都在二樓的躺椅上拍照留念,發(fā)朋友圈裝呢。
一樓的甲板上也有幾張?zhí)梢危钛雽儆谀欠N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人。見這個拐角處放著一張?zhí)梢危豢蜌獾囊黄ü勺铝耍蛄藗€哈欠脫掉了拖鞋,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一只腳踩在躺椅上,摳著鼻孔對我問道:“什么事兒啊,那么神經(jīng)兮兮的,你最近是不是來大姨媽?”
“姨媽你個大頭鬼。”我真想一巴掌把他呼進(jìn)海里,那樣還給可愛的海洋小動物們,添了點好肥料呢,也不枉臭道士來世間走一回,最后做做好事。
我煩躁的抱著肩膀說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肖琰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嗯?啊……那個啊……”李央干脆慵懶的躺下了,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偏藍(lán)色的墨鏡,從鏡腿和款式來看,奢侈貨:“肖琰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嘛,我們打算反轉(zhuǎn)那個復(fù)活的儀式,說不定能夠讓變成了僵尸的楊偉復(fù)活。我現(xiàn)在主要是不知道尹尋他們用了什么方法,多虧了欣戚也在。你放心,我們絕對可以想到辦法的。”
“什么辦法?你知道張斐揚(yáng)和我說了什么嗎?”我焦急的說道:“復(fù)活?復(fù)活一具僵尸?一具連軀殼都沒有了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