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一幕嚇呆了。
馬上就有血腥刺鼻的味道,夾雜著雨水的味道沖著我迎面撲來。
雷非默默的倒在了血泊中,我不知道那尖利的指甲有沒有穿透他的心臟,他倒下的很無力,連眼睛都大睜著。
我驚叫出聲,大喊著沖著雷非奔跑了過去,全然不顧腳邊那些怪物,直接踩著他們的身子沖了過去。
女鬼緩緩的轉(zhuǎn)頭看著我,她的眼睛突然就放了光,哈哈大笑兩聲之后對我說道:“這不是大小姐嗎?怎么,你們兩個相親相愛的還膩在一起呢?既然你那么焦急他,就陪他一起來陰曹地府怎么樣?到時候讓你們兩個趴在地上為我俯首稱臣,天天伺候我!我都已經(jīng)想出一百個點(diǎn)子虐待你們了呢!想想就太迫不及待了!”
“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他根本就不姓楊!不是背叛了你的夫君!我也不是他的大小姐,我們兩個只是普通的朋友!你真是瘋了!”我大聲的吼著,用我能夠發(fā)出的最大聲音。
女鬼沉默了。
幾秒鐘之后,她抬起了手,冷冷說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說,我想殺了你,還得找個別的理由?”
喝!她這一句話說的我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了。
半晌,我咬牙問她:“所以剛剛的一切,都是你在編故事?”
“呵呵呵……哈哈哈……”女鬼的笑聲尖厲、凄涼,她張大著嘴巴,臉上的新娘妝讓她看起來又有些可憐,她瞪著我說道:“編故事這種小女生的作為,我才不會看上眼。我的確是那么死的,也為此發(fā)誓成為厲鬼,追那個負(fù)心的男人幾生幾世,讓他世事生不如死。我不會讓他在陰曹地府陪我,我會讓他好好的活著,讓他生不如死……”
我從沒有想過,成為厲鬼的人都有著如此厲害的想法。
我抿著嘴唇看著女鬼,還有她腳下趴在地上不動彈的雷非。
“所以說……雷非是你的目標(biāo)?”我咽了咽口水問道,我在心里怎么都不敢相信,我和雷非在前幾世的時候,竟然“有一腿”。
女鬼翻了個白眼,她抬手放在嘴巴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道:“唔,只是為了應(yīng)景而已,像他這樣的男人怎么會入我的眼。不過……”
她突然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冷冷一笑說道:“你一直沒問到重點(diǎn)上,我給過你很多次機(jī)會了,你總往這個男人的身上想,把你自己想象的太過于美好了吧?”
我下意識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眨巴著眼睛看著她,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雷非不是你的目標(biāo),你的目標(biāo)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鬼再次笑了,這次她笑得張揚(yáng),笑得放肆:“我怎么可能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呢?既然男的不在,就先把女的殺掉吧!你們不是愿意當(dāng)鴛鴦嗎?就讓你們繼續(xù)!”
女鬼說完,又一次的變化成了她剛剛出現(xiàn)時候的模樣,枯瘦的干柴一樣的身子,長到過分的指甲,頭發(fā)在她的腦后噴張開來,像是孔雀開屏。
她的頭發(fā)能夠無限的延伸,和她的指甲一樣,沖著我飛刺而來。
我躲閃不迭,身邊還有一群鱷魚一樣仰著頭的怪物們,我一腳踩在了附近一個怪物的身上,他一個甩頭,撕爛了我的褲子,讓我摔倒在了地上。
女鬼趁機(jī)把頭發(fā)甩了過來,一縷頭發(fā)好像利劍一樣刺進(jìn)了我的腹部。
我的腹部被她的頭發(fā)刺穿了,她的頭發(fā)沾染到了我的血跡。
沒想到女鬼凄厲的尖叫了一聲,她的頭發(fā)好比被燒了一樣,竟然冒了微微細(xì)煙。
“你……”女鬼瞪著她的眼窩往我這邊看著,她的眼窩里眼球已經(jīng)沒了顏色,她的臉皮往上吊著,看起來很是嚇人,她尖銳的聲音沖著我大喊道:“你……有誰在保護(hù)你……呵呵呵呵……過了那么多年,還有人在保護(hù)你……”
腹部劇烈的疼痛著,我的血雖然燒了她的一縷頭發(fā),可是我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頭發(fā)留在了我的腹部里,并且還在滋生著,仿佛春天新生的嫩芽一般,攪得我的腹部如同有一部切割機(jī)在翻滾。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女鬼的話前言不搭后語。
按照她的意思,是因?yàn)槲液屠追窃谝黄穑如P除了雷非而已。
也就是說雷非不過是個她情緒牽引的無辜者,她的目標(biāo)是我,因?yàn)槲揖褪悄莻€搶走她好吃懶做,還考不上功名,依靠一代名、妓養(yǎng)活的未婚夫的大小姐。
我前幾輩子到底是多么的眼瞎,才能夠看上那么一個男人?
而她說,她追了我們好幾輩子,意思就是說,我們兩個這幾輩子還在一起,是一對她嘴里說的鴛鴦。
既然是這樣的話,先不說我和那個怎么都不行的男人愛得有多深沉,這樣的男人在我的生命中就沒有出現(xiàn)過啊!
女鬼說那個男人要考取的是武狀元,我身邊出現(xiàn)的這幾個人,除了雷非有那個體質(zhì)之外,誰看起來不是弱不禁風(fēng)的,如果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怪不得考不上呢。
那么女鬼找的男人到底是誰呢?那個和我?guī)纵呑佣荚谝黄鸬摹小?
等等,她如果這幾天一直派東西去騷、擾躺在別墅里半生不死的葉秋墨,和保護(hù)他的雷非的話,那么豈不是說明,那個男人是……葉秋墨?!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位有著絕對經(jīng)商頭腦,絕對文憑,絕對智商的潔癖男,竟然還想著考取武狀元和靠女人養(yǎng)活。
并且我們兩個還在一起那么好幾輩子。
顯然這一切都與劇本不符。
我捂著腹部的傷口,手剛敷上去,就覺得手心有什么東西在晃動,我下意識的抓住了那個東西,往外一拉。
一縷細(xì)細(xì)的頭發(fā),拽著我的一片血肉被我拉扯了出來,我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差點(diǎn)暈死過去。
頭發(fā)被我扔在了一旁,在地上動彈了兩下子之后,成了普通的頭發(fā),只是上面掛著我的很多血跡。
我整理了思緒,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你……認(rèn)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