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真的挺想相信李央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遇到李家的事情之后,他的表現和反應總是讓人……不太放心呢。
如果有什么難言之隱的話,他可以說的。
問題就是,他不會說。
李家的禁地里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還是李央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我轉頭看向了欣戚,顯然在這一點上,她也是不知道的,她的眼神中同樣充滿了疑惑。
李央不害怕我,可是他害怕欣戚。
他突然發覺到了一件事實,那就是在從小島回來之后,欣戚和我的關系變得特別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兩個女人一旦有了同樣的秘密,關系自然會變得親密一些的。
欣戚現在完全站在我這邊,再也不是中立的態度了,李央一點勝算沒有,在小小地鬧了鬧脾氣之后,他這才不甘心的說道:“李家的禁地在一處比較特殊的地形之上,那個小子雖然給了我們進入禁地的鑰匙,可那鑰匙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場。”
“嗯?為什么?”我塞到嘴巴里一塊糖醋排骨,那是我愛吃的菜,也是李央的拿手菜,眼見著他們兩個人都吃得香,可我竟然嘗不出什么味道來。
“想要進入李家的禁地,那得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擺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李央又抿了一口小酒,他喝啤酒沒什么關系,可是喝白酒沒幾口,臉和耳朵就會變得紅彤彤的,像顆大蘋果。
他故意地停頓了一下,以從心理上彰顯那兩條路的特殊性。
我和欣戚對視了一眼,沖著他問道:“什么路?”
“只有兩條路能夠去李家的禁地。”李央擺了譜的,翹著二郎腿,這才解釋道:“一條路是李家的內部,不過要經過所有李家最嚴禁的地區,畢竟是只有當家和幾個元老才能夠進入的地方,有重重的把關才不會讓外人渾水摸魚,所以我們等于要勇闖李家,把李家弄個天翻地覆。”
別說我沒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想和所有李家的人作對這一條,就連李央也不會做好心理準備的。
唔,他應該是這輩子都不想做好心理準備。
“那……另外一條呢?”我竟然對另外的那條路,抱有了一絲的希望。
李央乜眼看了看我,夾了一塊大排骨塞進了嘴巴里,利落地把骨頭吐了出來,吧唧著嘴巴說道:“既然李家的禁地敢立在那兒,當然是因為地勢的原因。”
他眼珠子精明地轉了轉,拿抽紙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手抓著紅燒的大蝦,一邊剝著皮,一邊對我們說道:“李家的禁地在一座很高的山上,只有一條進山的路。而那條路上充滿了險阻,周圍很多的精怪靈獸鬼獸,很多人訓練弟子都會挑選在那里,可即便如此,李家也從來不會害怕,他們會闖入禁地之中。”
“即便真的有厲害的人,打敗了最厲害的看門獸來到了禁地的門口,禁地的屏障和鑰匙也足以阻攔他們的腳步了。”
“沒錯,你肯定在想,山么,都是四面的,這邊有路,有危險,我們走不危險的那條路啊……先不說那邊是垂直上下的,根本沒有什么著力點,除非你能夠像飛機那樣的直升直落。”
“好,你肯定又有疑問了,完全可以啊,有些靈力強的,怎么可能做不到?再說了,用飛機啊,可是那邊的地形非常困難,飛機看不清路不說,有些靈獸和精怪,是不用住在山上的,很多喜歡住在……懸崖峭壁上,反而那些住在峭壁上的,格外的危險,體型格外的巨大。而李家的禁地,就在這些精怪和鬼獸的包圍下,就連李家的人,都不會選擇走這條路的。”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靈獸和精怪在那里?既然有那么多的東西,為什么李家的禁地又能夠在頂峰建立起來呢?說明你們要厲害得多吧?”我忍不住問道。
一般這種情況下,李央肯定要吹噓一番,那小眉毛抖得,肯定眉飛色舞的。
可這次,他竟然沒有。
他把說話這功夫剝皮的所有蝦,分別放在了我和欣戚的盤子里,然后他舔了舔手指頭,用紙巾擦著手。
他的手上有紅燒的調料醬,又有蝦的汁液,乍看還以為弄了很多的干血。
“在李家有那個禁地的時候,山上的靈獸還沒有那么多。禁地是從李家內部建造出來的,可在建造的過程中,也一定會引起靈獸的注意。不過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手法,那個屏障是關鍵,靈獸和精怪不敢靠近那個屏障。”
“再就是那幾只看門獸……”李央在說起看門獸的時候,竟然不禁打了個寒顫,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我夾了一個他剝好的蝦,塞進了嘴巴里,聽著他往下說。
李央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無奈地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在李家稱之為天才,不是因為從小就學習了李家的心法,學習的非常到位,而是因為那個屏障。”
“李家最得意的就是那個屏障了,屏障亦正亦邪。它的純凈吸引著靈獸,而它的黑暗卻又同時吸引著精怪,幾百年來,一直用近乎變態的平衡,維持著那座山的發展。當然,在某種程度上,李家也有意的培養那些東西,他們認為的給精怪和靈獸制造了更好的生存環境,讓他們得以發展,阻礙更多的人進山。”
“在給它們創造生存環境的過程中,當然也會犧牲很多,在我們的家族里,這種被分配到山上的人,稱之為流放……”
李央的眼睛閃著憤怒的光,想必一定有什么內情。
我只是不明白,以他背叛這么大的罪名,竟然沒被流放到山上,也算是他的臉大了。
“而我之所以是天才的憑證,是因為在我大概三四歲的時候,老爺子領我去禁地祭祖,我竟然憑空穿越了那個屏障,那是誰都做不到的事情。”
“按理說,那屏障應該是你們家老爺子在管理的,為什么穿過那個屏障,就成了特別了不起的事情?”欣戚有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