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拍賣會,老夫人也是在場的。
她默許了葉幼怡買了很多她喜歡的紅色飾品,同時的,作為相關(guān)人員,老夫人當(dāng)然會知道些什么。
我總覺得,那天出現(xiàn)在那里的那些人,肯定都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不然怎么可能會出那么大的價錢去買那些靈器。
再加上葉家本就是探靈世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呢,所以老夫人說出這句話來,我剛開始是震驚的,后來又覺得,她說得應(yīng)該不是假話。
“你認(rèn)識……夜?”我咬牙問道,手中抓著的黑色小刀不曾脫手。
老夫人笑了笑,接著說道:“豈止知道,你要知道葉家是做什么的,那種靈器,當(dāng)然是我們找到的。”
“不可能!”我馬上就打斷了老夫人的說辭,冷冷說道:“呵呵,原來你不認(rèn)識夜啊。”
當(dāng)初我得到夜,是因為夜跟著一個蹩腳的驅(qū)靈女道士,叫什么劉仙的。
那個女人是黎瑾請來幫助她對付方圓圓的。
雖然現(xiàn)在黎瑾和賀一凡都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但那是我最初接觸到的鬼靈,我是不會忘記的。
黎瑾在方圓圓活著的時候失手殺了她,方圓圓由于怨氣無法離開,要找黎瑾報仇。
劉仙知道我是陰女,讓黎瑾把我找了來,用計讓我和黎瑾互換身份,讓方圓圓改變策略攻擊我,以保住黎瑾的性命。
可沒想到我體內(nèi)蘊含的靈力太強,反而把劉仙給反噬了,而她用的青銅鈴,也選擇跟隨了我。
青銅鈴是夜,擁有及腰長發(fā)的陰柔男人。
而青銅鈴本身是用陰血養(yǎng)大的極陰之物,所以青銅鈴本身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擁有光潔的皮膚,還如白雪般嫩白。
更大的問題就是,那青銅鈴是劉家的祖?zhèn)髦铩?
以劉仙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大家小姐,倘若東西是祖輩上傳下來的倒還有可能,一代一代的養(yǎng)下來的。
但是要說是劉仙的家族,花錢買了個靈器的話,以夜的資質(zhì)來說,那靈器絕對是上等的,這是不怎么可能的吧。
首先靈器能夠幻化出人靈來,就非常的不容易,在等級上已經(jīng)屬于上等了。
幻化出來的人物還是成年人,那就是上等中的上等。
像夜戰(zhàn)斗力還那么強的,完全是靈器中非常稀有的了。
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劉仙那種資質(zhì)的靈力者,倘若不是祖輩一代一代用陰血養(yǎng)起來的青銅鈴,而是某一輩的人花大價錢買的,怎么看怎么不會讓人信服呢。
“呵呵。”項老太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蘇離啊蘇離,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在說到身邊的,你認(rèn)為是朋友的人的話題時候,不管別人說得有多么的不可信,你都會去仔細(xì)的斟酌,不允許你的朋友出一點事故。”
“當(dāng)然了,可以說,認(rèn)識你這么一個朋友,是他們很大的福氣呢。但是相同的,在敵人面前,露出這么大的缺點來,真的好嗎?”
我心里一驚,覺得老夫人話中肯定有話。
可是為時已晚,我只覺得胸腔一陣特別的疼痛,低頭看的時候,只看到了五根細(xì)細(xì)長長的東西,刺透了我的身體。
剛開始我是沒有感覺到疼痛的,只覺得胸腔那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當(dāng)我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這才開始感覺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下意識的松開了架著項老太脖子的手,但是在尚有理智的一瞬間,我用力的劃了一下。
項老太可能沒有料到,我會在最后的關(guān)鍵時刻,還要拖她下水。
她痛苦地捂著脖子,瞪著眼睛看著我,用已經(jīng)非常蒼老的聲音對我說道:“你……你……我說得是真的……那些事情……我……我都知道……夜……夜是從我家出去的靈器……”
我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現(xiàn)在感覺頭暈暈的,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我一直認(rèn)為,當(dāng)一個人身受重傷的時候,疼痛會被麻痹的,會感覺不出什么,然后安靜的走。
現(xiàn)在才知道,是真的疼。
特別的疼。
無比的疼啊!
但是身體的狀況又讓我無法在地上打滾,那五條東西還在我的胸腔里戳著,并且我能夠感覺到,就在心臟的附近。
我知道,當(dāng)那些東西抽出去的同時,就是我死過去的時候,這樣的致命傷,恐怕是連鬼弒它們都無法把我解救回去的。
我用力的把項老太的動脈大血管隔開了,可是她太老了,本來內(nèi)臟就超出了負(fù)荷,甚至沒有濺落到我臉上一滴血。
她捂著脖子,脖子上流淌著一點點血,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呵呵。”我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那又……怎么樣呢?你……我現(xiàn)在,似乎都沒有那些時間……去說那……那些事情了……”
胸膛痛到我在說話的時候,幾乎要咬斷自己的舌頭,我滿頭冒著大漢的看著項老太,接著說道:“瞧瞧,直到……最后……你的那個……神靈,也沒有來……救你啊……呵呵……”
我的話讓項老太特別的不開心。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猛然笑了起來。
她笑得特別無奈,特別的恐怖,她那雙無神的眼睛,似乎在回想這幾百年來,她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
我不知道在我們兩個死后,這里會變成什么樣子,大夫人會變成什么樣子,反正一切就都這樣了。
“這一定……是幻象……是幻象……我想要你死……你就……按照我的意愿……死……死了……我一定是在幻想中……我不會死的……”老夫人依舊認(rèn)為她還有希望。
我無奈地說道:“如果是這樣……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讓我割開脖子的……你難道想要……想要讓我割開脖子嗎?”
老夫人的血幾乎是黑色的。
她穿著深色的旗袍,旗袍上面秀的是大牡丹。
現(xiàn)在她的那些血,落在了那些手工刺繡的牡丹上,讓那些牡丹,更加的靈動了。
我也穿著旗袍,款式和老夫人的差不多,我們兩個呈八字形躺倒在地上,看起來……還真像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