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的話或多或少的牽扯了我的精力,我一會兒沒往莫離那邊看,它就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莫離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之後,渾身開始冒著白色的微光。
就是那種看電視劇、電影啊,那些人要昇仙或者要靈魂出竅了的時候,會發(fā)出來的淡淡光芒。
我馬上死死地盯著它,生怕能夠親眼看到它靈魂出竅的樣子。
萬一真的看到了,徒手把靈魂按回去,管用不?
我的腦袋一時之間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性,亂的可以。
莫離仰著小肚子,前爪子側(cè)身搭在胸膛下,後爪子張開著,爪子上的小肉、球可愛的露在那裡。
它不動彈了。
我想要碰觸,卻又不敢碰觸它。
莫離看起來瘦弱瘦弱的,我總覺得,我一個巴掌就會把它壓疼的。
“現(xiàn)在是要……怎麼辦……?”我只能求助於祁文了。
祁文輕輕地鬆開了我,往前走了一步,只留給我一句:“別害怕。”
什麼就別害怕了?
難道莫離會發(fā)生什麼危險嗎?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呢,祁文走到了莫離的身邊,雙手合十,嘴巴里輕聲念著什麼,那發(fā)音不像是什麼外國語,倒像是某種古語或者是方言。
在他的操控下,莫離閉合著小眼睛,有氣無力的升騰到了半空中,渾身依舊散發(fā)著那種柔弱的白瑩瑩的光芒。
我有些緊張,不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麼,感覺祁文此刻就像是一個牧師,正在送莫離離開。
莫離、莫離,明明是莫離,卻要離開了嗎?
我心裡涌出了一股酸味,覺得莫離的離開很不值得,如果又是爲(wèi)了我的話,我可真的成了千年禍害精了。
祁文淡然的念著那長串的咒語,像是要羽化昇仙的神人。
一個穿著白色襯衣,低頭淺唱的男人,一個純黑色的散發(fā)著淡光的小貓,其實(shí)這畫面是真的太唯美了。
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是欣賞的時候。
我快要患上心絞痛了,心情脆弱的可以,感覺往後都要像林黛玉一樣,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就得杞人憂天一番,先寫兩首詩,發(fā)表兩篇文章,再哭上一哭。
祁文終於還是念完了他的咒語,莫離停在半空中,慢慢地豎了起來,面朝著我。
我腦袋裡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是要讓我做最後的告別啊?
我看著祁文雙手合十,那麼唯美的動作,心想著要不要跟他學(xué)一下。
手還沒動彈呢,莫離猛然地睜開了眼睛,衝著我“喵喵”叫了兩聲,隨後猛頭向我紮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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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紮了過來,如同跳水運(yùn)動員的動作一樣。
我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躲開的時候,它已經(jīng)biu的一下子,竄到了我的身邊!
我眼睛只來得及眨巴了一下,莫離就消失不見了。
面前的光亮也沒有了,房間除了被莫離在追擊紅色的煉丹時,撞擊倒的傢俱之外,恢復(fù)了平靜。
祁文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我,我傻乎乎地看著他,然後開始滿房間的找莫離,不知道它躲到了哪裡。
可是到處都找不到。
莫離不見了。
連點(diǎn)渣渣都沒剩下。
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之後,眼淚馬上在我的眼眶中打轉(zhuǎn)轉(zhuǎn)了。
祁文一步來到了我的身邊,一隻大手撫上了我的臉蛋,柔聲說道:“莫離還在,它還在。”
“它……它在哪?”
我的話音還未落,腦袋猛然觸電一般,各種鏡頭在腦海中閃過。
*
我的媽媽總是處在離奇的消失狀態(tài)中,有時候一個星期只回來一次,每次都給我留下一點(diǎn)錢。
錢不多,只夠我吃點(diǎn)麪包餬口。
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她還真是心寬呢,難道不會因爲(wèi)這個營養(yǎng)不良嗎?
記憶中的媽媽不算溫柔,因爲(wèi)她不怎麼會做飯,即便是回家的幾天,我能夠吃到的熱飯,也不過是清水煮麪條而已。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很高興的,她只要回來,我就高興。
事情終於在我小學(xué)那一年,發(fā)生了轉(zhuǎn)機(jī)。
直至有天下雨,我從小賣部買了麪包出來,被幾個大一點(diǎn)的孩子遇到了。
在他們眼中,平常不怎麼會吃到的麪包,反而成了很好的零食,而那些是我的飯。
我從來不是服輸?shù)男愿瘢R上和他們扭打在了一起,還不幸的從山坡上滾落了下去。
不過我沒死,掉在水中之後,我被一股力量託了起來,然後被人從海中救了起來,來到了一座孤島上。
孤島上有幾個男男女女,他們對我很好,特別是一個男人。
他長得真帥氣啊,文文靜靜的,不太說話,可每一次開口講話,都那麼的溫柔。
一直沒人跟我玩,所以他們對我的好,讓我很是感激,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逗那個男人說話。
剛開始他還能夠淡定的不被我逗笑,後來話變得稍稍多了起來。
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對我特別的好,叫柏哲源和虞夜,名字都很好聽呢。
我在島上過了一段時間,後來要開學(xué)了,就被送了回去。
再後來柏哲源哥哥和虞夜姐姐,總是偷偷到我家,給我送好吃的,每次都是大餐。
那個男人也會偶爾的過來,當(dāng)他過來的時候,必定是帶我走的,去島上過一段時間。
所以我喜歡放假,喜歡週末,喜歡在家門口,看到他欣長的背影,和看到我時,露出的溫柔笑容。
媽媽也會回來,不過我按照他們的話,在這件事情上,對媽媽保密了。
他們生活在島上,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即便那時候我挺小的,可是也能夠理解這件事情。
就這麼過了幾年,一直到我十幾冒頭的時候,快樂的日子,似乎到了盡頭。
媽媽終於還是發(fā)現(xiàn)了。
她第一次衝我發(fā)了火,很大很大的火氣。
她又哭又鬧的,讓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應(yīng)付了,好像那些人是怪物。
媽媽並沒有給我選擇的機(jī)會,只是很強(qiáng)硬的跟我說,必須要跟他們,撇清關(guān)係,並且?guī)u上。
我沒有同意,媽媽二話不說,拿起了廚房的刀,在手腕上割開了一道口子。
她不是在開玩笑的,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要給我留餘地。
PS:高燒不退,中藥西藥都吃了,天旋地轉(zhuǎn),渾身疼,躺在牀上起不來,寶寶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