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她沒有後盾的?”
熟悉的男人聲音響起,黑暗中一個堅定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揚起了手,手中劃著白色的橫條,觸碰到黑色電鰻的瞬間,那些電鰻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見了。
他白色的襯衣上有些泥濘,灰色的長褲上有些白色的石膏痕跡,應該是剛從石膏中鑽出來不久。
李央。
跟隨在他身後的是欣戚。
欣戚看了看我,見我身上沒什麼傷,就放心下來。
我往遠處看了看,發覺華幻正在解救柏哲源和虞夜,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消無聲息是他最大的優勢。
那些號稱能夠隱藏力量的人,我都沒有見過比華幻還厲害的存在。
他是最會隱藏和最會隱忍的人了。
李央全程緊緊盯著李碩白,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甦醒過來的,畢竟我這邊的狀況讓我無暇去顧忌到他們。
但是我知道,李央肯定是聽到了一些什麼。
比如李碩白的某些計劃。
而這些計劃,刷新了李央的世界觀。
他是如此的喜歡著李碩白,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哥哥一般對待。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剝奪他什麼,甚至後來背叛了李家出走,他都一直覺得,他是虧欠著李碩白的。
可現在,他看到的是什麼?
“你不需要自責。”李央已經走到了我們的近前,我慌忙對他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李碩白從頭開始就是在利用你的。”
我真的害怕,沒頭沒尾聽到一切的李央,感覺是他的離開害苦了李碩白。
當然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還要謝謝李碩白的貼心解釋,讓我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起碼在這一點上,讓李央不那麼的難受。
倘若李央現在是李凌白的位置,還是李家的當家人,那麼第一受害者他當之無愧啊。
李央擡手製止了我,擋在了我的身前,面對著李碩白。
欣戚走到了我的跟前,對我說道:“我們早在石膏裡恢復了意識,不過手腳束縛無法出來,還伴隨著缺氧。你們的對話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李央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會做出抉擇的。”
李碩白一直在觀察著我們,當他聽到欣戚的話之後,猛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他淡然地注視著李央,好似根本沒什麼抱歉的。
李碩白聳了聳肩,對著李央說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對我很虧欠,你現在知道了我的事情,那麼我們兩個算是扯平了。”
“扯平?”李央挑著眉頭,攥緊了拳頭,他往周圍看了看,說道:“當初你那麼的不屑於我發明的咒語,可你現在不也是在走我的路子嗎?難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偷的是我的想法?”
“偷?別說得那麼難聽。”李碩白擺了擺手,雙手抱在了胸前,不屑地說道:“我的力量遠在你之上。別以爲你是李家本家的人,還是什麼當家人的候選,就覺得自己的靈力非常了不起,你們本來就落後了,你們根本不想要承認這一點。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削弱別人的力量。你以爲你就是高尚的?”
“我從來沒有覺得李家是多麼高尚的。”李央的聲音因爲激動微微有些顫抖:“如果我真是那麼想的,我根本不會離開這裡。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潛伏的這麼深。我如此的敬重你,把你當做親人,而你卻在做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
“卑鄙無恥?”李碩白覺得他的話很好笑:“我真的沒有見過世界上比李家的人還卑鄙無恥的存在,你竟然覺得我無恥?以爲你在外面混了幾年,會成長一些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小央,你不會懂的,不會懂我的痛楚,更不會懂我的恨。你們都是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成長著,你們知道什麼?”
“他想要懂過你的,他想要了解你的。”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憤恨地說道:“是你把所有的人都拒絕了,你的內心是黑暗的。”
“黑暗的?沒錯,你倒是說對了。”李碩白冷笑了一聲,根本不在乎我說的話,反倒是非常的贊同:“我是黑暗的,如果你不是黑暗的、你怎麼會知道呢?哦,對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被所有的人都保護著,你完全不知道你纔是那個最黑暗的存在。”
“你……什麼意思?”
我剛要詢問,欣戚伸手擋住了我,她平靜地說道:“不要上當,他一直在挑撥離間罷了。”
“哼。”李碩白冷哼了一聲,既然欣戚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不過我總覺得他是有話要說的。
“你們知道嗎?黑暗的力量總是那麼強大的。”李碩白說著,擡手在半空中滑動著,從他的指尖裡,開始不斷的冒出黑色的線條來。
但是這次明顯的不同,不再是電鰻,而是一種更大的東西。
我發覺他真的是和李央用了同一種咒術,倘若李央不說的話,我一直沒有發現呢。
李央的咒術和李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用符咒,就可以達到某些效果,更不用咒語。但是據他本人說過,這樣的做法,他還不是操控的相當成熟,所以會消耗大量的體力和靈力,不能夠撐很久。
他一般採取的策略,都是速戰速決,不然就是發覺打不過,不戀戰,跑啊。
可也總有那種不能跑的情況,有些事情總得做出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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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碩白在跟神筆馬良一樣拼命畫畫的同時,我對李央說道:“那個……零還在外面幫我們抵擋著符咒,現在的情況是,整個屏障都碎掉了,李家的人馬上就會過來的,我們是不是……先跑?”
欣戚神色凝重,大概也是在盤算著這件事情。
李央和李碩白的事情怎麼都得有個了結,可問題就是我們沒有這份時間。
一是零在外面苦戰,二是萬一李凌白和李家那些長老都來了,我們沒什麼勝算。
別忘了,這邊是李家的祠堂,那些個祖宗們合起夥來,絕對了不得啊。
我和欣戚互相望了望,欣戚又看向了李央。
李央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