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驢蹄子很硬,抓在手中的感覺像是一塊石頭。
不知道那黑驢蹄子被華幻藏多久了,有點兒千年佳釀的勢頭。
可即便是這樣,小紫毛在從嘴巴里拔出黑驢蹄子來的時候,指甲輕而易舉的就穿透了它,仿佛那是一塊剛從鍋里拿出來的鮮嫩美味一樣。
小紫毛的指甲太長,戳住了黑驢蹄子了之后,一下子甩不開,就成了他指甲上的裝飾物。
他直立立地,如同起尸一樣,沒有借助任何外力的,從原地起身了。
我身后的瘦弱宅男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這兩位嘴角都甩著白色的泡沫呢,可依舊戰斗力很強。
并且顯然剛剛我沖著他們兩個甩的那些東西,讓他們很生氣,他們兩個的目標自然而然的放在了我的身上。
譚子希被嚇壞了,大聲地尖叫著,沖著我怒吼:“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兩個到底是……是什么?!”
我趕緊地往后倒退了兩步,雖然他們兩個這會兒幾乎已經成為了不死之身,不過好在動作沒有那么的快,我還有反轉的余地。
譚子希害怕起來,尖叫的聲音特別的尖銳,我的耳膜快被她給震破了。
我怎么知道,這兩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來找人的好不好,怎么就碰上這種事情了呢?!
等等。
就在剛剛,我是不是抓住了什么重點?
我一邊倒退著,一邊在腦海中回想著這一切。
華幻老板把李央和欣戚給抓走了,他知道我自己單獨的沒有出過任何,是個各種不著邊的無師派人士,也就是說,在捉鬼降妖上,我是不行的。
他給了我一個小布包,說在關鍵地時刻能夠救我一命,并且在來到這邊之前,不讓我把小布包打開。
我害怕委鬼會對李央和欣戚不利,就乖乖聽話了。
現在知道這小布包里有一個黑驢蹄子,一包朱砂,一包黑血,還不知道是黑狗的,還是公雞的。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那位華幻老板都知道我會在這里遇到危險,甚至知道我會在這里遇到什么樣的東西?
這是他安排的?
他有什么目的?!
倘若是這樣的話,李央和欣戚到底是不是安全的?我是不是被騙了?
現實是,我根本那么多的時間去想這些,宅男和小紫毛已經追著我過來了,而譚子希在我身后拼命地大叫著,拍著門祈求著門外的肖琰快點兒回來。
我貼著墻邊,跑到了客廳相反的方向,盡量地離譚子希遠一些,好讓她有機會逃跑。
宅男和小紫毛的目標是我,他們沖著我蹦跶著,那烏黑的、如同得了灰指甲的手一晃一晃地,在沖著我耀武揚威。
我的小布包里只剩下一包黑血了,心里咒罵著未曾蒙面的華幻老板,他這不是耍人玩嗎?那些東西對這兩位根本不管用好么!怎么就能救我一命了?我看他是在害我吧!
宅男和小紫毛朝著我跳著,嘴巴里吐出來的不再是白色的泡沫,而是黑色的膿狀物。
自從他們開始噴那種東西之后,整個房間瞬間變得無比臭,是那種讓人忍受不了的臭味,好似他們的內臟都已經腐爛了,讓人在這個空間里無法逾越的呼吸。
我記得肖琰說過,根據那個宅男的解剖分析來看,他的身體是完好無損的,甚至內臟都是沒有任何破損的,除了身體虛弱一些以外,沒有任何可以死亡的征兆,連點家族病史都沒有。
譚子希剛從文員轉入了調查隊員,她之前哪經歷過這種事情啊。
別說是這種事情了,連個尸體都沒有見過,聞到這股味道,她始終還是沒忍住,扒著門框開始拼命吐了起來。
譚子希吐著的時候也沒閑著,還拼命地砸著門,生怕人家忘記她的存在一樣。
我手中抓著那包黑血,盯著面前越來越近的兩位,不知道沖著他們灑過去有沒有用。
房間里還有個活人呢,我總得試上一試。
即便肖琰這時候過來把門打開,我們也只能夠把這兩位鎖在這個房間里,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我心里默默地咒罵著華幻,心里想著策略。
就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終于吐完了的譚子希不知道腦袋怎么想的,拼命地大哭大鬧起來,一邊哭一邊鬧,一邊沖著我咒罵著,好似這一切的倒霉事情都是我引起來的一樣。
她的哭鬧成功引起了宅男和小紫毛的注意,譚子希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忽略的成分。
看了看我,又僵硬的回頭看了看門口的譚子希。
最終,宅男和小紫毛同時做出了判斷,他們兩個決定先收拾掉那個很聒噪的聲音。所以他們兩個轉身,沖著譚子希過去了。
我真不知道這位人民的警察,是突然正義感爆發了,準備幫我吸引火力的嗎?
總之宅男和小紫毛再次沖著譚子希蹦跶了過去,暫且不管我了。
譚子希被嚇壞了,她整個人貼在了門上,都快成為一張年畫了。她瞪著眼睛怒吼我:“你不是會救我嗎?你不是有那個什么……什么法寶么!你想怎樣,你是想拿我當犧牲品么!”
我已經被她的哭叫聲弄得很煩躁了,在宅男和小紫毛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譚子希拼命地抖動著的腿,終于還是不堪重負,不再工作了,導致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篩糠地厲害,好似突發了羊癲瘋。
她翻了好幾次白眼,不過每次都在擔心著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硬是沒暈死過去,翻了兩下白眼又硬挺了過來。
我抓著那包剩下的黑血,趁著他們去找譚子希的空檔,在廚房的抽屜里找到了一把大大的剪刀。
我剪開了黑血的袋子,一股腥味馬上傳了出來,混合著現在房間里的臭味,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
我飛快地跑了兩步,來到了宅男和小紫毛的身后,深吸了一口氣,飛速地灑出了手中的黑血。
這可是我拿著的最后武器了。
黑血在空中來了個拋物線,完美地灑在了他們兩只的后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