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又是老對手
看著寒光閃閃的刺刀,謝祖蘭覺得後脊樑一陣發(fā)酸,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的滑落,好像是無數的螞蟻在臉頰上蠕動。
“衝上去不要停,瞄準好了就開火。”
連長大聲的吼叫著。
“嗒嗒嗒。”
“突突突。”
各種自動武器的聲音,瞬間就響徹戰(zhàn)場。
衝鋒的民軍就好像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密集的隊形瞬間就變得稀稀拉拉的。
“衝啊,殺啊!”
民軍團長還在不停地嘶吼著,只是看手下的士兵幾乎都死光了,立刻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爺爺饒命啊!”
“呸!”
連長忍不住啐了一口,要不是師長嚴令不許殺俘,恐怕早就給了這傢伙腦袋一槍。
“不值當,連長咱們走。”
謝祖蘭也害怕連長做出出格的事,死拽著他走了。
這一切都被秦朗看在眼裡。
讓別人去拼命,到了自己的時候做縮頭烏龜。這種人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都數不勝數。
“是這種人的同胞,還真特孃的不幸。”
十里鋪的輜重隊,是師偵察營在幾天前發(fā)現(xiàn)的。由於沒有通信器材,情報送到師部已經是今天早晨,如果不是這個團長貪財,偵察營的小分隊,就要想辦法拖住對方。而那個時候就沒有突然性,還要面對其餘民軍的合力進攻。
“儘快打掃戰(zhàn)場,然後我們向東前進。”
用一個團保護的輜重,肯定是好東西,秦朗當然要幹一票。不過打開一個個箱子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全部都是書!”
“書?”
秦朗也抓狂了,拿起一本翻了幾頁,居然是英文的悲慘世界,再拿起一本。
“基督山伯爵!”
看著馬隊的十幾個馱子,秦朗覺得淚都來了,打死打活半天竟然全部都是書。
“師長,這些是什麼書?”
羅榮看著秦朗悲愴的表情,不由詫異地問道。
“全都是沒用的貨。”
英語秦朗學得最好,因爲老爺子很懂事的,請了個金髮碧眼的尤物。這當然是很費力氣的事,畢竟學好英語同時,還要降服大洋馬!
不過最終能說一口流利英文的秦朗,發(fā)現(xiàn)自己用的最多詞,是讚美海洋動物的。
“”。
他都有點想撕書的衝動,最後樣式忍下這口惡氣。
“全部帶走,誰來贖當,給老子要三倍的價。”
有了這個插曲,誰都知道秦大魔王心情不好,這時候傻子才往前面送。
當然只有羅榮是個例外。
“二團什麼位置?”
秦朗皺著眉頭問道。
“只跟上來兩個營,程浩帶著老一團的部隊吊在後頭,是不是再去做一下工作?”
羅榮輕聲回答道。
“不用,讓人監(jiān)視他們,我覺得這些人靠不住。”
秦朗擺了擺手,隨即指著地圖上一個地點。
“不說他們,炊事班抓緊時間開放,接下來我們要到這裡。”
炊事班的簡易餐車,又一次傳來鑼聲。秦朗給他們特批了馱馬,並設計了四輪車,這樣行軍的路上就能做飯。而這也是戰(zhàn)士們最喜歡的設計,畢竟誰不想吃飽肚子。
“喲,今天居然有紅燒肉嘿!”
“過年了,過年了。”
“給我來一勺,洋芋少點,在家裡吃怕了。”
剛剛拿下十里鋪時,民軍的正在做飯,殺好的七八頭豬已經煮得差不多了,炊事班的拿來加工一下,就成了讓人垂涎欲滴的紅燒肉。
興許是飯菜的香味飄散的太遠,秦朗發(fā)現(xiàn)遠處的樹林有人在活動。不大一會兒,偵察營的人就壓著一羣人走了過來。
“師長,他們是原來十里鋪的百姓。民軍把他們趕出去,然後佔了房子。”
秦朗本來想詢問幾句,不過那些目光呆滯的百姓,只是聳動著鼻子,還不停的吞嚥著口水。
“老羅,給他們送點吃的,等會兒一家家調查他們的住屋,按損失狀況給予補償。每家再送些糧食,冬天到了他們日子不好挨啊!”
等到一團離開時,隊伍裡多了十幾個人。都是十里鋪的好漢,活到現(xiàn)在只吃過這一頓飽飯。與其在家餓著,還不如到部隊上混個肚兒圓。
“都帶上吧!我們也缺少輜重兵,吃幾頓好的訓練一下,就是些棒小夥子。”
羅榮笑吟吟的說道。
十里鋪太窮了,周圍都是山地,一年四季靠天吃飯,實在是養(yǎng)活不了多少人。
“骷髏似的,看得我的心抽疼。老羅咱們要加油,不能再讓華夏百姓過這種日子了。”
秦朗聲音低沉的說道。
後世,貧苦人羣的照片有很多,他感動過、捐助過,但很快就拋諸腦後,因爲這些人和他的圈子相距太遠。今天親身經歷一次,一種責任感莫名的襲上心頭。
謝祖蘭覺得眼皮子直打架,抽了勁大的手卷煙也沒有絲毫作用,最後還是靠在一棵樹上睡著了。
“老謝,走了走了。”
雖然努力的想醒來,可腦子就是不聽使喚,直到一股冰涼刺進腦海,他才慘叫著睜開眼睛。
“山澗的水纔有用,寒冰刺骨的誰都受不了。”
“等等耳朵進水了,連長你不能少倒一點麼?”
謝祖蘭嘟囔道。
“上級下命令了,要趕到二十里外的三臺坡,三營早上沒幹過咱們,現(xiàn)在正在那裡打氣呢!”
連長嘿嘿笑著說道。
“他們孫營長,著實走不快。”
謝祖蘭也壞笑道。
孫瘸子一臉的氣急敗壞,今天三營最早出發(fā),卻落後了一營二連五分鐘到達,雖然秦黑子沒說什麼,但自己心裡頭有氣,炊事班出來的居然還比不上薛大棒槌、耿大白話?甚至原來在礦上當會計張三算盤,都當了一營長,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老子腿瘸,你們腿不瘸啊!老子就落後一營二連八分鐘,你們丟不丟人?”
因爲一營的率先趕到戰(zhàn)場,主攻任務也就交給他們,而二連也拿到了兩面紅旗。這就是一面三角形的旗幟,比毛巾大不了多少,但每一面都不是可以輕易拿到的,有嚴格的管理規(guī)定。
“一會兒我們還要趕路,天黑前必須到達三臺坡。還是老規(guī)矩先到者得,誰特娘不想要紅旗,滾出老子的三營。”
就在孫瘸子在那裡“激勵”部下時,薛大勇也召集了二營所有的人。二營還沒有營長的確切人選,所以他還兼著營長。
“呸,你們真丟人,孫瘸子都跑不過,頭一面紅旗就這樣沒了。夜襲二十七師師部的勁頭哪去了?”
看著手下一臉羞愧的樣子,他猛地一拍胸脯。
“老子就是被你們這羣棒槌帶壞了名聲,如今都是一團之長了,還得給你們操心。張三算盤今天樂得合不攏嘴,算了他也是老子帶出來的。不過晚上要是輸給孫瘸子,老子天天拉你們跑十公里。”
郭應也罵罵咧咧的騎在馬上。
這幾天他算是被亂匪折騰個夠嗆,先被湘軍阻擋在南門之外,只能繞道前往文家鎮(zhèn)。結果住進去沒有一天,傳來師部被端掉的噩耗。他趕緊帶著軍隊回援,誰知道半路上又說宜春被騷擾。偏偏帶兵趕到那裡,卻匪毛都沒有見到一根。緊接著又要趕往三灣,卻不曾想剛剛住下不打兩個小時,臨近的民團十五團處又傳來槍響。
“這些亂匪就跟老子兜圈子。”
兜圈子也比處處捱打強,想想前幾天的死亡行軍,他心裡就一陣抽抽。
老長官終於任命自己爲五十四旅旅長,不過前頭還有個“代”字。這就不能不用心了,畢竟二十七師最近就多了三個團,只要位子不扶正就有可能被取而代之。
“公曾兄,咱們是不是應該休整一下,這一天跑的兄弟們的腿都要斷了。”
袁鵬舉氣喘吁吁地說道。
郭應升官,他也跟著水漲船高,現(xiàn)在是副旅長了。
“今天必須趕去增援,師座已經發(fā)來消息,十五團押著一個貴人的東西,這個可不能有半點差錯。”
“呸!”
袁鵬舉嘴上沒說,心裡卻暗暗地鄙視起郭應來。
爲了把位子挪正,這廝也是費了心思,這幾天拉著弟兄們來回跑,腿都快磨沒了。今天去救十五團還讓袁鵬舉覺得詫異,平常亂匪進攻民團,不都等著他們兩敗俱傷麼?怎麼這會兒轉了性,沒想到居然是爲了溜鬚拍馬。
“報告旅長,三臺坡發(fā)現(xiàn)亂匪。”
就在袁鵬舉暗自腹誹時,通信兵的報告,驚得他趕緊把馬停下。
“人多不多?”
郭應嚥了口唾沫,能殺到這裡來,十五團算是完了。不過能輕鬆幹掉一個團,不是戰(zhàn)鬥力強悍的主力,就是人數衆(zhòng)多的部隊。
“人倒是不多,前衛(wèi)營都到了三臺坡,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在反斜面中間擺好陣勢。”
“他們在哪裡幹什麼?”
袁鵬舉一陣詫異。
坡中佈陣可是兵家大忌,這個位置很容易被坡上的人衝亂陣腳,難道這個領軍的匪首是個生瓜蛋子?
“壞了,前衛(wèi)營的不要動,壓上去兩個營,往下衝的時候不能停留。”
郭應只覺得額頭上的像水一樣涌出來,敢在坡腳擺陣,就意味著這是決戰(zhàn)。因爲坡上的人只能拼命衝下來,如果想要撤退,對方可以立即佔領坡頂,只要一挺重機槍,五十四旅就得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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