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今天給那麼多不爽的人磕了頭,日後,她必定要叫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不然她豈不是太虧了!
都說“膝下有黃金”呢!
她這一會兒,都損失了一個(gè)億了。
心好疼的說。
“天地廣闊,兒爲(wèi)鷹,當(dāng)展翅騰飛。唯莫忘初心,莫失本意,之子于歸。”百里婉柔淡聲說道。
話音方落,不止是鳳楓華,連衆(zhòng)賓客心中都滿是詫異。
天地廣闊,當(dāng)展翅騰飛?
這不是說給男兒的訓(xùn)詞麼?
而此時(shí),百里婉柔卻將這番話送給了自己的女兒,這代表什麼?
一時(shí)之間,衆(zhòng)人心思各異,猜測不斷。
“兒雖不敏,敢不祗承!”又跟著薄言唸了這麼一句,鳳楓華心中的震驚卻是一點(diǎn)兒都沒有減少。
自古以來,全天下對女子的要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可百里婉柔卻說,任她展翅。
這得是多麼深沉的母愛,才能如此放任兒女自由!
深深地向百里婉柔叩拜之後。
鳳楓華又重新站了起來,朝所有參禮者行了揖禮。
百里婉柔這才牽著女兒的手,走向西階下設(shè)下的酒席首位,端了酒杯,笑道:“小女笄禮已成,感謝各位賓朋佳客盛情參與!百里婉柔在這裡,敬各位一杯。”
鳳楓華早被折騰地有氣無力了。
一轉(zhuǎn)頭看見人羣中的薄言,不由朝著他笑著眨了眨眼。
薄言也揚(yáng)起脣角,笑意爬滿雙眸。
沒有語言交流,唯有眼神的交匯,卻將兩人心中填得滿滿的。
“鶯歌,沒我事兒了吧?”鳳楓華微微側(cè)首,趁著衆(zhòng)人向百里婉柔致敬,悄聲詢問跟在她身後的鶯歌。
鶯歌抿脣輕笑,知道自家小姐早已待不下去了,卻仍是搖搖頭:“小姐得陪著郡主待客。”
“我去!”鳳楓華不由自主地爆了一聲粗口。
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猛然回過神來。
好在大家此刻都在說話,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無禮,她才鬆了一口氣。
重新坐好後,鳳楓華恨恨地直咬牙。
丫丫的!
也就是說,她還要頂著頭頂這十公斤的金子,在這裡坐一天?
鳳楓華心裡藏著一隻威武的雄獅,此時(shí)正在咆哮著大吼。
這規(guī)矩到底是誰定的!出來!小爺絕對不拍死他!
將鳳楓華眼中的神色收入眼底,知道這小丫頭累了,薄言不動聲色地起身,悄然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府中的一個(gè)小廝走到了暮雲(yún)的身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暮雲(yún)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湊到了百里婉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百里婉柔正陪著一個(gè)婦人說笑,聽到暮雲(yún)的話,扭頭看了自家女兒一眼。
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心裡也有些心疼,便悄聲道:“你去陪你的小姐妹們吧。”
小姐妹們?
鳳楓華猛地?cái)E起頭來。
她有什麼小姐妹們麼?她怎麼不知道?
蘇箏和沈鈺等人,可都在這裡呢!
鳳楓華有些搞不明白,並沒有急著答應(yīng)。
百里婉柔卻朝她擺擺手,催著她:“趕緊去吧,別叫人家久等了。”
鳳楓華仍有些搞不明白狀況,只是冷冷地“哦”了一聲,便起身跑開了。
不管有沒有什麼小姐妹,這會兒能離開這大庭廣衆(zhòng)的地方,她就阿彌陀佛了。
看著女兒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的身影,百里婉柔溫柔一笑,轉(zhuǎn)回頭來,拉著身邊一個(gè)婦人的手:“你說的那衣服可出來了……”
鶯歌和鳶鸞、寒舞雖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追著鳳楓華過來,奈何,鳳楓華跑得太快,她們壓根就追不上。
鳳楓華這會兒只想著趕緊回閣樓去,換身衣裳。
最重要的是,將頭上的這一堆東西都給拆下來就好了!
沒跑出多遠(yuǎn),便猝然撞進(jìn)了一個(gè)堅(jiān)實(shí)的懷抱。
“唔。”鼻子一痛,鳳楓華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沒事吧?”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鳳楓華這才擡起頭來。
當(dāng)看到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時(shí),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被撞一下試試,看有事沒事!”
一雙鳳眸裡氤氳了一層水霧。
雖是惱怒的話語,可此時(shí)看在薄言眼中卻沒有半點(diǎn)兒威脅,反而帶著幾分嬌嗔。
薄言眸底暈上一層淺笑:“那你說,我要撞什麼。”
他認(rèn)真地詢問著,好似真的打算撞一撞,試試到底會不會有事。
見他這副模樣,鳳楓華無語地翻了個(gè)白眼,沒理他。
那眼神,好似在看白癡一般。
低頭揉了揉鼻子,再將手拿下來看了看。
嗯!很好,沒有流鼻血。
再擡手揉揉鼻子。
唔,還好,沒有撞斷。
除了有點(diǎn)兒疼外,倒是也沒有什麼大毛病。
擡腳轉(zhuǎn)了步子:“你怎麼出來了?沒在裡面喝酒?我告訴你,我娘今日可是花了大價(jià)錢呢!把她自己收藏的十年的女兒紅都拿出來了!”
她邊走,邊揉著鼻子,邊跟薄言說著話。
薄言嘿嘿一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有些心疼她的小鼻子,邊看著她的動作,邊回答道:“我又不喜歡喝酒。那裡大多是女人,嘈雜的很。”
最重要的是,這個(gè)小女人可是待不住的。
鳳楓華扭頭翻了個(gè)白眼。
正要說話,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地停下腳來,懷疑地看著薄言的眼睛:“你不會是專門出來等我的吧!”
想起方纔百里婉柔說話的模樣,鳳楓華覺得自己真相了。
薄言卻是仍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的小鼻子,見那上面仍是紅通通的,不由有些懊惱:“真的沒事麼?”
他擡手,想要自己確認(rèn)一下。
鳳楓華擡手,“啪”地一聲,將他的手拍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薄言好笑地看著她,眼中滿是促狹地眨了眨:“嗯?華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動手動腳?嗯?”
他們都在一張牀上睡過了,摸摸鼻子又怎麼了?
察覺到他話語和眼神中的深意,鳳楓華不自在地紅了耳朵,扭過頭去,轉(zhuǎn)身就走:“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我娘說,讓我出來招待我的小姐妹,我得去了。”
看著她近乎逃也似的背影,薄言微微一怔。
她的小姐妹?
嘖!岳母這理由找得,可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走心。
他好歹也是個(gè)堂堂男兒啊!
怎麼就成了她的小姐妹了!
這小女人說這話,顯然也是故意氣他呢!
躲在暗處的創(chuàng)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看著自家主子那一臉滿足的笑,只恨不得找個(gè)地縫替他鑽進(jìn)去。
人家都說你是姐妹了,你要不要笑得那麼……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