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計劃開始
容公子平日裡是不怎麼管他們的。
只有能叫他看上眼的人,才能得到他的親自指導(dǎo)。
“也是!要是能被容公子罰一次,可比我們拼命練習(xí)幾個月要有用多呢!”
容裡眼中又恢復(fù)了往常的溫和淡笑:“右轉(zhuǎn)彎,跑步前進(jìn)?!?
沒有再聽到加時辰,少年們悄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擡起雙臂,握起拳頭,昂首挺胸,跑步進(jìn)了舞蹈室。
容公子雖然只說了幾句話,他們其實卻已經(jīng)明白。
容公子是在教他們,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氣壘。就算是心裡再失落,也不可以表現(xiàn)出來。
因爲(wèi),任何一個表情變化,都可能成爲(wèi)致命的緣由。
剎,羅剎,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他們便只是一把刀,不能有絲毫感情!
十一幸運(yùn)地逃過一難。
十一將飯菜端來之後,紅姑便接過托盤,親自送進(jìn)了鳳楓華的房間。
當(dāng)?shù)弥值軅兌荚谖璧甘沂芰P時,十一卻還是毅然和兄弟們站在了一起。
這一個晚上,十七個少年未眠,卻不知羨慕了多少人的眼。
吃過飯後,鳳楓華便靠在薄言的懷裡,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想睡了。
看著懷中女子恬靜的睡顏,薄言猶豫了好久,到底是不忍心將她喊起來。
輕輕地抱起她,將她放在牀上,又爲(wèi)她掖好被子。
薄言正直起身來,打算出去。
鳳楓華卻突然一個翻身,緊緊地?fù)ё×怂母觳病?
他試圖抽了抽,卻又怕動作太大,驚醒了她。
無奈一笑,他也只得翻身上了牀,將女子擁在懷中,無奈地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你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睡呢!”
大抵是猜到了他要出去做什麼吧?
雖然明知她在裝睡,看著她眼底的青影,他卻還是妥協(xié)了。
這幾日沒日沒夜的趕路,今天又耗費(fèi)了一日精神,她定然早已累壞了吧?
擡手,輕柔地拍撫著她的背:“安心睡吧?!?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好似怕驚醒睡夢中恬靜的精靈。
躺在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中,沒一會兒,鳳楓華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薄言凝眸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深思。
紅姑所說的“那種毒”是指什麼?
她的身體中了毒麼?
爲(wèi)什麼他不知道?
孟貞當(dāng)初不是給她把過脈麼?
帶著這些疑惑,薄言也緩緩閉上眼睛,安然睡去。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
而此時他懷中的女子卻又突然睜開眼來,深深地看他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紅姑便敲響了鳳楓華的房門。
一邊敲,還一邊嚷著:“小姐,小姐,二皇子入朝了!小姐!”
聽著紅姑興奮的聲音,鳳楓華疲憊地睜了睜眼。
見天色尚早,又將眼睛重新閉上,在薄言懷裡拱了拱腦袋,重新睡熟了。
薄言早已經(jīng)醒了。
感覺到她的動作,他擁著她的雙手又緊了幾分。
紅姑仍舊不停地敲著門。
薄言微微皺了皺眉,正想出聲提醒紅姑,讓她不要再敲門了。
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到了容裡的聲音:“紅姑,小姐累了幾日了,你就別打擾他們了。知道你高興很快就能見到庫藏了。你手下的那羣小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聽到容裡喊自己,紅姑便立刻停下了動作。
扭頭看向容裡。
他仍舊是一身淡雅長衫,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那麼溫溫柔柔的。
此時,他正站在五門門口,手裡握著骨扇望著她。
“我知道了。”紅姑撇了撇嘴。
知道她心急地見到庫藏就好了,幹嘛要說出來?。?
這個容裡,怎麼越來越腹黑了!
真是討厭!
容裡輕輕勾了勾脣,雲(yún)淡風(fēng)輕一笑,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如一陣春風(fēng)一般出了五門。
紅姑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咧著嘴做了個鬼臉。
哼!討厭的容裡!
舞蹈室的門開了。
十七個少年臉上卻不見半點兒疲憊之色。
看著他們臉上那幾乎僵硬的微笑,紅姑厭惡地皺了皺眉:“早操!”
容裡教的人,怎麼個個都跟他一樣笑得那麼假!
“是!”少年們齊齊答應(yīng)一聲,迅速裝備整齊,開始早操。
鳳楓華慵懶地扭了扭身子,窩在薄言懷裡,又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她真的是很困很困!
今日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她一定要在牀上賴一天!
整個安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每個人都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容裡卻是難得地步行出了門。
安堂的勢力在南疆實在太大,上聯(lián)朝堂,下接百姓。
朝堂中不少新進(jìn)官員,都是出身自安堂的。
所以,容裡這個安堂堂主,自然就備受各大勢力的關(guān)注。
他剛一出門,黑甲軍楊隊長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韓管事見他過來,連忙退開一步,站到了他的身後:“公子?!?
“嗯?!比菅e淡聲應(yīng)一聲。
楊隊長也忙忙地迎了上去:“容公子,早?!?
“楊隊長也好早。”容裡眼中帶笑,溫潤中卻又帶著不卑不亢。
楊隊長尷尬地?fù)狭藫项^,嘿嘿一笑:“容公子見笑了。大皇子特意吩咐小的在這裡等您,有要事相商。”
分明是諷刺的話,卻讓人生不起氣來。
容裡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可以化解一切戾氣的能力。
“要事?”容裡爲(wèi)難地皺了皺眉,“可在下,也有要事?!?
二皇子突然回朝,有要事地可不僅僅是大皇子。
“這……”楊隊長也是一臉爲(wèi)難,“容公子,大皇子一早就讓小的在這兒等您了,想來是很急的事兒。您的事兒若是不大急,不如往後拖拖?”
這可是大皇子親自向他交代的差事!
這可是關(guān)乎他的小命和日後的前途發(fā)展的!
在他看來,容裡怎麼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能比得過大皇子的事兒!
容裡卻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這事只怕拖不得。二皇子昨晚便派人來了,囑咐我今兒一定要去的。既然是答應(yīng)了別人在先,哪裡好先去見大皇子?若是被二皇子聽見了,怕是要生我氣的。”
他臉上仍舊笑著。
可這笑此時看在楊隊長眼中,卻真是格外地扎眼了。
二皇子!
大皇子今兒一大早的將他叫去皇子府,讓他一定請容裡去。
即便他只是黑甲軍中的小隊長,如今的局勢他也有幾分是看得明白的!
大皇子請容裡去,可不就是爲(wèi)了二皇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