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從西山上斜射過來,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此時(shí),太陽的臉是鮮紅鮮紅的,它的光像是被誰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
它向西緩緩地退著,像個(gè)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我與段青澤並肩坐在窗邊,凝望著那朵毫無瑕疵的白雲(yún),或許是在藍(lán)天的襯托下吧,她顯得出特有的純潔與端莊,正如同淑女般漫步在天空中。忽然,她一下子漲紅了臉,變得是那麼的羞澀而又嫵媚。
遙望天邊,一抹紅霞,朦朦朧朧的可以看見一絲存留的白雲(yún)。夕陽由淺轉(zhuǎn)深、由淡轉(zhuǎn)濃,印羞了那一片天空。天色漸暗,迷濛的夜色將最後一縷陽光吞噬殆盡,我斜眼瞥了瞥,仍在沉思中的段青澤,他眼神空洞,很是迷茫的直瞧著夕陽消失的方向,呆呆的看著。
我看著他那憂傷的模樣,不禁皺緊了眉頭,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嚨,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心裡壓抑的難受。我嘆了口氣,慢慢起身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徑直下了樓。
墨色的夜空上,繁星點(diǎn)點(diǎn),月亮嬌羞的藏身與雲(yún)朵之後,羞答答的探出半個(gè)身子來,欲露害羞。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僅有爲(wèi)數(shù)不多的商販們停留在原地,繼續(xù)等待著客人上門。
一股草藥香撲鼻而來,我停下步子向街邊的藥鋪望去,只見店裡的夥計(jì)正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東西,我擡頭看了一眼藥鋪的牌匾,定了定神,終究還是邁開步子走了進(jìn)去。
良久之後,我站在空無一人的街角,攤開手心怔怔的瞧著手中的藥包,心中思慮萬千真的要這麼做麼?只有這樣才能脫身麼?我捏緊了手中的藥包,死死地要緊了牙關(guān),揚(yáng)手想要把手中的東西扔掉,但心中又有些不忍。
手腕僵在了半空中,腦中反覆思考著其他的辦法,想了許久,卻還是沒有一個(gè)辦法的勝率能與之相較。罷了,就這樣做吧,他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只不過是些藥粉而已。我喃喃的說著,將藥包塞進(jìn)了衣袖中,朝著原路返回。
我剛回到客棧,推開房門,段青澤便迎了上來,眸子陰沉的詢問我去了哪,我斂了斂臉上凝重的神色,輕聲回道:“吃多了出去消化消化。”說完,我便走到桌邊,端起了一杯茶水,自顧自的飲著,始終不敢把視線投向他。
“今晚你睡牀上,我睡地下,我已經(jīng)讓掌櫃把飯菜送來了,你要是餓了就吃一點(diǎn),在歇息吧。”他指指桌角的菜碟,語氣淡漠的說。
我望了一眼盤中的菜色,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了,我沒什麼胃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
我衝他笑笑,遂而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牀邊脫下鞋子,將身子埋進(jìn)柔軟的被中,轉(zhuǎn)身面對著冰冷牆壁,假裝休息。只聽身後的他,悠悠的舒了口氣,在牀下鋪好了被褥隨後吹熄了蠟燭,摸黑躺到了鋪蓋上。
屋內(nèi)充滿了蠟油的焦味,眼前也隨著燭火的泯滅,霎時(shí)間漆黑一片。房中靜悄悄的,我都可以清晰的聽見,牀榻下某人的平穩(wěn)的呼吸聲,等他睡著了我就可以動手了吧,然後我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繫,也可以悉數(shù)斬?cái)嗔恕N揖o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暗暗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