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秋月庭打的竟是這主意!出發之前炎烈已經想好了無數應對秋月庭的法子,卻從來沒想過她竟要把紫衣與洛瑞生拉硬配在一起!他答應,白霜會答應嗎?
“既然你知道我是平王爺,就該知道兩個都不是我的人。太子哥哥不在,特意讓我出面,我卻替他做下這個決定,怕是不好吧。”炎烈一開始並沒有生硬的拒絕,儘管知道沒有迴旋的餘地,可是總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秋月庭也猜到了炎烈會拒絕,立刻冷笑道:“拿不拿主意,就看太子對你有多信任了。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如果時間一到你還沒作出決定,我就替你拿主意了。若是你不同意,那軟骨散也不知道能讓那女人撐多久?太子總不會連與自己同牀共枕的女人都拋棄了吧?”
“太子自然不會。”既然給了他一炷香的時間,那他就坐下來好好考慮。
“王爺,有那麼難做主嗎?莫不是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平王就是個草包吧?”秋月庭沒什麼耐心,看到炎烈坐下來之後便心浮氣躁起來。
被人嘲笑是草包炎烈並不介意,外面的謠言越多,對他就越有利。
“既然是代表太子過來,本王想見見他。”炎烈沉思了一會兒,提出了要求。
秋月庭倒也大方,“帶他過去,反正你也耍不了什麼花招。”
在一個小房間裡,炎烈終於見到了洛瑞。令炎烈驚訝的是他已經換上了新郎官的禮服,臉上的表情漠然,哪怕是見到炎烈也並無大驚大喜之色。
“我替太子過來看你過得好不好,現在看來,你過得還不錯。”有外人在場,炎烈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過得好不好,不是要表現在臉上的。”洛瑞依舊漠然,淡淡的答了一句,“告訴太子,不必爲我擔心,只要我娶了紫衣,她就有救了。”
洛瑞的“她”是說白霜,炎烈一聽便知道了。他是爲了白霜才這麼做的,可是有用嗎?
“你真當她會這麼講信用?”炎烈諷刺的說了一句,要說光明磊落,秋月庭也算,可是這個女人變化多端,能有多光明就能有多小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不試怎麼知道?王爺請回吧,請轉告太子,我意已決。”
“那麼快就把平王趕走,這怎麼行,我還想讓王爺賞臉當個主婚人呢。”秋月庭的聲音飄過來,她在門外等待已久,聽著炎烈說不到重點的話,卻忽然聽到他提到了自己,心裡有些不樂意起來。
這些話,本來就是說給秋月庭聽的,炎烈纔不在乎。而且這個時候把秋月庭惹得越憤怒,就越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炎烈朝著聲音飄出的方向,說:“雖然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本王樂意之極。”
“就喜歡王爺這樣的痛快人。”秋月庭得到了炎烈的答案,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裡有她的幾個高手在看護著,炎烈和洛瑞插翅難逃。
秋月庭心滿
意足的來到了紫衣換衣裳的房間,洛瑞那邊都是他的人,而這裡都是炎烈的人,抑或是太子的人。這些對秋月庭來說都不重要,她習慣性的要推門而進,卻被炎烈的手下攔了下來:“王爺有令,任何人不能靠近一步。”
“任何人?”秋月庭停下手,冰冷的眼神有如冷冽的風,直直的撲在守衛的身上,“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
儘管秋月庭出言不遜,但是守衛並不打算與她計較,他只聽命於一個主人,至於別的人與他無關。聽到秋月庭的話,不僅沒妥協,還拔了劍橫在秋月庭面前。
秋月庭被吃了閉門羹不止,還要被人拿著劍威脅,心裡的火氣直往上冒,只好站在一旁,道:“紫衣是我的徒弟,我在這兒等著她總可以吧?”
“對不起,沒有王爺的命令,閒雜人等不能靠近。”
閒雜人等?秋月庭咀嚼著這個用在她身上的詞,渾然不覺守衛的劍尖已經抵到了她身前。
紫衣在屋子裡換著喜服,繁瑣的喜服讓她折騰了好一陣子也弄不好。今日一來到這裡就聽到了她要與洛瑞成親的消息,心裡是又驚又喜。可是驚喜過來,被這喜服折騰了好一陣子卻又生出些奇怪的感覺來。她盼望了那麼久的日子,盼望了那麼多年的人,終於要娶她了。
但是爲什麼要在前一日讓她又見到了潼虛道人,又爲什麼讓她知道了那個事實,那個人並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洛雲飛,而是他的弟弟洛瑞。儘管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
炎烈從風花雪月裡帶過來的綠蘿終於派上了用場,平日裡雖然沒擺弄過喜服這一類東西,但是三兩下的功夫裡還是替紫衣弄得整整齊齊的。紫衣的模樣長得還是不錯的,小小的身子躲在寬大的喜服裡,卻沒有顯不合身,反而顯得她嬌小可人。
這處房子簡陋,連個鏡子也沒有,紫衣倒是想看一看自己穿著喜服會是什麼樣子,無奈從綠蘿的眼裡根本看不出任何樣子來,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明是帶人過來談條件的,最後卻變成了辦喜事。綠蘿是怎麼都想不到自家王爺竟被人逼成這個樣子。又聽到紫衣的嘆氣聲,更有些不滿了,把蓋頭往紫衣頭上一蓋,吩咐道:“告訴爺,這邊也準備好了。”
沒有喜慶的敲鑼打鼓聲,沒有八人大轎,沒有高堂沒有看熱鬧的人羣,紫衣的心情還是忐忑得很。一路跟著綠蘿的步子走到了廳子裡,洛瑞已經換好同樣喜慶的衣裳候著了。
這一刻紫衣很想掀開喜帕看一看洛瑞,可是卻忍住了。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變成了期待,他們成親之後還有洞房,就把一切都留在洞房之後吧。
一對新人進了房間,炎烈和秋月庭才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根據秋月庭的安排,兩人坐在了本屬於“高堂”的位置。
“王爺,沒想到我們竟能坐下來一起好好喝一杯茶。”
“能不能喝還不一定呢。”兩人各有各的
想法,炎烈自然不會把自己和秋月庭歸爲一類。
但是秋月庭已經有了拉攏炎烈的想法,既然想了,自然就要行動。
“一拜天地。”拉長了語調的一聲在破舊的房子裡響起,秋月庭臉上的笑容也擴大,“多般配的一對兒,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打算和我合作?”
“說來聽聽。”炎烈做好了準備聽秋月庭與他談條件,“若是你這條件誘人,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見炎烈動了心,秋月庭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來。
“二拜高堂。”兩人齊刷刷的跪在了炎烈和秋月庭面前,洛瑞雖有不願,但是爲了白霜,他也心甘情願的叩首了。
“王爺如果能幫我,我也幫王爺爬上皇位。”秋月庭用著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和炎烈說著,一邊面帶微笑的朝著面前的新人點頭。
炎烈聽到,不禁啞然失笑:“真是個好的交易,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就憑我是相府的人,薔薇的姨娘。”秋月庭竟然自報家門,把面紗摘了下來。
隔著面紗的時候尚還覺得她有幾分神秘,摘下面紗後一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出現在眼前,炎烈卻如無事人一樣,淡然的笑了笑,“想不到秋姨娘這麼厲害。”
秋月庭倒是有些意外:“你對我一點兒也不好奇?”
“你方纔說了能助我爬上皇位,我就想提醒你這個‘爬’字用得不恰當,恐怕相爺也沒有和你說,他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在做著你準備要做的事情吧。”炎烈沒有回答秋月庭的問題,而是扯到了沈相身上。
“夫妻對拜。”最後一聲震耳欲聾,打斷了秋月庭想要說下去的話。
這一拜,他就要從此拜別白霜了。洛瑞心裡難受極了,可是這條路是他選的,甚至是炎烈問他的時候他也能毫不猶豫的回答他不後悔。
“且慢!”就在兩人就要相互叩首之時,洛瑞忽然喊了一聲,但是同樣的聲音卻幾乎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
秋月庭臉上的笑容一收,道:“你要玩什麼名堂?”
“我沒有要玩名堂,但是你方纔說了,只要我和紫衣姑娘成親,你就會把解藥給平王。如今堂也拜了一半,我是走不了了,但是你卻可以隨時反悔。你先把藥給王爺,我保證這堂我會繼續拜下去。”洛瑞在秋月庭面前已經失去了以往的耐心,雖知道紫衣有話要說,但還是搶在她面前說了一句。
紫衣聽到洛瑞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裡又甜又澀,甜的是洛瑞竟然知道她名字,澀的卻是紫衣之後的“姑娘”二字,如此客氣的稱呼,只怕日後成了親,她也還是走不進他的心裡!
炎烈帶來的人與秋月庭的人相比差了一大截,哪怕是一對一,他們都未必是她的對手。秋月庭也不怕洛瑞玩花樣,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到她與炎烈中間的桌子上,“藥在這裡,只要你們進了洞房,我自然會讓王爺回去和太子爺有個好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