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風(fēng)華宮,楚燁示意宮人都下去后就沖著楚昭容怒罵道:“你沒跟我商議一聲,就讓鳳鳴、朝陽、風(fēng)調(diào)、雨順?biāo)娜巳ゴ虤①F妃,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云程沒死,可是沈越卻中了毒劍,必死無疑,楚昭容還算高興,問:“若是我同皇兄說了,皇兄會同意嗎?”
“先不說蔣貴妃身邊高手如云,刺殺難以成功,眼下大齊皇帝和蔣家勢同水火,只要我們稍加動動手腳,就能讓兩虎相斗,蔣貴妃一個后宮女人根本很就毫無作用,你派人冒險刺殺她,一旦事敗,我們努力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楚燁怒氣的指責(zé)道,幸虧鳳鳴、朝陽、風(fēng)調(diào)、雨順?biāo)娜藳]有被抓,否則他絕對輕饒不了楚昭容。
“皇兄有所不知,蔣貴妃手握蔣家軍令符,所以皇上才設(shè)法想除掉貴妃,卻有不敢真的動她。還有,我查出皇上患了不育之癥,而此次蔣貴妃之所以程能解除禁足還能掌控后宮大權(quán),全是因為她能治好皇上的不育之癥,只要蔣貴妃死,皇上就不會有龍子,大齊江山后繼無人,必定朝綱動蕩。而且,蔣貴妃死,必然會導(dǎo)致蔣家和皇上立即反目。”楚昭容據(jù)理力爭的解釋道,今日雖沒讓宋云程死,但卻可能讓沈越喪命,這番布置也算沒有白費(fèi)。
楚燁哼了聲,心道楚昭容想事真是簡單,不悅的訓(xùn)斥道:“沈洛昏庸,心胸狹隘,又容不下有功之臣,大齊的江山在他手里遲早要沒,可若是他斷了子嗣,定會從皇親中另選他人繼承帝位,沈越民心所向,群臣擁護(hù),若是他當(dāng)皇帝,我們云楚國的大業(yè)豈不毀之。”
楚昭容看著楚燁那一臉的怒氣,冷笑了聲,問:“皇兄是擔(dān)心蔣貴妃出事吧?”
“胡鬧!云楚國的大業(yè)會毀在你的手上!”楚燁勃然大怒,道:“鳳鳴、朝陽、風(fēng)調(diào)、雨順我會收回,你就好好的在風(fēng)華宮里呆著,有什么事讓念兒來稟我。”說罷,拂袖怒氣的出了風(fēng)華宮。
楚昭容沖他離開的背影氣憤的大聲喊道:“皇兄你這是要軟禁我嗎?對云楚國而言,對大齊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宣寧宮里,宋云程將所有的解藥都試過了也無法解掉沈越所中的毒,看著沈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雙唇緊抿著,臉色蒼白的樣子,宋云程又急又悔,明明沈越早就提醒過會有人對她不利,今日她卻沒有讓和喜帶人跟著,如果她身邊多帶幾個人,沈越也不會為了替她擋劍而中毒受傷了。
要不是沈越,今日躺在這里等死的人就是她宋云程了。
仔細(xì)想來認(rèn)識沈越的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守護(hù)著她,她出宮他相護(hù),她在宮中他一樣相護(hù)。她對男人死心,對男人冷情,這顆心如今卻慢慢的被沈越給捂暖了,捂化了。
“你為何要替我擋劍,我死不足惜,可你是十王爺啊,只要你活著就能夠震懾西寧國和戎狄族,你怎么能死呢?”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醒來,日后我們出宮過普通平凡人的生活,我行醫(yī)救人,你可以開個武場教人習(xí)武,再也不管這宮里的亂事。”宋云程拉著沈越的手含淚悔恨的道。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沈越緩緩的睜開眼睛來,看著宋云程,難得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看著沈越醒來,宋云程趕緊抹掉臉上掛著的淚,點(diǎn)著頭道:“自然當(dāng)真,宮中兇險,人心險惡,就怕到時你不愿舍下富貴同我隱姓埋名。”
“富貴如云煙,你才是我追求的歸宿。只是你,不再顧及你我之間叔嫂的關(guān)系嗎?”沈越開心的道,說完后,又昏迷了過去。
宋云程并非是守舊之人,腦子里也沒有古代的這些禮數(shù)觀念,她之所以留在宮中并非是因為她是天子妃嬪,而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蔣家遭受沈洛的毒手,她不會將所有的青春韶華都耗費(fèi)在紅墻綠瓦的宮闈之中。
“我何曾會顧及這些,只是深知皇上的用心,不敢將你牽連在其中。”宋云程自說自話的道。
總算御花園里遇刺的事情傳到了沈洛那兒,沈洛也將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給召來了宣寧宮,可是,宋云程都束手無策,這些太醫(yī)又怎么有辦法。
陳太醫(yī)看看床上躺著的沈越,搖頭嘆息了聲,再看宋云程,勸道:“貴妃娘娘,您是后妃,十王爺是外臣,還是送十王爺回碧霞居吧,否則怕要生出閑話來。”
宋云程木然的碾著藥,嘴里背著中藥的名字:“當(dāng)歸、連翹、枸杞、五味子……”
見勸宋云程無果,陳太醫(yī)只好走開,同其他幾位太醫(yī)道:“咱們都回去查查典籍,興許能查到十王爺這中的是什么毒,找到解毒的法子。”
一眾太醫(yī)均點(diǎn)著頭便就回了太醫(yī)院里翻查醫(yī)書典籍,這么厲害的毒典籍里肯定會有所記載。太醫(yī)院里人都忙開了,,宋云程更是一步不離的照顧沈越,研制各種藥來壓制住沈越體內(nèi)的毒,護(hù)住他不死。
“朕從未見過你如此的在意過一個人,廢寢忘食,不顧禮數(shù)的照顧一個人。”不知何時,沈洛來了宣寧宮,將宋云程細(xì)心的替沈越擦汗,照顧他,喂他喝藥的情景看在眼里,心中頗有些怨怒的道。
宋云程怔了怔,也未回頭去看沈洛一眼,只冷聲著道:“對我而言,病人都是一樣的。”
“你可是朕的貴妃。”沈洛怒聲道。
“十王爺為救臣妾才中毒重傷命懸一線,臣妾照顧他是應(yīng)該。再說十王爺在宣寧宮也有好幾天了,皇上此時才覺得十王爺在宣寧宮不妥了?”宋云程冷冷的道,說罷,看沈越緊蹙著眉,顯露難受的神色來,便趕緊的探了探沈越的脈,感覺無礙,才松了口氣。
沈洛見狀,越發(fā)的生怒,朝著屋子外就喊:“來人,立即送十王爺回碧霞居!”
立即就有好幾
個御前的太監(jiān)進(jìn)屋子來要抬著沈越走,宋云程忙將人攔住,道:“十王爺體內(nèi)的毒隨時都會擴(kuò)散發(fā)作,在宣寧宮里臣妾能隨時看著,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皇上此時要將十王爺送去碧霞居就是要置十王爺于死地。”
聽宋云程這話,宮人也不敢擅動,看向沈洛。沈洛絲毫不理宋云程所說,命令道:“還愣著干什么!王爺留在嬪妃宮里成何體統(tǒng),將朕的顏面置于何地!”
“皇上當(dāng)真要置十王爺于死地?哪怕蔣家軍倒戈皇上也心意堅決嗎?”宋云程束手無策,只好用蔣家軍來威脅沈洛。
沈洛卻是一笑,怒氣慢慢聚斂,陰沉著臉色,道:“你果真是在意他,若想要救他,你就將蔣家軍的令符交出來,朕不僅會廣招天下神醫(yī)來給十皇弟解毒,更會成全你們二人,你若不從,朕便昭告天下,貴妃與十皇弟私通的罪名。到時朕倒要看看蔣家如何來怪罪朕,蔣家軍還真敢因此而反了不成?那蔣家軍也只是叛逆之賊!”
“皇上真敢賭嗎?”宋云程抬頭看著沈洛,神色篤定。沈洛若是有這樣的魄力,早就沒有蔣家,也沒有她宋云程了。
沈洛被宋云程看得心虛,他確實不敢賭,可宋云程一次次的讓他挫敗不已,蔣家難除,他一天都難以心安。可是,有蔣家和蔣家軍在的確可保大齊百年江山,為了江山社稷,他不敢輕易去賭,所以才會一次次的被宋云程拿捏。
“放下十王爺,都給朕滾出去!”沈洛喝住那群要抬著沈越走的宮人,臉色陰沉的可怕。等著宮人出去后,他便也隨著一塊出去了。
等沈洛離開后,宋云程趕緊去看沈越,看他呼吸均勻,面色尚且平靜,又探過脈確定他無礙,這才放心下來。
絳云熬了藥端過來,看宋云程面色憔悴,這不過幾天人已經(jīng)消瘦了一大圈,勸慰了句:“主子您就放心吧,您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十王爺?shù)亩景l(fā),太醫(yī)們一定能查出王爺中的什么毒。您照顧十王爺都好些天沒合過眼了,您還是去歇歇吧,十王爺這兒有奴婢,有什么事奴婢叫您。”
宋云程擺擺手,道:“他若是有事,我不止是此生都心中不安,我還會愧悔一生。我不想累及他,他卻還是因我而中毒昏迷,生死難測。”看著躺在床上不醒的沈越,宋云程嘆了聲。后來,她著實困的厲害,也怕自己倒下了就不能救沈越了,便按著絳云的意思回房去歇著。
太醫(yī)院的人連著幾天翻查醫(yī)書,總算在一本古書里查到有關(guān)沈越所中的毒的記載,是由三種生長在極寒和極熱之地的毒草所研制出的毒藥,而解藥也是三種生長在極寒和極熱之地的草藥。
太醫(yī)們根據(jù)這六種毒草又翻查醫(yī)書,查到這六種毒草見于云楚國的云巔峰和赤焰巖,解藥也是在極寒和極熱之地,看來同樣在云巔峰和赤焰巖,沈越有救了!陳太醫(yī)趕緊的就往宣寧宮里去找宋云程稟明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