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云按著宋云程的意思將宋云程的打算同宋梁成說了,這樣說來,在馬場里他和沈越都在,自然安全不少,說不定能將刺客一舉擒獲。
宋梁成將宋云程的意思跟沈越商議,沈越再三斟酌之后答應下來。
馬場里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要刺客出現(xiàn),必然難逃。
宋婉心難得能跟沈越一塊來馬場騎馬,心里自然高興,馬倌牽馬過來,宋婉心熟練的上馬,高興的同沈越道:“十王爺,婉心跟您跑一場如何?”
“好!”沈越應下,悄悄側(cè)頭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宋云程,一甩馬鞭,馬立刻飛似的跑了起來。
宋婉心哪能落后,也趕緊的一甩馬鞭快速追趕。
看著兩人越跑越遠,宋云程小聲的問絳云:“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
絳云搖頭答道:“并無任何異常,除了幾位勛貴子弟和他們的隨從之外,其他的都是馬場的人,宋將軍去核查過,并沒有任何人混進來。”
宋云程點著頭,端茶喝了口,伸手往炭爐前烤了烤火,放眼望去已經(jīng)看不到沈越和宋婉心的影子,想是跑遠了。宋云程來馬場的消息是早放出來的,按理說那個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應該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她出宮已經(jīng)不少時日,說不準哪日就回宮了。
在宮里不敢向她動手,一定要在宮外才出手,所以應該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才是。
“你去告訴宋將軍一句,仔細留意著,刺客應該比我們更早就到了馬場里,只是他們還沒有被識破。”宋云程跟絳云道,這會兒遠遠的可隱約看見沈越和宋婉心騎著馬往這邊過來,宋云程的嘴角露出些許放心的笑意來。
看著宋婉心他們越來越近了,婉心跑在沈越的前面,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甚至得意忘形的回頭瞧沈越做個鬼臉,沈越也只有緊緊追著她。
宋云程站起身來,正要喊宋婉心,宋婉心得意的臉色突然一變,整個人驚慌失措,原本已經(jīng)減慢速度往宋云程這兒過來的馬突然就不受控制,直直的就往宋云程這兒瘋了似的亂跑,宋婉心怎么拉韁繩都沒有用。在宋婉心后面的沈越發(fā)覺情況不對,一馬鞭用力打在馬身上,迅速的追趕過來。
就在宋婉心的馬撞入宋云程歇息的茶棚里時,沈越跳上宋婉心的馬,將馬制住。
總算是有驚無險!
宋云程也是站在那兒嚇得好半晌才回神過來,只覺手心都發(fā)涼了,緩緩的坐了下去。她所在的茶棚里,旁邊有炭火爐子,另外還有桌子,周圍又是站了不少宮人,若是宋婉心的馬真發(fā)狂的沖進來,首先就會撞到桌子和火爐子,這些都會往宋云程身上壓來,后面有宮人在,一時也不好跑開,宋云程即便不死,怕也難免小產(chǎn)。
“我……我也不知道這馬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它就不受控制往貴妃娘娘這兒瘋跑過來。”宋婉心也嚇得不輕,知道自己闖禍,趕緊的跪下道。
這會兒,宋梁成也聞訊趕過來。
宋云程示意宋
婉心起來:“這事與你無關,幸好本宮也沒事,你起來吧。”說著,看了沈越一眼。
沈越道:“本王仔細檢查過,馬沒有問題。”
宋云程仔細想著,這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fā)狂往她沖過來,一定是哪兒出現(xiàn)了問題,她抬頭問道:“婉心,你的馬跑到哪兒,你覺得它開始不受你控制了?”
宋婉心好不容易平靜下心來,指著前面不遠處道:“好像是那兒,我想拉住它放慢速度的時候,它居然亂跑起來。”
沈越、宋梁成趕緊的往宋婉心指的地方去,仔細勘察周圍的環(huán)境,也沒發(fā)覺任何的異樣。宋云程跟著過去,看了看地上的沙土,倒是無異。抬頭時,看到不遠處有一處茶樓,地勢比較高,今天有出太陽,而且從茶樓到這兒,并沒什么樹木遮擋,用銅鏡之類的東西將光反射過來照在馬的眼睛,馬極有可能暫時失控。
隨著宋云程一直盯著那邊的茶樓,宋梁成也察覺出茶樓有問題,道:“臣這就帶人往去搜查茶樓。”
沈越制止他道:“慢著!”他想了一會兒,分析道:“從婉心的馬出問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等你帶人過去,那個人早就離開了,現(xiàn)在去茶樓只會分散我們的部署,而沒有半點用處。還有,他們的意圖是刺殺貴妃娘娘,讓馬失控只是先讓我們慌亂,然后摸清我們的虛實,刺客應該正等著時機。”
宋云程也點頭認可沈越的話,道:“十王爺說得在理,刺客應該早就潛在馬場里,或許這會兒正盯著我們,等著趁虛而入。比如十王爺就隨著本宮去看看馬廄。”
“這……”剛出了這樣的事,理應回到安全的地方才是,宋梁成聽宋云程說要去馬廄,當下便有遲疑,“刺客萬一……”
沈越朝著宋梁成點頭道:“婉心受了驚,你先送她去休息,本王陪貴妃去走走。”
來馬場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刺客引出來,所以此時并非是躲起來,而是去制造機會讓刺客出現(xiàn)。宋梁成雖有擔心,但看沈越和宋云程神色輕松,便應下了,自己則送婉心去馬場里準備的廂房里休息。
宋云程和沈越并肩往馬廄那邊而去,聽著馬場的馬倌介紹著馬廄里關著的那些馬。宋云程對看馬不感興趣,只是為了找一個人少的地方給刺客機會,示意馬倌先下去,只帶著貼身伺候的幾個人和沈越慢步的走著。
“你這樣的確是太冒險了,萬一出現(xiàn)一點的差錯,你性命堪憂。”沈越仍是有所擔心。
宋云程信息十足的道:“且不說有你和春香他們在,暗中埋伏的暗哨,馬場外面守著的御林軍,宋梁成親自挑選的羽林衛(wèi),這么多的人,不說能將所有刺客抓捕,至少他們想傷到我……”
話還未說完,頓時“嗖”的一聲,一道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響直奔宋云程的后腦勺而來,只是在距離宋云程還有兩米之外時,就被另外一道暗器給擊偏。
宋云程和沈越均警惕的回過頭來,不曾見半個人影,卻是聽得不遠處兵器碰撞打
斗的聲音,宋云程笑著道:“看,魚進網(wǎng)了。他們連我的身都近不了,我從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如此,沈越放心的一笑,也不管外面打得多熱鬧,和宋云程仍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在馬廄走著,有說有笑,還帶著宋云程去看他的馬。
“這是我的馬,叫如風,和我的戰(zhàn)馬颶風是雙胞胎兄弟。如風和颶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不過如風的頭上有一小挫的白毛,颶風的是黑色的,如風跑起來沒有颶風快,但是它比颶風溫順。還有,如風比這里的馬都要懶,得用馬鞭用力抽它,它才會跑。”
宋云程仔細看著這匹馬,剛才沈越就是騎的這匹馬跟宋婉心賽馬的,的確是跑得不夠快。不過,沈越的戰(zhàn)馬颶風勇猛神速,天下皆知,一母同胎的如風應該不會太差。方才宋婉心的馬發(fā)狂的時候,沈越還落后宋婉心很多,卻是在一瞬之間就追趕上了宋婉心,可見如風的速度絕對不低于普通的駿馬。
再仔細看如風的前蹄,左前蹄似乎有點問題,宋云程恍然的道:“它的左前蹄有問題,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左前蹄應該很難使出力。”
沈越點著頭:“母馬生如風和颶風的時候,颶風個頭比較大,壓到了如風的左前蹄。所以如風連普通的馬都跑不過,不過若是被極度的抽打,如風跑起來甚至比颶風還要快許多,但并不持久。”
“也許這樣也挺好的,過著安逸的生活,偶爾享受一把勝利的光環(huán),畢竟在戰(zhàn)場上隨時都會失去生命。”宋云程道,然后離開關著如風的馬廄往別處去。
沈越趕緊的跟著過去,一路差不多將馬廄里關著的馬都看了一遍,聽著打斗的聲音漸漸的停了下去,宋云程才問了聲:“怎么樣了?刺客都抓到了嗎?”
立即有個太監(jiān)出現(xiàn),跪下道:“回主子,都抓到了,沒有一個漏網(wǎng)的。只是……”他頓了一下,道:“都吞毒自盡了。”
宋云程臉上頓顯慍色,拉下了臉來道:“本宮過去看看。”
原本是想從刺客的嘴里查出些蛛絲馬跡的,沒想到居然全都吞毒死了。沈越也凝了臉色和宋云程一塊過去,宋梁成已經(jīng)讓人將所有刺客的尸首都搬到了一塊,仔細檢查過。看宋云程和沈越往這邊過來,回稟道:“微臣仔細查過,這些刺客都是天香閣的殺手,應該是當初剿滅天香閣時,他們在執(zhí)行其他的任務而逃過一劫。除此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他的線索。”
“會不會是有人假扮的?”宋云程懷疑的問。
宋梁成搖搖頭:“不可能是假扮的,他們吞的毒藥是天香閣特制的,還有他們的刺青也是用天香閣的藥水才能顯現(xiàn),再看他們身上基本都有劍傷和刀傷,代表他們經(jīng)常執(zhí)行任務而且受過傷。另外,他們身上有淺淡的脂粉氣味,天香閣是煙花之所,經(jīng)常出入的人身上多少也會沾染上一些,最重要的是,天香閣發(fā)布任務的凝香姑娘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經(jīng)久不散,他們身上也有這種香味,說明他們跟凝香姑娘接觸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