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宜憐能得沈洛的喜歡,也是因為她多少能摸著些沈洛的心思,這些日子以來,沈洛對宣寧宮里的那位一直心有記掛。今日,沈洛才來她這兒,她便笑著開口道:“近些日子來,臣妾常聽宮人們說起貴妃娘娘當年盛寵的事,宮人都說當年的貴妃娘娘的驕縱毒辣,可臣妾卻覺得貴妃娘娘才是后宮里最愛皇上的嬪妃。”
突然聽人提起宋云程,沈洛一愣,好半晌才皺著眉問:“好端端的,你怎提起她來?”
蕭宜憐笑了一聲道:“臣妾進宮以來,還未曾見過貴妃娘娘,卻是常聽宮人說起貴妃娘娘,所以好奇。可惜,貴妃娘娘自閉宮門,臣妾恐怕是無緣一見。”說完,無不遺憾的嘆了幾聲。
“你倒是聰明,明明自個兒想見貴妃,竟會攛掇著朕,偏要說貴妃是嬪妃里最愛朕的人。”沈洛輕微一笑,內心早已亂成波濤暗涌之勢。
蕭宜憐據理解釋著:“臣妾聽說,貴妃娘娘雖然驕縱,但是卻對皇上無比溫柔,想想皇上,卻總是對貴妃娘娘猜疑、不信任,賜毒酒,還害得六皇子……”聲音越來越輕,看著沈洛已經冷下來的臉,蕭宜憐沒敢繼續再往下說去。
沈洛早已意識到自己對宋云程做出過多少殘忍之事,也難怪宋云程要與他生死不復相見。
想著以往的那些事,沈洛也不由長嘆了聲。
蕭宜憐見狀,不由小聲的在沈洛旁邊提醒道:“皇上既然已經后悔,為何不愿低頭去向貴妃娘娘認個錯。皇上要等著貴妃娘娘像林皇后那樣逝去之后,只能在午夜夢回里見著嗎?”
這話說得沈洛動容,可是讓他一個天子去向一個女人低頭認錯,他怎么做得到?故而,還是搖了搖頭:“是她要自閉宮門,就讓她在宣寧宮里一輩子好了!”
蕭宜憐略想了一會兒,道:“臣妾有個法子,能讓皇上進宣寧宮里見著貴妃娘娘,至于能不能請貴妃娘娘出宣寧宮,就看皇上您的了。”說著,附耳在沈洛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便見沈洛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也露出笑意來。
和喜匆匆忙忙的跑進屋子里去同絳云道:“皇上和蕭昭媛帶著好些的御林軍往這兒過來,聽說了宮里進了刺客,有人看見刺客往玄寧里躲了來!”
絳云聽著也是著急:“這會兒主子不在宮里,御林軍過來怕是要搜宮,皇上定是也要見主子的,這下可怎么辦?”
滿屋子的人都著急的很,這一會兒也沒辦法通知到宋云程,哪里有什么刺客來,分明就是皇上找著借口要來見主子。這等著皇上進來,主子不在宮里的事就瞞不住了。
絳云穩下心神來,喚了春霞:“你與主子身形有幾分相似,你先躺在床上去,用被子蒙著頭,裝成是主子在睡覺。”
春霞應下趕緊就要去,絳云又將她叫住:“等等,在臉上點些紅點,說是會傳染的紅疹,主子跟前伺候的人都趕緊去熏些艾葉味,蒙上面巾,主子的寢宮里也要灌滿藥味。”
絳云這一吩咐,大家伙二話不說都趕緊的忙開了,等沈洛帶著御林軍進來時,闔宮上下已經穩下心神,不慌不亂。
“有刺客闖入了宣寧宮,朕過來看看貴妃有沒有事。”沈洛一進來便道,示意御林軍進去裝模作樣的搜查。四下環視,并未見到宋云程,疑惑的問:“貴妃呢?”
跪了滿地的宮人一片噤聲,好一會兒,絳云平靜從容的道:“主子這會兒正在寢宮里歇著,囑咐了不讓人打擾。”
沈洛松了口氣,徑直便要往宋云程的寢宮里去,絳云趕緊的追過去將其攔下,猶疑著道:“皇上,主子染上了紅疹,這病會傳染,您不可進去!”
剛到寢宮門口,沈洛已經看外面候著的宮人都面巾蒙著面,身上都有很大的藥草味,沈洛在門口略頓了頓,停下腳步側頭問了絳云一句:“貴妃的病重嗎?”
絳云回道:“主子倒是病得不重,養幾日就好了,皇上不必擔心。”
蕭宜憐總覺得這個宣寧宮里怪怪的,她上前去,隔著門仔細的往里頭看,隱約倒是可見里頭的床榻上是躺著一個人,她猶疑著,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貴妃娘娘,皇上知道您生病很是擔心,您好歹跟皇上說句話,也好讓皇上放心。”
躺在床榻上的春霞一驚,她要是一說話,豈不是要露餡,自然是不敢吭一聲。
這倒是讓蕭宜憐起了疑心,她側頭看向沈洛:“臣妾怕貴妃娘娘病得厲害,皇上,要不讓臣妾進去看看貴妃娘娘?”
沈洛遲疑著:“方才絳云說了,貴妃得的紅疹會傳染,你進去怕是也會染上紅疹。既然貴妃沒什么大礙,不必太過于擔心。”
說著,沈洛便打算轉身離開,絳云和屋子里的春霞暗暗松了口氣。
可是,蕭宜憐總覺得古怪的很,仍是猶豫的站在那兒沒動,她叫住沈洛:“皇上,既然來了,即便不進去看看貴妃娘娘,想是您也有些話要同貴妃娘娘說的。”
“這……”沈洛頓住腳步,的確,站在這門外,雖不能見著宋云程,可他的確有很多話想要跟宋云程說,想聽一聽她的聲音,聽她的話語里可還有怨氣。
沈洛近門口去,開口道:“貴妃,所有的事情都已事過境遷,朕希望你能走出宣寧宮來,以后所有的事,朕都會依你。”
躺在床上的春霞依舊不敢出聲,沈洛見無人應答,微微一愣,又接著道:“以前的事,都是朕錯了,你將自己整日的悶在這里,朕擔心你將自己給悶壞了……”
春霞依然不敢出聲,別說沈洛和林蕭宜憐會懷疑,就是絳云都覺得不妥當,便適時的開口勸諫沈洛道:“皇上,主子自從閉門不出后,心死如灰,日夜思念已經故去的六皇子,甚少開口說話。有時候奴婢們跟主子說好半天的話,她才開口說一兩句話,或是只哭什么都不說。”
在屋子里躺著的春霞聽著絳云的話,霎時領會過來,小聲的抽泣了一聲,這才打消了沈洛的疑慮。
可是,蕭宜憐反倒疑心更重,覺得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便向沈洛勸道:“
不過才幾個月,貴妃娘娘就變成了這般,皇上,您還是進屋子里去看看貴妃娘娘吧,反正這宮人也說貴妃娘娘的紅疹無大礙,就是染上了幾天也就好了。”
沈洛本就擔心,一聽蕭宜憐的話,也顧不上許多,直接的就推門進去。絳云連攔一下都來不及,沈洛就已經走到床榻之前,虧得春霞手腳快,立即的拉了被子將頭給蒙住,還翻身過去背對著沈洛。
絳云也顧不上惹怒沈洛,開口道:“皇上,主子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心中對皇上一直有怨念,請皇上不要再去刺激主子,奴婢怕主子會受不了!”
沈洛未停下腳步,他本就是疑心重的人,方才是因為擔心宋云程擾了他的心神,這番他已經幡然清醒過來,方才進來時,他已經察覺到床上躺著的人不是宋云程。他近前去一把就拽下被子,春霞連著被子都被扯下了床來。
頓然,沈洛的臉色一青,一腳狠狠的踢向絳云和春霞,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貴妃到底在哪里?”
蕭宜憐吃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春霞,疑惑的問:“這難道不是貴妃娘娘?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話音落下,蕭宜憐已經露出讓人難以察覺的得意笑容,稍縱即逝。
自然不能說出宋云程已經不再宮里,絳云想了一會兒,道:“主子是真心不想見皇上,故而藏了起來,請皇上不要再逼主子了。”
只是,沈洛又豈會那樣好騙,他怒氣的罵道:“不想見朕,就讓一個宮女假扮她來唬騙朕?你們當真以為朕如此好唬騙!快說,貴妃到底在哪里?”
絳云和春霞閉口不言,自然不會透露半句宋云程的去向,也是一口咬定只是宋云程不愿見沈洛才藏了起來。沈洛讓人將宣寧宮的宮人全都抓到院子里跪著,等著御林軍搜完整個宣寧宮后,御林軍統領來回稟:“回皇上,整個宣寧宮上下都未見貴妃娘娘的影子。”
“若非朕今日過來,真是要被蔣貴妃給欺瞞一輩子,說,貴妃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誰說出來,朕就免她不死,還賜黃金千兩,放他自由。若是不說,今日宣寧宮上下一個活口不留!”
知道宋云程去向的就只有絳云幾人,她們自然是不會說,其他宮人想說,也是不知道,這會兒都嚇得哭喊著“皇上饒命”。
見始終無人肯說出宋云程的下落來,沈洛甚是煩躁,憤怒的一揮手:“拖下去全斬了!”
便是蜂擁而來的御林軍押著宣寧宮上下的人就要拖下去滅口。宋云程剛從密道口出來,就聽見這句話,就立即的跑出來大聲道:“是不是臣妾晚一會兒出來,就能看見這宣寧宮里血紅一片了?”
沈洛看宋云程從一處的屋子里出來,臉上的怒氣頓然消逝,示意御林軍將宮人放了,才問:“貴妃是躲到哪兒去了?”
第二百零五章姐妹暗爭
宋云程回來了,宣寧宮也安定下來,絳云讓人打開窗戶通風將寢殿里的藥味給吹散,又讓人收了面巾換掉身上染了艾葉氣味的衣裳。
御林軍將宣寧宮上下都搜查了一遍都未找到宋云程,偏偏這時候宋云程象是憑空出現一般,沈洛自然疑心:“宣寧宮上下御林軍搜了再搜,貴妃到底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宋云程冷著臉問:“皇上找到刺客了嗎?”
這本就是借口,當然不可能找到刺客,沈洛側頭過去不語,蕭宜憐適時的上前去躬身向宋云程行禮請安:“臣妾昭媛蕭氏給貴妃娘娘請安。”
可惜,宋云程連看都未看她一眼,就冷笑著道:“也不知道這刺客藏到哪里去了,宣寧宮讓御林軍如此仔細的搜查都未查到半點蹤跡,臣妾在宣寧宮里住了這么多年,自然比刺客更熟悉宣寧宮,真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讓人找到,自然沒人能找得著。”說著,看了沈洛一眼,“倒是皇上,非要逼著臣妾現身相見,倒有些不符合皇上往日里的作風。”
沈洛這才軟下語氣來,好聲好氣的道:“朕聽絳云說你近來一直情緒不好,想是在宮里許久悶的,若是你愿意,朕帶你去宮外走走,散散心也好。只要你高興,你愿意走出宣寧宮,朕明日就可下旨立你為皇后!”
宋云程冷看了沈洛一眼,笑著道:“皇上真以為臣妾稀罕皇后的位置?”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沈洛已經用盡最后一絲的耐心。
“不見皇上,或者讓六皇子活過來,讓我父親和大哥都活過來!”
沈洛頓在那兒驚愕的看著宋云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蔣永的死,蔣成臨的死,宋云程一直都明白。
“皇上做不到,就請離開吧……”宋云程道,說罷,就轉身往內屋里走去,
沈洛頓在那兒還不肯走,蕭宜憐在旁勸了句:“皇上,先走吧,往后的日子還長,貴妃娘娘不會嫉恨您一輩子的。”
鬧了半天的宣寧宮,等沈洛他們走后,總算是安靜下來,宮門再次關上。
沈洛直接回了德章宮,也未讓蕭宜憐陪著。
雙馨居里,宮女小拂問蕭宜憐:“主子,為何要勸皇上去看貴妃娘娘,您看現在您自己反受牽累。”
蕭宜憐嘆了聲,道:“本宮雖進宮不久,不會像淑妃姐姐那樣工于心計,可多少還是會懂得些皇上的心思,知道如何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今日皇上心情低落雖冷落了本宮,可等過一段,皇上還是會記起本宮的好來,倒是蔣貴妃……”
說道這兒,蕭宜憐頓了一下,她只是猜出沈洛對蔣貴妃有情意在,有愧悔在,卻不知這份情意和愧悔能讓他輕易就許下皇后之位。如此看來,蔣貴妃還是她的一大勁敵。
“您是淑妃娘娘的姐妹,今日慫恿著皇上去見貴妃娘娘,淑妃娘娘那兒知道了,怕是要為難您。”小拂擔憂的道。
她這話音才落下,便有宮女在屋子外躬身稟道:“主子,淑妃娘娘身邊的玉春姑娘求見。”
蕭宜憐示意讓玉春進來,玉春進來行了禮便就道:“昭媛娘娘,淑妃娘娘請您去承德宮里說話。”
蕭宜憐笑著應下:“本宮也有好幾日未見
淑妃姐姐,難得今日有空正想去承德宮里給姐姐請安呢,玉春姑娘就來了。”說著喚了小拂就隨著玉春往承德宮去了。
一進承德宮,林素瑤就屏退了屋子里伺候的宮人,沖著蕭宜憐質問道:“五妹妹,好歹你與本宮都是蕭家的人,你今兒帶著皇上去宣寧宮里,可會想著迎蔣貴妃出來,讓她跟本宮斗,不管最后是本宮輸了還是蔣貴妃輸了,對你可都大有裨益。”
自從林素瑤失寵后,她就有些沉不住性子,也越發的容不得蕭宜憐,今日一聽宮人來稟告她說蕭宜憐帶著皇上去宣寧宮里,她便就有些坐不住。蔣貴妃是她兩世的對手,幾回都沒有將宋云程弄死,宋云程若是從宣寧宮里出來她沒有把握能夠斗得過宋云程。如今的她,除了四皇子,她已經沒了沈洛的寵愛,看似體面風光,可惜卻沒有之前快活。
蕭宜憐躬身解釋道:“淑妃姐姐想錯了,妹妹怎么可能生出與淑妃姐姐作對的心思,姐姐也看見了,皇上今日去宣寧宮里看蔣貴妃,蔣貴妃非但沒有從宣寧宮里出來,皇上還大發雷霆,險些將宣寧宮里的人都殺了。”
“哼,”林素瑤輕蔑的看了蕭宜憐一眼,“你最好不要跟本宮耍什么心眼。”
說罷,示意蕭宜憐起身來,賞了她一支百鳥朝鳳鑲十二顆綠翡翠的的金釵,囑咐著道:“不管怎么著,你也該記著,咱們都是蕭家的女兒,事事要以蕭家為先。我們倆不管誰出事,不止會罪及彼此,更會牽連蕭家。”
蕭宜憐點頭應下:“妹妹明白,進宮時父親就交代了,妹妹與淑妃姐姐是兩個人,一條命。”
如此,林素瑤才放心下來,沒什么事便就示意蕭宜憐出去了。
宋云程這兒回了宣寧宮沒多久,沈越就從密道里過來了,宋云程同沈越道:“宮里這姐妹倆都不是省油的燈,今日幸虧我回來的及時,否則宣寧宮就要雞犬不留了,宣寧宮再沒法子一直閉門過逍遙日子。”
沈越追來并不是想要將宋云程帶回去的,今日出這么一遭的事,他更不可能再強求宋云程住到十王府里,索性他多跑跑就是了。
“眼下云楚和西寧即將發兵,還有明年春闈考官人員甄選,我有些機會入宮,皇兄也有可能會將我留在宮中。”沈越道,“畢竟皇兄怕我宮外與武將來往過多。”
說到此處,沈越看向宋云程,疑惑的問:“能調動蔣家軍的玉墜符你到底藏在哪里了,皇兄找了這么久都未找著?”
宋云程一笑,道:“蔣家軍是忠義之師,不屬于任何人,所以我將玉墜符毀了,皇上自然找不著。”
“你……竟然將那玉墜符毀了!那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沈越聽此訝異不已,不過半晌后,倒也是釋然:“毀了也好,免得有人惦記著,也就無人可調遣蔣家軍的。”
沒有兵符,蔣家軍就只會聽從領軍將領的調遣的,幸虧眼下蔣家軍將領都是信得過的忠義之士,不過,還是要盡早的另選一塊兵符,幾十萬大軍,萬一出個岔子都會引得的天下動亂,這也是沈洛當初不敢輕易動宋云程的顧忌。
宋云程又如何不知這些到底,兵符至關重要,落在別有異心的人手里就會釀成一場驚天大戰,屆時血流成河,橫尸遍野,天下大亂,她自然不會輕易將玉墜符毀掉,只是她將玉墜符藏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地方。不告訴沈越,并非是對他不信任,而是眼下蔣家軍大半都已經為沈越所用,于他而言,玉墜符并無任何意義。
宋云程是擔心哪兒有眼睛盯著她,這兩年來沈洛一直都未放棄尋找玉墜符,而且她這宣寧宮并非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牢籠。
突然的,沈越將一聲悶哼極力忍著不發出聲來,卻還是讓宋云程聽見,宋云程一看他的臉色,已然漸顯蒼白,額頭上也冒著虛汗,可見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王府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下回再來看你。”沈越說著轉身就要走。
宋云程伸手拉住他,就那一瞬,她感覺到沈越的身形都有些晃,她道:“我未曾想到你中的毒已經如此之深,可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嗎?論起醫術來,我比其他大夫更有可能醫好你所中的毒,我也必須給你解毒。”
沈越的神色黯然下來,搖了搖頭:“沒用的,我所中的毒已經全部侵入骨血肺腑之中,根本就無藥可解,大夫說了,我只有三年的時間……”
他的話未說完,就被宋云程止住,宋云程屏息替沈越診著脈,此時的脈息很弱,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摸不著脈。看沈越的臉色越加的蒼白,宋云程立即扶著他在床榻上躺下,道:“我現在給你施針,會暫時減輕些你的痛楚,壓制住你體內的毒性。明日你就進宮和十王妃住進碧霞居里,最好讓皇上知道你危在旦夕,再由我親自給你解毒。”
施針過后,沈越的痛楚減輕了不少,俊逸的眉毛微微上挑,露出笑意來:“如此倒是不錯,我正有進宮的意思,毒發還真是個不錯的借口,皇兄怕是再不會對我起疑心了。”
宋云程笑笑無奈,別的大夫說沈越還有三年的時間,她便有法子讓沈越再拖三年,甚至完全的解了他的毒。
看著天色已晚,沈越今日的毒發也撐了過去,宋云程還是讓沈越回十王府里去,沈越這突然的不見,難免會引起十王府里的人生出疑心來。
用了晚膳后,宋云程披了件單薄的披風坐在院子里賞月,夜空中圓圓的月亮,才讓宋云程記起明兒晚上就是中秋了。絳云端著剛和宮人做好的月餅過來道:“宮里的姐妹沒事,做了些月餅,主子您嘗嘗看。”
宋云程撿了個吃了口,絳云又感慨著道:“又是一年中秋團圓的日子了,宮里的這些兄弟姐妹都有好些年未與家人團圓,奴婢想替她們向主子討個恩典。”
宋云程知道絳云要討的恩典是什么,略想了一會兒便就點頭應下:“明日一早,放幾個家住得近些出宮去與家人團圓,離家遠些的就等著過年前許她們幾天的假,以后逢年過節,都放幾個人出宮去與家人團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