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兩日,沈洛沒再來宣寧宮,一天去了林素瑤那兒,一天去菀歆居,只是沈越這兩天也沒見蹤影。想著沈越那天夜里說要去德章宮探探,宋云程就擔憂的很,每天看到宋婉心就心里想著宋正蒙到底怎么樣了。
今日連著三封八百里急報送進了德章宮,可是朝中卻沒有半點風聲,可見是沈洛又將消息給壓了下來。
沈洛下了朝后就去了安若彤那兒,宋云程一整天的都心神不寧,這幾日后宮太平靜了,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沒有發(fā)生,嬪妃之間和睦有加。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異常平靜。
用了晚膳后,宋云程早早的睡了,讓宮人也早些去歇著,今日夜里悶的很,寢殿里點著清心寧神的香。宋云程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聽得窗欞“咯噔”響了一聲,宋云程一下的從夢里驚醒過來。起身去瞧了瞧,見是窗戶被風吹開了,便將窗戶關好后又回去躺下繼續(xù)睡,只是剛一躺下就聽素心在門口小聲的叫道:“主子,主子,您睡著了嗎?”
好半晌宋云程才迷糊的應聲,開口問:“什么事?”
素心在外面恭敬的回道:“宮里鬧刺客,御林軍說刺客往宣寧宮的方向來了,進宮里來搜查。”
果真聽著外面有些嘈雜之聲,各殿的燭光也陸續(xù)亮了起來,宋云程起身來打開門,見素心的身后站著好幾個御林軍,御林軍統(tǒng)領躬身道:“貴妃娘娘,宣寧宮各處都已經(jīng)在搜查,為了貴妃娘娘的安危,娘娘的寢殿……”
方才那一聲響,隨后御林軍就趕來了宣寧宮,可見那刺客是藏在她的寢殿里。宋云程略想了一會兒,便道:“斤來搜吧,只是,這可是本宮的寢殿,本宮眼下也正困著。”
“臣一定又快又仔細,絕不損害娘娘寢殿里任何東西。”御林軍統(tǒng)領道,便帶人進去小心仔細的搜查。
宋云程站在那兒盯著御林軍搜查,等著他們搜完,什么也沒搜出來,準備收兵走人,宋云程才問道:“金統(tǒng)領可搜仔細了,萬一這刺客藏在宣寧宮里,傷到本宮就要小心你的腦袋。”
金統(tǒng)領抱拳應下,回道:“臣已經(jīng)仔細搜查過,刺客不在宣寧宮,貴妃娘娘盡可放心,吵到娘娘的休息了,臣罪該萬死。”
“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本宮不怪罪你,后宮主子多,金統(tǒng)領可要趕緊的將刺客抓到,以免誤傷了哪位主子。”宋云程道。
“是。”金統(tǒng)領應下,便就帶著御林軍迅速的撤出宣寧宮。
等著御林軍都走了后,絳云才擔憂的道:“今日瞧御林軍這架勢,不像是擺虛的,這萬一刺客真在宣寧宮里,主子安危堪憂,讓春香、春霞在主子寢殿外保護著吧。”
宋云程搖了搖頭,道:“這一折騰的,怕都嚇著了,你們都下去歇著吧。御林軍查過了,咱們宮里沒刺客。”
“畢竟刺客還沒抓著,萬一隨后又來了宣寧宮對主子不利……”絳云仍是不放心。
宋云程吩咐了和喜、春香一句:“你們帶著人加強戒備就好,宮里這會兒鬧得厲害,刺客不會挪地,他一動,就會被御林軍發(fā)現(xiàn)。”
春香幾人應下,等著宋云程回了寢殿后,一眾宮人才告退回去歇著,宋云程聽著腳步聲都遠了之后,才警覺的環(huán)視著寢殿各個地方,好一會兒她才壓低著聲音道:“出來吧!”
可惜,并沒有任何回應,也不見有人出現(xiàn)。
宋云程有種直覺,這人一定是她認識的,在宣寧宮只是為了藏身,并不會傷害她,既然這人不現(xiàn)身,她也不好強求,索性準備睡覺。只是才走到床邊,她就發(fā)現(xiàn)有人藏在床上,一掀被子,只見沈越穿著一身夜行衣,原來刺客是他。
“你怎么都不吭一聲,差點嚇死我!”宋云程心有余悸的低聲責道。
宋云程的床,那些御林軍自然不敢查,所以沈越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藏在了宋云程的床上,最顯眼的地方,卻躲過了搜查。宋云程聞著有淡淡的血腥味,也看沈越一直捂著另一只手,便皺眉問:“你受傷了?”
沈越點了點頭,坐了起來,說:“不礙事。”
宋云程看了下沈越的傷口,倒也不要緊,被刀劃了道口子,止血就行了。趕緊的去拿了金瘡藥來,頓了一會,想到外面還有宮女在守夜,又拿了一瓶藥水,躡手躡腳的出來,看守夜的宮女已經(jīng)睡著了,小心的滴了一滴藥水在宮女的鼻間,這是藥效最霸道的迷香,聞一點就能睡好幾個時辰,等著宮女醒來估計得是明兒辰時了。
給沈越包扎好傷口之后,宋云程道:“現(xiàn)在御林軍到處找你,很快就會找到碧霞居去,若是你不在必定惹人生疑,若是你現(xiàn)在回去,也有可能被抓住,宣寧宮里已經(jīng)查過,應該是最安全。”
沈越也點著頭。
沈洛果然在暗中除去宋家和北方駐守的蔣家軍,秘密派去接替宋正蒙的楊將軍雖然熟讀兵書,可是從沒打過一次戰(zhàn),只會紙上談兵,一到兵營就跟宋正蒙的舊部以及蔣家軍暗斗不斷,隨后戎狄族偷襲,楊將軍疏于防范吃了大虧,將士損傷不少,還瞎指揮著兵士往前沖,掉進敵人的圈套之中……原本的必勝之戰(zhàn)逐漸陷入圍困之中。
沈越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將桌子上擺著的酒倒了幾杯喝下,笑著同宋云程道:“今日,我可是要在你的寢殿里歇下。”說罷,一把將宋云程撲倒在身下。
宋云程念著沈越手臂有傷,推搡了下他,擔憂的道:“你手上有傷呢,別……”
話還未說完,猝不及防的,沈越已經(jīng)堵上的她的唇,將她的話堵在喉嚨里。沈越的手也開始不安分,摸索著解開宋云程的衣裳,可惜多層的衣裳繁雜,沈越愣是解了許久都沒給解開,加上宋云程掙扎,沈越根本就無從下手。
宋云程也感覺到沈越的異常,他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兒怎么就過于亢奮,無意之中,摸到沈越身上帶著的白錦香囊,宋云程
一頓,感覺到不對。將沈越身上的香囊扯了下來,又用力的推開沈越,趕緊逃下床倒了一杯茶水沖在沈越的臉上。
沈越稍微的清醒了些,卻依然難以抑制心里的亢奮。
宋云程看他皮膚發(fā)紅,這夜里的天氣微涼,沈越卻在冒汗,渾身燥熱,身體肌膚的觸覺極為敏感,這明顯是飲食過五石散的癥狀,而且那個白錦香囊里應該有大量的五石散。
“我似乎有些不對勁。”沈越也察覺出自己的異樣,開口道。
宋云程點了頭,如實的道:“應該是五石散,崔婉言送給宮里所有人的白錦香囊里都加了五石散,你的這一個分量更多。不過,你并沒有食用,應該不會讓你顯出如此癥狀來。”
沈越沉著臉色,這香囊破了個小口,定是方才不經(jīng)意間香囊里的五石散粘在了他的傷口,而且今日他出門前,正好遇到崔婉言,崔婉言假裝崴腳讓他扶了一把,那時他就感覺有些異樣,現(xiàn)今想來那會兒崔婉言就在他身上撒了些五石散,只是量少,他吸入的也不多。
雖然心中極度憤怒被崔婉言算計的事,可面對宋云程卻難掩興奮,身體的某個部位也早已蘇醒。
“你我早許了終身,早晚你都是我的女人,不如今晚就……”沈越環(huán)住宋云程的腰,又是將她撲倒在床上,也不容宋云程同意與否,雙手已經(jīng)按耐不住。
宋云程臉色窘迫著,今夜里都被沈越這樣壓著兩回了,心早已撲通撲通的亂跳,想推開沈越,可是力不從心,也不能叫人,這在沈越看來就是欲拒還迎,看著懷中念了想了這么久心愛的女人,模樣嬌羞,沈越早已心猿意馬,只想擁著她,占有她,將她揉進骨子里,不容任何男人覬覦她。只想與她水乳交融,再也不放開。
宋云程掙扎了一會兒,哪里受得住沈越這番時而輕柔,時而狂暴占有的吻。她心里喜歡沈越,想將自己的身子給他,想當他的女人,宋云程也不再掙扎,主動的環(huán)上沈越的脖子。
兩個人糾纏了一宿,一早,趁著宮人還未進來,宋云程示意沈越趕緊離開。
沈越滿足的笑著道:“你夜里累著了,今兒多睡會兒。”說罷,在宋云程的唇間印上一吻就快速的從窗戶出了宋云程的寢殿。
咯噔的一聲響,守夜的宮女中的迷香藥效也差不多過了,這一響,將她驚醒,揉了揉眼睛,看天都亮了,便朝著屋子里喊了聲:“主子,您睡醒了嗎?”
宋云程又困又累,剛瞇上眼睛就聽見的宮女問話,便朦朧的應了聲:“本宮困乏,晚些起來。”
正好素心帶著小宮女端著熱水來伺候宋云程起來洗漱,見房門還關著,向守夜的宮女問:“主子還沒起身嗎?”
宮女回道:“剛才主子說困乏的很,要多睡會兒。”
素心也沒多想,許是昨夜里御林軍來搜宮,擾了宋云程歇息,便讓守夜的宮女先下去歇著,她帶著宮人在門口候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