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魚從屋外女子的話語中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高力新!
華素珍!
當(dāng)他聽到“高力新”這個名字時,他的心里還是吃驚不小。
“天啊!這個與我在生死擂臺上交過手的賭士真的便是白云門門主高力新?”
“他以‘幻影刀法’而聞名天下,而實際上他早就已經(jīng)從他父親蕭舊山那里學(xué)到了‘蕭氏劍法’的真?zhèn)鳎克运憧梢源竽懙厝プ鲑€士而不用擔(dān)心被人發(fā)覺?”
“不錯!一定是這樣的。”
接著他又聽到了“華素珍”這個名字,他心里的恐懼感居然頓時便減少了不小。
“這個女人丑是丑了點,但要說她是我的福星可一點都不過分哦。但愿今日她能再次助我化險為夷吧。”
但沈飛魚的心中也還是有一個疑問:“華素珍是如何發(fā)現(xiàn)這一秘密的呢?”
原來,這樣的賭局雖然為武林人士所不恥,但卻也有不少武林名流在不斷地關(guān)注盛行于金陵一帶富饒之地的此類賭局。
武林名流之所以關(guān)注,是因為他們想從中找出他們在武林之中的仇家或是對頭的小辮子,從而便可兵不血刃地給他們的仇家或是對頭以致命一擊。
而這次,王錢二家開出了三十萬兩銀子的大局,不少武林人士都認(rèn)為他們兩家請到的賭士多半均是武林之中一些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宰匀灰参烁嗟奈淞秩耸康年P(guān)注。
只不過,一些武林名人礙于面子,并沒有公開地出現(xiàn)在觀看賭局的人群之中,他們或派出下人,或喬裝改扮,以這樣的形式來關(guān)注這場賭局。
而銀劍山莊大小姐華素珍則恰恰是喬裝改扮,混在普通人群中觀戰(zhàn)的武林名人之一。
起初對抗的雙方用的都是“蕭氏劍法”,華素珍并不識得“蕭氏劍法”,所以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后來,華素珍又發(fā)現(xiàn)有一方賭士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變招了,而這賭士接下來所使出的那套劍法華素珍卻是似曾相識。
她很快便想到了高力新的“幻影刀法”。
由于她心里頭一直都對高力新是愛恨交加,所以她對高力新的武功也是頗有研究。
她漸漸發(fā)覺到臺上那賭士此時所使的那套劍法與高力新的那套“幻影刀法”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之處。
“天啊!難道那賭士所使的這套劍法便是由‘幻影刀法’轉(zhuǎn)變過來的?”
“難道這賭士便是高力新那混帳?”
她的心里猛地一震。
但是她卻還是不敢確定。
接下來,那賭士在戰(zhàn)勝了對方以后,他說了幾句話,便使華素珍更加的懷疑他便是高力新了。
華素珍雖然與高力新交往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在僅有的幾次交往之中,華素珍便已對俊朗帥氣、武功奇高、而且還是一個龐大的武林門派掌門人的高力新心儀至極,也對他極是雄渾豪放的聲音一直都是記憶猶新。
而此時,臺上的那賭士在說話之時,雖然也在極力地掩蓋自己的本音,但華素珍卻還是感覺到這就是高力新的聲音。
那賭士說完了幾句話以后,華素珍便幾乎可以肯定臺上的賭士便是高力新了。
“高力新!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做賭士!我華素珍這次一定要將你揭發(fā)出來,一定要將你整死,以泄我心頭大恨。”
華素珍的心里頓時便感到非常的興奮激動。
由于金陵一帶布滿了銀劍山莊的據(jù)點,所以她在那賭士離開莊園以前便已經(jīng)吩咐了下去,命這一帶各處據(jù)點里的人手馬上行動,絕對要盯住從這片莊園里離開的的賭士的行蹤。
所以,當(dāng)這賭士帶著兩手下在這間屋子里逼問沈飛魚劍譜的下落時,華素珍也很快便帶著一些武林同道趕到了此地便也不足為奇了。
而當(dāng)這賭士聽到外面華素珍的聲音之時,他顯得相當(dāng)?shù)臍鈶崳а狼旋X地道:“又是那個丑女人!又是那個丑女人!難道我真要栽在這個丑女人的手里不成?”
沈飛魚聽到這句話時,他也幾乎可以肯定站在他身前的賭士便是高力新了。
“天啊!簡直就不敢相信。他會‘蕭氏劍法’,便可證明傳言非虛,他就是‘獨狼’的私生子,那他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富甲天下了呀,他怎么還會冒武林之大不韙,賺這樣的銀子呢?”
沈飛魚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高力新的兩個手下則顯得更加的慌張,不斷地問高力新:“我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呢?”
而沈飛魚見對方三人的注意都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此時自己身上的穴位也已經(jīng)被解開,這樣的機會他如何會不去把握?
他驀地站起身來,用他極其快捷的身手在瞬息之間便已經(jīng)從高力新的一個手下手中搶過了一柄長劍。
這時候,高力新的這手下幾乎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沈飛魚如今的身手之快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沈飛魚正欲向屋外疾沖而去,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行!”
“我絕不能就這樣出去!”
“如果外面的武林人士知道我做了賭士,我以后又如何在武林中混下去?”
想到這里,他也看到了被遺棄在地的他的那塊蒙面布。
他一彎腰,一伸手,又是在瞬息之間,這塊蒙面布便已罩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后他繼續(xù)向屋外沖去。
高力新的兩個手下看了看高力新。
高力新卻無奈地道:“事至如今,也只有隨他去了。只希望他能將外面的武林人士吸引過去,然后我們便可安全地從另一個方向逃離。”
沈飛魚很快便沖出了屋子,沖出了火海。
而事情也正如高力新想像的那樣,外面許多的武林人士都罵著“武林?jǐn)☆悺保麄兊牡秳σ苍谕瑫r紛紛向沈飛魚招呼過來。
而沈飛魚也相當(dāng)?shù)慕苹姶饲樾危阋幻娣鈸鯇Ψ降墓荩幻娲舐暤溃骸拔也皇歉吡π拢「吡π逻€在屋里。”
此語甫畢,高力新帶著兩個手下已經(jīng)從另一個方向沖出了屋子。
屋外的眾多武林人士見此情形,便立即分出一大半人來去屋子的另一邊堵截高力新及其手下。
沈飛魚趁機一陣沖殺,便突圍成功,然后立即迅速地向遠方飛躍而去。
而由于高力新及其手下的動作相當(dāng)?shù)耐蝗唬彩窍喈?dāng)?shù)目欤萃獾奈淞秩耸勘阋餐瑯記]有堵截住他們。
高力新也得以安全帶著手下離開了此地。
但高力新卻仍因為放跑了沈飛魚而感到懊惱不已。
而沈飛魚在逃離險地以后,則感到非常非常的慶幸,他的自言自語也顯得頗為得意:“以前我只知道自己福大命大,卻不知道我竟是如此的福大命大,做了賭士,輸了擂臺,居然還可以不死。古往今來,這恐怕是絕無僅有了。”
說著說著,他便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