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裴颺他媳婦發(fā)財了?”
“咋發(fā)的?”
“發(fā)了多少財啊?”
吃瓜羣衆(zhòng)呼拉拉將說話之人圍起來,七嘴八舌的想要得知一手消息。
沈?qū)毺m緊盯著那人的嘴,一顆心七上八下,緊張得不行。
沈明珠發(fā)財了?
怎麼可能呢,肯定是假的。
正想著,就聽到那人用一副神秘兮兮的語氣說道:“裴颺家的去年不是跟富順餅廠一起搞月餅嘛,今年月餅銷量好得不得了,人光分紅就拿了一千四百塊。”
“嘶——”
吃瓜羣衆(zhòng)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娘滴個乖乖,坐在家裡啥都不幹,就把錢掙著了,還掙了一千四百塊?
以家屬院爲(wèi)例,人均年收入也就五六百塊,這還是起早貪黑一年忙到尾沒得歇,纔能有這個收入。
“吹牛的吧,她總共都沒去月餅廠幾回,人家老闆憑啥分這麼多錢給她?”
沈?qū)毺m忍不住出聲質(zhì)疑。
她打心眼裡無法接受沈明珠掙了這麼多錢的事實。
那人瞅著沈?qū)毺m,樂道,“你還真說對了,月餅廠老闆的確是捨不得白白分這麼多錢出來,所以耍手段黑下大頭,只分了小頭給裴颺家的,還是裴颺親自找上門跟對方掰扯了一通,才把錢要回來的。”
吃瓜羣衆(zhòng)心裡那個羨慕啊,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一千四百塊啊!
難怪人家敢讓男人辭職呢,人家有這個底氣!
哪怕兩口子啥也不幹,每年靠著月餅廠的分紅就能吃喝不愁!
沈?qū)毺m快要酸死了,自己的失敗固然傷心,但對頭的成功更讓她難受。
可哪怕心裡酸得不行,她嘴上卻不屑一顧,“不就一千多塊錢,算哪門子的發(fā)財?都不夠她還銀行貸款的,我就不信她那月餅?zāi)昴甓寄苜u這麼好。”
那人似笑非笑,“一千多塊還不多,那再加兩千呢?”
沈?qū)毺m愣住,“啥意思?”
那人把沈明珠跟王宏成拆夥,王宏成一次性支付沈明珠兩千塊配方使用費的事又講了出來。
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合著今年這一個中秋節(jié),裴颺家的就掙了三千四百塊!?”
“是啊,咱們家屬院,沒哪家媳婦能有人家這麼會掙錢的吧?”
說著,那人還故意cue沈?qū)毺m,“書桓媳婦,你說呢?”
沈?qū)毺m臉一陣紅一陣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三千四百塊吶,沈明珠悶聲不響的,居然掙了這麼一大筆錢。
沈?qū)毺m的心,就像被浸泡在醃了八百年的泡菜罈子裡一樣,快要酸哭了。
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都是一個村的,都是一個姓,憑啥錢都給沈明珠一個人掙去了呢?
三千四百塊,周書桓就算轉(zhuǎn)了正,也要不吃不喝的幹上四年才能掙到這個數(shù)。
本來她今天還跟家屬院的人炫耀周書桓轉(zhuǎn)正的事,想趁機把裴颺和沈明珠兩口子比下去,揚眉吐氣一回,反倒被沈明珠的三千四百塊搞emo了。
就在衆(zhòng)人你一句我一句對沈明珠羨慕誇獎之時,那人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埋汰起沈明珠來:
“裴颺家的的確有幾分本事,就是眼皮子淺了點。”
大家瞬間全被吊起了胃口。
“怎麼說?”
“裴颺家的前腳跟人拆了夥,後腳月餅廠就跟恆興公司簽了訂單,明年恆興公司要從廠裡訂購兩萬盒月餅。要是按照之前談好的分紅,光這一單裴颺家的就能分到四千塊。”“不光明年,以後每年恆興都要跟月餅廠訂月餅。這還只是恆興一家呢,加上其他的銷量,裴颺家的一年到手四五千不成問題。”
“她這一拆夥,就拿了三千四百塊,往後月餅廠掙的錢可就跟她沒關(guān)係了,可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嘛?”
衆(zhòng)人紛紛點頭,嘴上遺憾,心裡卻份外舒暢。
恨人有,笑人無,由來是人之本性。
誰又能看著身邊人掙大錢而不眼紅呢?
短短幾分鐘的吃瓜歷程,沈?qū)毺m的心情簡直像坐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
前一分鐘還在羨慕嫉妒恨,此時又盡是幸災(zāi)樂禍。
……
自從裴颺到食品廠做事後,和沈明珠每天都一起上下班,很有婦唱夫隨的味道。
不過今天一家三口剛踏進家屬院大門,就“偶遇”到了沈?qū)毺m。
婚禮過後,沈明珠就沒碰見過沈?qū)毺m。
小學(xué)比幼兒園上課時間早,等傍晚沈明珠回家,沈?qū)毺m又在家裡煮飯伺候公婆,時間就這麼錯開了。
有段時間不見,沈?qū)毺m豐腴了些,倒也不算胖,只是比剛瘦身成功那會長了些肉。
“沈明珠,聽說你跟月餅廠拆夥了?”
“關(guān)你屁事。”
沈明珠翻了對方一個白眼,擡腳就走。
沈?qū)毺m跟哈巴狗似的跟著,一邊拿眼睛打量裴颺。
今天的裴颺穿得很周正,黑白的格子襯衫,外搭中長款的淺灰色風(fēng)衣,配上西褲和皮鞋,劉海梳理得乾淨(jìng)利落,露出英挺深邃的眉眼,既顯成熟又穩(wěn)重不凡。
儘管沈?qū)毺m內(nèi)心看不起裴颺,卻無法控制被裴颺的帥氣皮囊所吸引。
她正看得入神呢,下巴猛的被人拽向另一邊。
“看什麼看?要看回家看你男人去!”
對上沈明珠沒好氣的臉,沈?qū)毺m撇嘴,“當(dāng)誰稀罕呢,一箇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送我我都不要。”
沈明珠冷笑,“你做夢吧,下下輩子都輪不到你!”
裴颺看著爲(wèi)他吵架的媳婦,心裡就跟喝了桃子汽水似的,咕嚕咕嚕直冒泡。
至於沈?qū)毺m的諷刺,他一點也不生氣。
他中不中用,媳婦知道就行了。
沈?qū)毺m對沈明珠把裴颺一個不中用的男人當(dāng)成寶很是不解,不過不妨礙她幸災(zāi)樂禍看沈明珠笑話。
當(dāng)即,她便把月餅廠簽了兩萬大單的事告訴給了沈明珠聽,“……你說你可不可笑,爲(wèi)了兩千塊錢,賣掉了下金蛋的母雞。”
“我樂意,你管著著嗎?”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看人家賺大錢,你連口湯都喝不上,心裡只怕慪死了吧?”
沈明珠慪嗎?當(dāng)然。
不過她慪的不是自己沒喝上湯,而是氣王宏成這樣的小人居然能賺得盆滿鉢滿。
果然是無奸不商!
看她氣得不輕,裴颺抱著她哄道:“要不然,我想個辦法把王宏成的訂單給撬過來?”
沈明珠眨巴眨巴眼瞅他,“你行嗎?”
裴颺一把將她扛起丟到牀上,欺身而上,張嘴咬住她白嫩的耳垂,滾燙的舌頭似乎要將她耳朵點燃——
“我行不行,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