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兒昏迷了整整一夜,才醒了過來。
她看到歐陽素馨的第一眼,就落下淚來,她連忙坐起身,卻因為牽動傷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歐陽素馨連忙上前扶著她,冰兒咳嗽了一陣,看著歐陽素馨,充滿歉意地道:“是奴婢照顧皇后娘娘不周,還請皇后娘娘降罪?!?
“你別這么說了……”歐陽素馨看著冰兒,有些痛心地說:“你為我擋下了那么多箭,若不是有你在,我早就死在那間茶館了?!?
冰兒急忙說:“娘娘可別這么說,維護皇后娘娘的安全是奴婢的職責所在?!?
她躊躇了一會兒,看著歐陽素馨,有些猶豫地道:“屬下在與茶館那些刺客交手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情,但是……”
冰兒甚少這么猶豫,她現在這樣,想必是發現了什么非常重要但又很奇怪的事情,歐陽素馨皺了皺眉,問道:“但是什么?”
“但是……”冰兒緩慢地說道:“奴婢看到那些刺客的手腕上都戴著銀色的手環,那是宸希國都城禁衛軍才會佩戴的標志,但奴婢怎么想都想不通,那些人怎么會來刺殺娘娘呢?”
宸希國的侍衛,歐陽素馨沉吟了片刻,突然,她眼前一亮:“難道是關岳?”
“您說關大將軍?”冰兒有些驚訝地看著歐陽素馨,想來也是,關心絡性情乖戾,跟歐陽素馨早就生了嫌隙,若說是殺人動機,關心絡可真是占了十足十。
她一個將軍之妹,竟然有這樣的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刺殺當朝的皇后娘娘,歐陽素馨感覺到手心有些冰涼,而且她的那個將軍哥哥竟然也幫著她行刺!這說明他的眼中也沒有自己這個皇后,甚至于不把赫連翰宸放在眼里。
歐陽素馨沉浸在思索中,突然充滿諷刺地一笑:“我還當是什么人,對我痛下如此殺手,原來最值得提防的人根本就不在外邊,就在我的家中!”
自己沒有做出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可她卻偏偏要三番五次地找自己的麻煩,歐陽素馨平時在宮中盡量減少與嬪妃們的來往,卻沒想到人無傷虎意,虎卻有害人心!
冰兒打量著歐陽素馨的神色,問道:“皇后娘娘,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怎么辦?”歐陽素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她這一招太陰損了,就算回到宸希去,她也總有辦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我安全地回到宸希,就是對她最大的打擊了!”
又過了一夜,次日天剛剛拂曉,歐陽素馨就帶著冰兒走出客棧,準備趁著天色尚早,城防松懈的時候,偷偷溜出城去。
她們剛剛出了客棧大門,卻看到英格早就等在了那里。
歐陽素馨嘆了一口氣,看著他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英格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來送你們出城去啊?!?
歐陽素馨的心中一陣無奈,她沒有阻止英格,就這樣,三個人沉默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城門口。
英格十分瀟灑地說道:“我就送你們到這里了,接下來的路,各自珍重吧?!?
歐陽素馨有些微微地驚訝,她想了想,從自己的腰間將一個玉瓷佩環解了下來,遞給英格說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你把這個拿著,他日如果玄月和翟國開戰,如果危及你的性命,你就把這個給要殺你的人看,或許可以保你一命?!?
英格輕笑一聲,他看著歐陽素馨手心里的玉瓷佩環,伸手接了過來,在自己手中把玩著,他抬起眼睛,促狹地笑著:“真的這么神奇嗎?”
他將玉瓷佩環放進了衣襟中,下頜微揚,爽朗一笑道:“那我就收著了?!?
歐陽素馨十分驚訝他竟然不追問幾句,她看了英格一眼,轉頭對冰兒說:“我們走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英格露出了一絲別有深意的笑容。
在玄月皇宮內,歐陽昊天展開了歐陽素馨傳給自己的密信,上面寫著一些各地百姓的生活狀況,對以及各地方官員的評價等等,都是對于歐陽昊天來說很有用的信息。
白浩軒坐在他右下方的一個桌子旁,正在幫他整理著官員們遞上來的奏折,有時候歐陽昊天太忙會讓白浩軒暫為批閱,可以說對他十足信任。
這時,殿外一個陌生的小太監跑了進來,行了個禮道:“參見陛下?!?
歐陽昊天正在一張玄月國的地圖上勾勾畫畫著,聽見請安的聲音,頭也不抬地說道:“什么事
?!?
那小太監站了起來,回到:“奴才是皇太后身邊的小良,太后聽聞皇上批閱奏折辛苦,特地燉了天麻烏雞湯,差奴才給您送來。”
歐陽昊天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湯拿上來,那小太監將食盒放下,行了禮,走了。
白浩軒看見此景,擱下了手中的筆,笑道:“太后娘娘還真是體恤陛下?!?
歐陽昊天輕笑一聲:“母后哪次沒有留多一份給你?你少得了便宜賣乖了?!?
白浩軒淺淺一笑,不置可否,突然他對歐陽昊天說:“微臣突然想起府中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今日恐怕要先行出宮去了?!?
歐陽昊天抬頭,神色怪異地打量了他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好吧,你去吧。”
白浩軒匆匆謝過了歐陽昊天,轉身就朝著殿外走去。他一路小跑著,總算在離養心殿不遠處找到了正快速走著的小良。
他站到了小良身前,定定地看著他。
小良不明所以地看了白浩軒一眼,問道:“白大人有什么事嗎?”
“有什么事?”白浩軒似笑非笑地看著小良:“我有什么事,你會不知道嗎?”
小良搖了搖頭:“奴才只是為太后娘娘跑腿的,不知哪里開罪了大人?!?
白浩軒將手背在身后,神色淡然:“我也時常出入慈寧宮中,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太后怎么會把親手燉的補品交給自己不熟識的下人呢?”
小良將頭低下:“奴才……奴才……”
“還有,剛才你送補品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一封信,到底意欲何為?”白浩軒的眼睛牢牢地鎖在了小良的身上,繼續一字一句地問道。
小良連忙搖頭道:“沒有,奴才沒有啊?!?
“宮中奴才向來不會正眼看著自己的主子,再者說了,桌上那么多的文書,你怎么偏偏盯著那一封?”白浩軒眼光如炬,咄咄逼人道。
小良支吾著,說不出話來,卻緊緊抓住了袍袖之中的匕首。
白浩軒終于定下了結論:“你說,你到底想要對云沫公主做什么?”
“奴才……”小良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就亮出袖中的匕首,向著白浩軒刺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