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轉(zhuǎn)回頭看了一眼朱臨溪,同樣輕聲的回道:“我想給姑外祖母留下個禮物。”
如果再不留,恐怕就永遠(yuǎn)都沒機會了。
蔣太后是對她最好、最親的人之一。可以說,沒有蔣太后,就沒有王姒寶可以在大雍橫著走的這一天。沒有蔣太后,也絕對沒有和順侯府這一家子的今天。
對于蔣太后的情況,朱臨溪也清楚。
他知道王姒寶重情,所以,他愿意滿足王姒寶的這個愿望。不,更確切點說,只要是王姒寶想要的,他都愿意去滿足。
雖然心里很不想讓別的男人見識王姒寶的好,但他還是強忍住心底里不斷冒出的小泡泡,開口詢問道:“你要表演什么節(jié)目?用不用我?guī)湍恪!?
王姒寶用相當(dāng)愉悅的表情道:“好啊。我很需要你的幫忙。”
王姒寶想過了,琴她會,但絕對不會比在座的各位好到哪里。
棋一般是沒人用來表演的,何況還真是她的弱項。
唱歌,穿越女主最喜歡的表演項目之一。
在這里唱歌這事,想都不要去想。別說是名門閨秀,就是青樓楚館中那些名妓都很少有人會去表演唱歌。
這里人喜歡表演舞蹈,但也都是那種相當(dāng)有難度的舞蹈。不是轉(zhuǎn)幾個圈,隨意擺兩個造型就能應(yīng)付了事的。
你要跳街舞和肚皮舞的話,行,估計別人非得把你當(dāng)成是瘋子不可。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和順侯府眾人可都知道,王姒寶舞蹈功底可是相當(dāng)?shù)牧说谩K龔男【偷妹麕熛ば膫魇冢由隙嗄炅?xí)武。那些所謂最難表演的舞蹈可都不在她的話下。
但在這種情況下,王姒寶可不想通過跳舞來愉悅別人。
再有人想要靠吟詩作對一舉成名的話,行,但你本身一定要有功底才行。最忌生搬硬套那一種。王姒寶在現(xiàn)代看小說的時候,有時候都替作者的智商捉急。
既然你寫的是架空文,你的女主在抄襲古代詩詞的時候,為什么連一些地名、還有像長江、黃河、漢江等等天朝才有的河流,甚至還有一些天朝古代名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因地制宜改一改呢?
還有,歷朝歷代寫詩的風(fēng)格也是不同的,不是你想怎么寫就怎么寫的。那一個個題目明明規(guī)定讓你寫詩,可女主抄襲的卻是宋詞的,這個要怎么來解釋?
詩詞都不分的人,怎么會被人一頓追捧的?
再有,王姒寶一直覺得自己的記憶已經(jīng)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了。但也遠(yuǎn)沒到人家念了一首詩,更甚者是一首長長的詞的話,她就會將人家的詩詞里的句子,完全一個字不落的記住,還在下面反復(fù)的吟唱。
畢竟寫詩詞的人在其中用到的是哪些字,你怎么通過別人念白,就能準(zhǔn)確的掌握。要知道,古人在寫詩詞的時候,可是一個字一個字反復(fù)的推敲。
更關(guān)鍵一點是,要是只有一兩個人能準(zhǔn)確的記住,并掌握住詩詞中的意境還好。怎么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記住,并融會貫通,還領(lǐng)悟其中的精髓?
這點真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她很想問一句,女主你是怎么做到給眾人全都洗腦的?
王姒寶很想給作者們留言:你們抄襲就抄襲吧,但還是長點心吧。
再說,在這種宮宴上,一般也不會莫名其妙讓人寫詩或者是背詩的。所以,別的穿越女轟動全國、乃至全宇宙的種種行徑,到了她這里根本就行不通。
所以還得靠她這一世加上一世所懂得的知識完美的結(jié)合才能行。
書和畫她雖然不是這里最好的,但一定會是這里最特別的。
尤其是畫人物。
歷朝歷代,那些名家多喜歡畫山水。真正畫人物,畫的好的卻不多。
一來,名門閨秀平時出門都要戴帷帽,又怎么可能讓別人,尤其是外男畫自己的畫像。即使就是畫了,也多是留在自己閨中珍藏。所以真正傳世的人物畫像還真不多。
二來,就是這里畫人物的技巧,眾人掌握的并不好,只能做到神似而做不到形似。
所以,即使有畫作傳世,人們也無法通過畫像就能找到真人的感覺。
不知道有沒有人和王姒寶一樣,在看過了康熙、雍正等人的畫像后,感覺是:那真叫一個幻滅啊!
從哪一點也無法找到小說中的康師傅、四四等人的影子出來。
如果他們真的長成了那樣的話,她還真不相信會有那么多的女主前赴后繼沖上去求包養(yǎng)的。
而畫人物像呢,是在西方傳過來了繪畫技巧后,天朝才開始完善,并逐步推廣的。
王姒寶在現(xiàn)代學(xué)過一些畫人物的技巧。再融合一下在這里和王子義、呂緣學(xué)的工筆畫技巧,她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畫出好的人物畫像出來。
這也是王姒寶今天在見到了秦皇后、劉賢妃之后,再一想到瘦的變了樣子的蔣太后,她在心里暗暗做的決定。
那就是給蔣太后畫一幅她早年間的畫像。
王姒寶在主動應(yīng)下了表演節(jié)目的要求后,在場的眾人都一副翹首以盼的表情盯著王姒寶看。
朱臨溪只好上前,將王姒寶大部分的身姿都隱藏于自己的身側(cè)。實乃那種紅果果的眼神,讓他感到相當(dāng)?shù)牡K眼。
“哦?寶妹,不知道你要給大家表演什么樣的節(jié)目?”看到朱臨溪如此的寶貝王姒寶,不想讓她當(dāng)眾表演,永盛帝就打算將這件事給落到實處。
能看朱臨溪吃癟,永盛帝的心里感覺相當(dāng)?shù)暮谩?
“稟皇表舅,臣女打算畫一幅畫。”王姒寶恭敬的回答道。
永盛帝挑了一下眉毛,詢問道:“畫畫?”
王姒寶會畫什么簡筆畫,他們從她小時候就見識過了。那時候她人小,畫那樣的畫只會讓人覺得童真有趣。現(xiàn)在人大了,再畫那樣的畫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沒錯。就是畫畫。”王姒寶點頭應(yīng)道。
永盛帝有些興趣缺缺的問道:“那你打算畫什么?”
“臣女想請皇表舅在這里做個保證可以嗎?”王姒寶可害怕她將畫像畫出來后惹出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
“什么保證?皇表舅都答應(yīng)你。”永盛帝回答的那叫一個爽快。
“就是等臣女將畫作完成后,今后不論是誰,就是連皇表舅您都不能讓臣女再畫任何的畫作。”王姒寶趕忙提出自己的要求。
永盛帝還以為會是什么樣為難的要求呢,就是這個,就更簡單了。他一個皇上,想要什么樣的畫作要不來。宮里的畫師也不少,即使沒有真跡,就是模仿,那群畫師也能模仿的差不多。何況王姒寶的畫還那樣簡單,就是他本人都能畫的差不多一樣的出來。
于是答應(yīng)的更爽快。
“朕答應(yīng)你就是了。另外,還有什么要求都一并提出來吧。朕看看能不能滿足于你。”
“您讓人在旁邊給臣女準(zhǔn)備出一張大一點的桌子,再準(zhǔn)備一些作畫用的各式用物。另外,再給臣女找一些粗細(xì)不等但要長一點的枝條來。對了,再準(zhǔn)備一把小一點的刀,我要用來削枝條。”王姒寶想了想又補充道:“再有,就是節(jié)目該往下進行就往下進行。我在旁邊作畫,不會受到打擾。同樣,也不想讓大家都干坐著等我一人。”
雖然不知道王姒寶要枝條來有什么用,但是,永盛帝還是很快的叫人給王姒寶準(zhǔn)備了一些過來。
王姒寶不緊不慢將這些枝條往炭盆中插入。朱臨溪怕燙到王姒寶,趕忙主動接過來她手中的枝條,并按照她的要求行事。
等枝條被燒焦,朱臨溪將一個個這樣的枝條按照王姒寶的要求用小刀給細(xì)細(xì)的削尖。王姒寶又讓永盛帝找人要了一些白棉布過來,將這些燒焦的枝條給包裹住。
然后選擇了一張稍厚的紙張出來,在上面開始作畫。
她用削好后裹上白棉布的枝條根據(jù)記憶將蔣太后六十歲時的容貌,一筆一畫的描繪在畫紙之上。
站在她身旁的朱臨溪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王姒寶的每一個動作。
等蔣太后的大體容貌躍然于紙上時,朱臨溪的瞳孔都不自覺的放大了一些。
這,這也太像真人了吧。
怪不得寶妹剛剛一定要讓永盛帝做那個保證。等過會兒,如果讓眾人看到這幅畫,還不知道要引起怎樣的騷動呢?
朱臨溪此時,更想將王姒寶和這幅畫作給一并收藏起來。
王子義也好奇,自家的小女兒為什么會弄那些枝條,然后又讓溪哥兒幫著燒焦是為了什么?于是也不去看下面人的表演,站起身往王姒寶作畫的桌子邊走來。
作為當(dāng)年熱愛畫畫的文藝男青年、現(xiàn)如今的商界精英,王裕浦也坐不住了,和同樣坐不住的王裕洵一起走到了畫桌旁邊。
等他們父子三人看到王姒寶筆下畫出的畫像后,都不可思議的彼此對望了一眼。
這也太神奇了。居然就跟真人一模一樣。
神奇的地方當(dāng)然還在后面。
等王姒寶按照工筆畫的畫法在將畫像逐漸完善和上色之后,畫像中的人就跟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問題是,等王姒寶連畫帶上色全都結(jié)束,下面也才進行了不到五個節(jié)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