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遠嘆了一口氣，有一口怨氣，但礙於楚江暝侯爺的身份，他強硬的壓下了自己心裡頭的那股不滿，因爲楚老侯爺畢竟是楚江暝的父親，就算他們關係再不和睦，楚江暝也總是要維護他的，這不僅僅關係到面子上的問題……
楚江暝瞟了顧長遠一眼，對顧長遠的故作神秘很不滿，頗有怒氣的說道：“說！”
顧長遠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頭低的低低的，幾乎要埋進身體裡面，“事情是這樣的，有一段時將，楚老侯爺經常來看顧清璇，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沒有出嫁的大姑娘，本來按照規矩是不能讓楚老侯爺在私底下這麼跟她見面的，但是……你也知道，楚老侯爺權勢極大，我不敢得罪，於是只能偷偷地把楚老侯爺帶進府裡跟那個小野種見面。楚老侯爺也嚴守這個秘密，所以至今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楚老侯爺每日進出顧府是爲了見那個小野種?！?
楚江暝聽到“小野種”這三個字雖然不太順心，但是他的父親每日私會顧清璇，卻令他大感興趣?！翱峙履惆阉麕нM去不僅僅是因爲他權勢大的原因吧？”楚江暝拿起身旁一小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擡眸看著顧長遠。
顧長遠漲紅了臉，他的確是想過把顧清璇嫁給古老侯爺，即使古老侯爺的年紀與顧清璇並不相符，但他是一個商人，在金錢利益與親情之間，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來自己要把女兒“賣掉”的企圖，要說當初他還不知道顧清璇並非他的親生女兒，他那時的想法該有多麼的無恥，說出去定是要被別人取笑的。
“不瞞侯爺，我當初讓楚老侯爺見那個小野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想把那個小野種嫁進侯爺府，侯爺府財勢大，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當初我一個不爭就想歪了，想把那個小野種嫁進侯爺府以獲得利益，但是天地良心，小人以後再也沒有那麼想過了，要不早就上門跟老侯爺說明了。”顧長遠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幾乎沒有了底氣，這種事情，說出來讓他羞愧萬分。
“那他們當初可是很親密？”楚江暝聽了這些沒有營養的話，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內容，於是繼續問道。腦海裡出現一老一小親密的畫面，楚江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這也沒有，小人曾經偷偷地看過，他們在房間裡也只是聊聊天，談談書畫之類的，有幾次老侯爺還親自爲那個小野種磨墨，指導她作畫，但是行爲上，卻沒有什麼過分的舉止。在外人看起來也不過是老朋友，或者是親人般的感情，”顧長遠頓了頓，瞟了瞟手邊的那杯茶，很想喝，嚥了咽口水，顧長遠決定還是繼續說下去，說滿了保不準會得罪這位新上任的的侯爺，他的手段可不比他老子要弱，“我也只是以爲老侯爺
是正人君子，不對那個小野種動手動腳，但還是喜歡她的，於是也沒有管那麼多，只是有意無意的撮合一下，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顧長遠想起來楚老侯爺和顧清璇相視而笑的情景，覺得還是不要告訴楚江暝的好，剛纔聽到楚老侯爺跟顧清璇有過親冪關係，他的表情似乎就要吃了他一樣，要是讓他知道，顧清璇和楚老侯爺在一起的時光，那麼的換了，像最親密的人一樣，保不準把他的宅子給拆了，那所宅子耗資巨大，他可不想讓自己多年打理的心血付諸一旦。
“他們一般什麼時候見面？”楚江暝深吸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還與他親自介紹的兒媳婦有一腿，難道把顧清璇嫁給他只是爲了掩人耳目，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私會？要知道，他們的年齡差距可不止一個年輪，在一起的話，會被世人言語，無非是一些楚老侯爺荒淫無道，老牛吃嫩草之類的內容，而他的父親，作爲一個侯爺，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流言被放出來的，所以纔會把顧清璇嫁給他，由此可知，他老子是有多麼喜愛顧清璇了，想到這個，楚江暝握緊雙拳，顧清璇，你怎麼就那麼能惹事情呢？！你就這麼招男人，這麼耐不住寂寞？難道你生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個……這個也就不一定了，楚老侯爺有的時候外出，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每天來看一次顧清璇的，一般的時間都是早上，老侯爺在那天早上都會來顧府，有時候就是神秘的出現在顧府，小人以爲那是老侯爺懂的一些輕功，所以才能翻牆進來，於是就麼有管他，只是……”顧長遠賣了一下管子，擡起頭來看了看楚江暝，卻沒想到楚江暝正黑著一張臉。
“說！”楚江暝使勁拍了一下桌子，也許是桌子的質量實在是太好了，竟然沒有被楚江暝的掌力給震碎了。楚江暝此時的臉色真是萬分好看，猶如一個萬花筒，這兒一塊顏色，那兒一塊顏色，但是顧長遠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神奇的面容，再次掏出手絹，顧長遠抹了抹頭頂上的汗珠，跟楚江暝談話是一件技術活兒，一個不小心家產、小命都沒有了。
“只是，那個那個小野種有時候會跟老侯爺一起出去，小人的屬下曾經看到過他們一起出入成衣店和布坊，每次回來，那個小野種都會帶回來一些東西，而且看起來都是價格不菲的東西，我偶爾有幾次詢問，想從中挑選一兩件，她也總是嚴詞拒絕?！钡穷櫱彖瘏s沒有把它們放在眼裡，她生性淡泊，對這些物質性的東西沒有太大的需求，蘇破譯被帶回來的東西有很懂都被閒置，但是顧清璇也很寶貝著他們，有些他想要的東西，她寧死也要護著，足以看出她對這些物品，或者是對楚老侯爺的珍視。
“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楚江暝問道。
知道“他”指的是老侯爺，顧長遠接著話說到：“如果侯爺指的是提親之類的話，這個倒是沒什麼，只是囑託我要好好照顧顧清璇，我當時沒有多想，以爲只是情人之間的關照，就答應下來了，但有一次我失手打了那個小野種，被楚老侯爺知道了，他幾乎要把我給整個吞下去。”顧長遠想起楚老侯爺那時候殺人的眼神，幾乎要把他活生生給掐死，要不是後來顧清璇那個丫頭出來調節，想來他的下場會特別慘。但是顧長遠想到這個，也沒有多計較顧清璇的恩情，只認爲這是她應做的，雖然當時顧長遠把顧清璇打得挺慘的，但是顧長遠認爲他養了顧清璇那麼多年，把顧清璇撫養成人，而且給她讀書寫字，這份恩情，顧清璇是應當報的，所以，顧長遠沒有傷心，這時候想到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完全沒想到當時若不是顧清璇，他的下場會如何如何慘烈。
“後來，老侯爺就讓我把那個小野種嫁給侯爺您，我當時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老侯爺當時是把我往死衚衕裡逼啊，我拒絕不了，況且侯爺一表人才，顧清璇能夠嫁給你也是他的榮幸，也是我們顧家的榮幸……唉，實在是想不到，原來要娶顧清璇的不是老侯爺。把顧清璇嫁出去的那一天，老侯爺很開心，還上門與我談話，我從來沒有見他那麼開心過，我詢問的時候，他回答說是因爲自己的兒子找到了一個好妻子。只怪我當時糊塗，沒有一次性問個清楚，不然現下侯爺的問題也能夠解決了?！?
“沒用的?！背源蜷_扇子，輕輕滴擺動，吹來一股微涼的風，卻仍然不能平復他的心情，“如果他不想告訴你，你就算再怎麼問也是問不出來的?！倍乙运闹腔?，又怎麼可能看出點什麼來呢。他的那個父親，腦子好得很，就算年紀大了，也仍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主兒，哪裡容得顧長遠揣摩他的心思，怕是早就把一切藏了起來，對於他的父親，他是最清楚了，這三年來他一直在跟他搞對抗，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楚江瞑又怎麼可能不去調查楚老侯爺呢？
“也是，也是?！鳖欓L遠連忙迎合地點點頭，隨後沉思了片刻，“老侯爺那時候還叮囑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呢。”顧長遠當時是答應了楚老侯爺的，但是答應歸答應，現在顧長遠還不是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把楚老侯爺跟他之間的秘密暴露的一絲不剩，“楚老侯爺好像很焦慮，很害怕你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這其中有什麼大秘密瞞著您呢?！鳖欓L遠剛說完，楚江暝瞪了顧長遠一眼，嚇得顧長遠縮進了脖子，沒敢再看楚江暝。
“就只有這些了？”楚江暝問道。
“額……小人只知道這些，如果知道什麼，一定會再向侯爺稟報的?！鳖欓L遠弓著身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猥瑣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