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肯定無法體會到薛若敏找回失散二十多年兒子時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所以當拿到DNA鑒定報告的時候她激動得當場就哭了。
因為之前出現過很多冒牌貨,所以薛若敏也不敢馬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在鑒定機構里找了她大學的同學‘漢斯’幫她做親子鑒定,漢斯當然不會對鑒定結果造假。
“我沒說我不認他是咱們兒子,只是有點突然!”楊秋霖苦笑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當初知道朱利安就是我們兒子的時候我也覺得很突然,但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讓我們在這么多年后還能一家人團聚!”薛若敏寵溺地握著朱利安的手。
朱利安已經回來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薛若敏推掉了公司里所有可以推掉的業務,全心全意地陪伴著失散多年兒子,很少下廚的她現在每天都親自下廚做飯給朱利安吃,給朱利安買漂亮的衣服,帶朱利安到處游玩,當然,還給了朱利安不少的零花錢讓他可以自由使用,基本上只要朱利安有所要求她都會竭盡全力的滿足。
正如薛若敏所說,她要好好的補償這二十多年來對朱利安的虧欠。
朱利安這個年輕人有點靦腆,可能是身份和生活環境的落差太大,一開始跟薛若敏回家后被小小的震撼了,一塵不染的大別墅,還有許多的傭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和他之前在餐廳打工,住的又是破房子有著天壤之別。
所以他一開始很不習慣,有種放不開手腳的感覺,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習慣’他現在已經適應了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再加上薛若敏和楊菲兒對他的精心打扮,已經完全變了個人。
這是薛若敏對朱利安的寵溺,讓朱利安從一個市井小民搖身一變變成了富家公子。
“朱利安,你是在哪兒長大的?”楊秋霖問。
“我在愛丁堡的鄉下!”
“跟誰一起生活?”
“我的養父養母,我兩歲的時候被他們收養,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他們的兒子對待,他們經常打罵我……”說起了童年的往事朱利安黯然神傷,聽得讓人同情心四起,同
樣的故事薛若敏已經聽過很多次,她輕輕地握住了兒子的手以示安慰。
“那他們現在人呢?”楊秋霖問。
“死了!”
“怎么死的?”
“十年前出車禍死的!”
“那時候你多大?”
“十四!”
“他們死了之后你怎么活下來的?”
“我把他們的老房子給賣了,湊了些錢后把他們給葬了,雖然他們對我不好,但是是他們養大了我,后來我就一個人跑到市里面去打工,我做過很多工作,清潔工、服務生……”朱利安如數家珍的說出了一大堆的工作,是讓人越聽越心酸。
十四歲就一個人外出流浪兼打工,一直到薛若敏找到他,各種艱辛可想而知,薛若敏每一次聽他講這段‘故事’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流眼淚,每多聽一次就覺得虧欠他一次。
“不要再說了,朱利安!”見朱利安說著說著情緒便慢慢低落,薛若敏連忙阻止了他。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楊秋霖問。
“我還沒想好!”朱利安搖頭說道。
“他前兩天還說想出去找工作的,我沒答應!”薛若敏說。
楊秋霖聞言一笑,說道:“你媽媽的公司兩只手數不過來,她怎么舍得讓你出去工作?”
“剛來這里的時候我好不習慣,我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那天我聽到傭人在竊竊私語,說我突然冒出來是貪圖媽媽的錢,可我真沒有,我不想被人說我只能靠媽媽才能生活下去,這些年我一個人都挺過來了,我能養活我自己!”朱利安說道。
“你媽媽突然多了你這個兒子,肯定會有很多閑言閑語的!”楊秋霖說道。
“是啊,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媽媽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媽媽也知道你以前工作很努力,就算以后安排你到媽媽的公司去,只要你自己夠努力,也不會有人敢看扁你的!”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也沒什么文化,我怕我做不來!”朱利安擔憂說道。
“不會可以學啊,我和菲兒都會教你的,你要給自己一點信心,以前那么
苦的生活你都熬過來了,更何況是現在呢?”
“好吧!”朱利安點了點頭,薛若敏確實跟他說過要安排他進公司,他似乎不太情愿,是因為他不夠自信,“我現在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媽媽!”
“沒關系,我不會馬上安排你進公司的,等你適應了這里的生活,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再說!”
“好!”
“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我的養父養母!”
“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改回原來的名字吧,你叫‘楊文皓’!”
……
夜深,楊秋霖站在落地窗邊眺望著窗外迷人夜色,薛若敏拿來大衣給他披上。
“這么晚站在窗邊小心著涼!”
楊秋霖聞言一笑,脫下大衣反過來給薛若敏披上,二人相視一笑后,楊秋霖輕輕將薛若敏擁入懷中。
“最近總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薛若敏柔聲說道。
“你是說文皓嗎?”楊秋霖問。
“是啊,沒想到二十多年后我們還能找到兒子!”
“說明我們和文皓的緣分還未盡,你這么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楊秋霖說。
“那你呢?”
“我什么?”
“你為什么好像一點都不高興?”薛若敏問。
“我很高興啊!”
“不,我們夫妻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文皓?”
“有那么一點兒吧,畢竟之前也有過很多類似的情況不是嗎?”
“不說文皓已經鑒定過,就說當初我和菲兒去找他的時候,他一開始都不肯認我,我和菲兒跑了很多趟,勸了好久才把他給勸回來的,所以他不會騙我的,他和以前那些冒牌的人不一樣,相信我吧,秋霖,我們現在應該為咱們兒子的失而復得而高興不是嗎?”
楊秋霖沉思半響,低頭看了懷中的薛若敏一眼,淺笑一聲,“你說得對,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星期后,姜鵬出院了,而就在他出院的同時,一架飛機降落在了‘京城’機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