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的一個破廟里。
一群流浪漢打扮的人正要出工,忽然來了幾個男人。
男人將手中的銀兩扔了過去,“今兒主子說換幾個地方去鬧,之前去過的地方就不去了。”
流浪漢們接過銀子,發(fā)現(xiàn)數(shù)量比之前的又多了一倍,眼睛都放光了,“李總管,不是說好了要連著去鬧一個月的嗎?”
這幫人都是退役老兵,沒有安排什么正經(jīng)差事,但是吃喝嫖賭都樣樣俱全。
如今便靠著給人充當流動打手過日子。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有人出錢,他們就給人辦事消災(zāi)。
之前受到了這個李總管的雇傭,要他們?nèi)讉€店鋪里鬧事,鬧滿一個月。
先給了一半押金,另外一半要等滿了一個月才給錢。
男人冷哼一聲,“主子的意思,也是你們可以質(zhì)疑的?想要拿錢,就給我嘴巴閉牢,乖乖辦事。”
他忽然說道,“地點改了,你們只管去鬧事,今日給的錢,只是一半,等到事成之后,另外一半自然會奉上。”
說著,他忽然又道,“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接頭了兩次,以后這里不要再來了。下次見面,我們該去南郊的破廟。”
流浪漢的頭頭將單子接了過來,“好好好,只要您交代的事,我們一定給辦到。”
男人說道,“一個月之后,南郊破廟來拿最后一半的錢。以后若是還有生意找你,我就在南郊破廟的墻上畫花和時辰,到時候我們再接頭。”
他咳了一聲,“我們這事兒要做得隱秘,至于為什么我就不說了,你們想必也懂。但凡有一點風聲流露出去,小心你們的腦袋!”
流浪漢的頭頭點頭,“這點我們自然是知道的!您放心,我們還指望著以后多和您一塊兒做生意呢,怎么會搞砸您的事情?放心放心!”
這么看來,之前的錢算是結(jié)算了,等于是來了兩單生意,這他們自然高興了。
流浪漢們傾巢而出,去了單子上指定的地點去鬧事了。
“李總管”露出了笑容來,“很好,很好,自作孽不可活!”
旁邊的一個“男子”開口,卻是個清脆好聽的女聲,“小姐,我們趕緊走吧,這里不可久留,以免這些人回來撞見。”
原來,李總管卻是魏玳瑁假扮。
魏玳瑁笑嘻嘻說道,“哎呀,你第一次出來做壞事是不是害怕死了?誰讓你要跟我出來混的?”
她嘿嘿一笑,“誰讓你非要跟著我一塊兒來的?這點小事算什么,你還沒見過你家小姐我做更大的事呢!”
原來,今日跟著魏玳瑁前來的還有她的丫鬟如翠。
如翠奉了夫人的命令寸步不離跟著魏玳瑁,生怕她在婚前做出什么壞事來,讓未來姑爺看出了端倪,將這門親事給退了。
所以,不管魏玳瑁到哪里,如翠都緊跟著。
這不,就連她做壞事,如翠就算嚇得要死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了。
魏玳瑁忍不住說道,“你看看人家的丫鬟一個兩個的都能獨當一面,你咋就遇到這點事都害怕?”
她好羨慕薛琬有小花和圓月這樣的丫頭啊!
特別是小花,這丫頭特別對自己的胃口。
她都想要和小花結(jié)拜為姐妹了!
如翠委委屈屈地看了魏玳瑁一眼,到底也沒有說什么。
她甚至都沒有敢問小姐來這里見的這幫流浪漢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小姐為什么要給錢人家,要人家鬧什么事。
算了,不管了,小姐就由著她去吧!
魏玳瑁辦完了事,親自到了茅廬一趟。
她笑嘻嘻說道,“事情已經(jīng)辦成了。”
薛琬點點頭,“嗯,我早就已經(jīng)知道是甄國舅在背后搗鬼。他派出來的就是這個李總管。所以我將你易容成他,沒有人懷疑吧?”
魏玳瑁笑了起來,“你那手易容術(shù)惟妙惟肖,誰能懷疑啊?”
她頓了頓,“不過真的能有用?”
薛琬笑笑,“也許最后還是會被拆穿,但總也破壞了一些。讓他們嘗嘗我們的苦楚也是好的。”
她頓了頓,“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本來她想親自去的,但是這幾天云姨娘害喜厲害,家里沒有了女主人主持,一下子就亂了套。
薛琬只能親自在家呆幾天,等到丫鬟有經(jīng)驗的婆子都請來了,才能出去。
魏玳瑁大手一揮,“你和我誰跟誰啊!說那些客氣話干嘛?”
她笑嘻嘻說道,“那幫人只知道我給的鋪子,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些鋪子才是甄國舅的。哈哈哈,我很好奇到時候甄國舅的表情如何?琬琬,咋才能看到這些呢?要不要我們親自去一趟甄國舅的府上,看看他是不是開心?”
薛琬搖搖頭,“莫要招惹這樣的人。”
雖然注定是要交手的,但是既然都是在背地里來,那還是不要在明面上交手。
否則,哪怕你再有智慧,畢竟人家是強盜,若是人家不按常理出牌,連面子都不要了,直接將人扣了下來,那怎么辦?
她接著說道,“你馬上要成婚了,最近還是太太平平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要再出事端。”
兩國聯(lián)姻,這可不是小事。
若是成婚的時候,魏玳瑁突然不見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就算洛川不說啥,陛下也是要追究的。
魏家雖然如今還是個侯府,但是末代侯,也沒有什么用,陛下跟前也沒什么臉面,到時候說端就是要端的。
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鬧事兒。
魏玳瑁離開之后,云姨娘的人來請薛琬過去。
薛琬以為云姨娘又害喜了,趕過去問道,“是不是又不舒服?”
云姨娘搖搖頭,“琬琬,我這幾日害喜,倒讓你費心了,我有些過意不去。”
她頓了頓,“你等我過幾日好一些了,就起來主理,就不用勞煩你辛苦了。”
薛琬忙道,“家里的事,你其實只要發(fā)號施令就好,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上次給你買的丫頭,你應(yīng)該好好培養(yǎng)一番,以后就讓她們來做事就可以了。”
她接著說道,“至于做飯的事,家里又不是沒有廚娘,請不起廚師,你何必要自己來做呢?”
云姨娘嘆口氣,“也不是我非要自己上廚房,只是見你父親這幾日有些愁眉不展,彷佛遇到了什么心思,就想著要給他做點好吃的,讓他開開心。”
薛琬挑了挑眉,“父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