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片刻,轉頭問愚公:“二大爺,這事你怎麼看?”
“八爺,我覺得應該將那狼天行捉拿歸案,還赤狐一個清白。”
愚公話音剛落,胡靈立刻說:“不可!若是捉拿狼天行,勢必驚動壽默妖王,與壽默妖王作對,相當於整個妖族作對。”
我倒是不怕壽默妖王,不過現在一大攤子爛事等著處理,我可不想再跟妖族有什麼恩怨瓜葛,在思索了片刻之後,擡起頭來說:“這裡是葉氏家族的地盤,他們可是神族後裔,有他們在,降妖除魔那輪得到咱們多管閒事。明天咱們找古大師把事情說清楚,然後再拿出一筆錢,讓他轉交給受害者家屬,這件事,咱們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愚公點了點頭:“八爺所言甚是?!?
我又衝胡靈問道:“對了,我聽二大爺說,你跟純狐仙子有關係?”
胡靈立刻點頭:“我此次來鎮妖谷,正是爲了純狐仙子而來?!?
我微微一怔:“爲了純狐仙子?”
“八爺,您得救救純狐仙子。”
臥槽!什麼個情況???
我沒想到胡靈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忙追問道:“啥意思???純狐仙子怎麼了?”
“八爺,純狐仙子和您一樣,已經轉世爲人,但她卻患上了不治之癥,恐怕不久於人世了。”
聽胡靈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葉瓶兒,古大師說,葉瓶兒是神界九尾狐仙轉世,現在胡靈又說轉世的純狐仙子患了不治之癥,那TM不就是說,葉瓶兒就是純狐仙子轉世嘛!
想到這,我立刻衝胡靈追問道:“純狐仙子轉世之人,是不是姓葉?”
胡靈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八爺,您怎麼知道?!?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我的猜測沒錯,葉瓶兒,就是純狐仙子轉世!
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葉瓶兒,竟然就是前世與我命運息息相關的人,難怪我第一眼見到她,就對她產生了好感,還與她認了兄妹。
只是事情怎麼會這樣,我終於知道了純狐仙子是誰,然而卻是來與她見最後一面。
我心裡涌起一陣悲涼感。
純狐仙子是我前世的摯愛,爲了她,我甚至不惜與帝神作對,難道此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我而去?
沉吟良久之後,我才擡起頭來,衝胡靈問道:“那她知道自己是純狐仙子麼?”
胡靈點了點頭:“我已經助她想起了前世之事,她堅信,有一天您會來見她,她曾經跟我說過,她之所以能夠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活下去,最大的動力,就是來自於您?!?
聽了他這麼一番話,我心裡莫名一陣絞痛。
當著愚公與胡靈的面,我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我腦子裡忽然產生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救她!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領著愚公前往鎮妖谷,胡靈也一同隨行。
鎮妖谷雖然地處深山之中,但有一條公路直通谷中。
我驅車沿著公路行駛了半小時,抵達了鎮妖谷,大老遠,便看到了一片古老的建築,便是葉氏府邸。
車剛開到葉府門口,都還沒停穩,一幫人衝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我和愚公從車上下來,葉家人當中有不少人認識我,見到我,立刻喊了起來:
“唐臘八!你竟然還敢來!”
“今天可別再讓他跑了。”
“大家一塊上!將他碎屍萬段!”
……
衆人一時之間羣情激奮,紛紛拔出了長劍,擺開架勢,似乎準備動手,但誰也不敢率先對我發起攻擊。
以我現如今的修爲,即便是獨自一人與整個葉家對抗,也完全不在話下,不過我畢竟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見葉瓶兒的,我可不想在見葉瓶兒之前,先將她的家人揍的滿地找牙。
我沒多說什麼,取出葉瓶兒之前給我的玉佩,在衆人面前晃了晃,大聲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見葉瓶兒的?!?
聽我這麼一說,衆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的臉上顯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也就在這時,傳來一個極其雄渾的聲音:“住手!”
將我和愚公圍住的衆人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幾個人緩步朝我走了過來,我定眼一瞧,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葉氏家族的族長,葉天佑。而那位頭髮花白的葉浩然,也跟在他身旁。
我立刻上前一步,朝著葉天佑拱手抱拳道:“葉前輩,我來了?!?
葉天佑衝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對在場衆人說道:“唐臘八是我請來的客人,大家都散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一陣竊竊私語,似乎不敢相信葉天佑竟然會請我來鎮妖谷。估計在葉家大多數人的心目當中,我都是與他們不共戴天的仇敵。
見衆人並沒有散去,葉浩然扯著嗓門嚷了起來:“喂!喂!都當族長的話是耳邊風麼?還不趕快散了?!?
衆人這才紛紛散去,很快,現場便只剩下了葉天佑與葉浩然以及另外兩名頭髮花白,看起來年紀很大的長者。
一名身穿較胖,手裡還拄著一根龍頭柺杖的老者上前一步,衝葉天佑問道:“族長,唐臘八真是你請來的?”
葉天佑點了點頭,說:“我親自去了趟龍城,把他請了來?!?
另一名長者立刻質問道:“族長,你請他來做什麼???你別忘了,他可是殺害你親弟弟的……”
沒等長者把話說完,葉天佑語氣平靜地打斷了他:“三位師叔,原諒我這件事情擅作主張了,我之所以請唐臘八前來,是爲了了卻瓶兒最後的心願?!?
一提到葉瓶兒,三人立刻不說話了,面面相覷。
葉天佑繼續說道:“你們都知道,上回唐臘八強闖葉府,曾經潛入瓶兒的房間,但他非但沒有傷害瓶兒,還認瓶兒做了妹妹。並在一個月前,送來了鳳羽與仙參。雖然這兩味藥材未能治癒瓶兒的無血癥,卻令瓶兒大爲感動,她現在命在旦夕之間,唯一的願望,就是再見這位哥哥一面,三位師叔,你們說,我能不答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