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簡潔示意我坐在一旁,我屏住呼吸,不知道坐在哪裡。
“坐下呀,你站著我彆扭,來,這道題目我教你怎麼做。”他指了指旁邊空著的座位,我手心都冒出汗來,趕緊坐下。他開始在紙上劃拉一番,說了一大堆對我來說就是火星語的內容,問我:“聽懂了嗎?”
我茫然地搖頭,他耐心地問道:“哪裡沒聽懂?”
我隨便在紙上點了下他寫的那些公式,他接著給我講解,而我什麼都沒聽進去,只是在腦子裡面盤算著接下去怎麼辦?我要說點什麼?
“這下你明白了吧。”他用筆指了指草稿本上的那道題目的解析過程。
藍清探過頭來,冷笑一聲:“這麼簡單的題目,我都聽懂了。”
我慌忙說,“明白了,謝謝。”拿著那道複雜的題目落荒而逃。
我花了整整一天時間,設計了這麼迂迴的方式,爲的只是想和他說句話,到最後都沒有說出口。
此後,我偶爾也會用這個愚蠢的小計謀接近凌嘉文,每次都持續不久,我們說話的內容除了數學題外,再沒有其他內容。我有些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凌嘉文也很遺憾,他很困惑,爲什麼他和我講解過那麼多次數學題目,我怎麼一次也沒聽明白過。我怎麼能告訴他,其實我每次都是在想,怎樣和他說句話,卻從來沒有機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