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你對我還有一點點的在乎嗎?
這是一場賭局,溫祈玉在賭溫顏對他最后的愛,他傾盡所有,只求溫顏最后的一點留戀和在乎。
“啟稟溫少,上官將軍求見。”悌
“不見。”
“是。”悌
坐在窗前,癡癡地看著院中梨花,只是,過了一會兒,溫祈玉不由眉宇輕蹙,這么快就有人來了。
青墨走到溫祈玉身后,緊皺著眉頭,只是溫祈玉卻揮手道:“全部都退下。”青墨猶豫片刻,還是帶了所有侍衛(wèi)退下。
思顏樓被黑衣人包圍起來,溫祈玉卻靜靜地坐在那兒,那些人朝樓里扔了讓人昏迷的煙霧,很快就有人沖了上來。
咚——諛
長劍相撞,溫祈玉不愿用毒,只是武力相拼。
“溫祈玉,你殺父滅親,江湖人人誅之。”
青絲撒落,毒少溫祈玉竟然還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天,手中握著的長劍沾滿鮮血,他自己手臂上也中了一劍。
只是,院中突然傳來打斗聲,那坐在輪椅上,臉上帶著玄鐵面具的男人,一手滾動輪椅,一手拿著長劍,他的身后還有一位青衣婢女。
“溫祈玉,你要死我不會攔你,但是你給我講清楚。”
“哼,上官將軍真是愛多管閑事。”
“那得看是誰的閑事了。”諛
……
窗前,青墨站在溫祈玉身旁,幫他包扎傷口,而上官繁兒坐在一旁,看著溫祈玉,他緊皺眉頭,突然說道:
“之前我還有些疑惑,現(xiàn)在看到溫少,這些疑惑果然就解除了。”
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去找溫顏。雙手滾動輪椅,上官繁兒來到窗前,同樣注視著滿院梨花,風吹過,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放在鼻下輕嗅。
“只是,溫祈玉,你就確定她還在乎你嘛?”
當日,她走的那樣決絕,一場大火,斷了所有念想,上官繁兒甚至不敢想象,當時溫顏的樣子,東方青木用了那樣殘忍的方式,留在了溫顏的心里,而自己呢,上官繁兒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溫顏,這是我心甘情愿的,緊緊握著手上白玉芷蘭的玉簪,上官繁兒的執(zhí)著從未放下過。
“溫祈玉,她一直都那么在乎你,有時候我真得很嫉妒,甚至嫉妒地發(fā)瘋,只是,你卻沒有珍惜。”
“上官繁兒,她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溫祈玉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而且,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的插手。”
“可是這是關(guān)于溫顏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
兩個男人再一次為了同一個女人對峙,過了一會兒,兩人都不由無奈一笑,這樣的事情,在這一年多里,不知發(fā)生過多少次了。
“好了,現(xiàn)在找到溫顏要緊,最后她會選誰,那是由溫顏自己決定。”
“哼,顏兒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是嘛?那可不一定。”
這一次,溫顏,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碧兒,溫少受傷,這一段時間你就跟在他身邊照料吧。”
一身青衫的女子,走到溫祈玉身旁,只是溫祈玉瞥了上官繁兒一眼,說道:“我這點小傷,還不牢你擔心。”
“擔心,我想你誤會了,碧兒呆在你身邊,主要還是方便我隨時知道溫顏的消息。”
“上官繁兒,你就不怕我殺了她。”
“怕,只是溫少是要我暗中派人監(jiān)視,還是希望碧兒悉心照料你的傷勢。”
一時間,空氣又冷滯了下來。
一旁的青墨不得不站出來說道:“溫少,這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很多人來,還是讓碧兒姑娘留在您身邊照料吧。”
溫祈玉選擇受傷,青墨本不愿意,可是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
上官繁兒轉(zhuǎn)過輪椅來,雙手慢慢轉(zhuǎn)動輪子,“那我就不打擾了,溫少好好休息。”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
“其實,我心里還是希望溫顏對你還有一點點的在乎,畢竟那樣,我才能找到她。”
這樣矛盾,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上官繁兒無奈一笑,“溫少受傷的事,相信很快就會傳開的。”
這一場賭局,所有人都拭目以待,可是……
半個月之后,幽瀲山莊幾乎成為了眾矢之的,天下,溫祈玉幾乎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十惡不赦的罪人。
“祈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風無情擔心道,已經(jīng)半個月了,溫祈玉身上都是傷,因為任由流言發(fā)展,要是再不挽回,一切可能都來不及了。
“無情,我輸了嗎?”
顏兒,最后的機會,你都不肯給我了嘛?
“祈玉,或許我們還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還能有什么辦法。”
溫祈玉伸手一揮,桌上的茶杯碎了一地,“已經(jīng)半個月了,她就這么恨我嗎?”
風無情擔心道:“祈玉,你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不但你多年創(chuàng)建的一切毀于一旦,你也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的。”
溫祈玉卻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一切算什么,要傾覆就全部傾覆了吧,或許只有我一無所有了,甚至要死了,她才會出現(xiàn)吧。”
“祈玉,你不要這樣。”
“無情,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祈玉。”
溫祈玉起身,走進內(nèi)室,風無情心
里不安,只能特別交代青墨,好好照看他,如果真得輸了,這對溫祈玉會是致命的打擊吧。
只是,其實溫顏確實不知道這一切,等到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時,那人已經(jīng)幫她做了選擇,她也接受了,到底是不可能放手,不可能親眼看著他毀于一旦。
……
夜,酒香四溢,幾分醉,幾分癡。
溫祈玉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握著酒杯,趴在欄桿上,他真得輸了,他輸了自己最心愛的人,也輸了他自己,看著滿院梨花,他大聲地喚道:
“顏兒,難道真得連最后的在乎也沒有了嘛?顏兒,顏兒……”
醉人的永遠不會是烈酒,而是感情。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顏兒,我真的很想你。”
舉杯飲下苦酒,溫祈玉站起身來,對著空蕩蕩的梨園大聲地叫著:“溫顏,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白色的花瓣隨風飄蕩,起起落落,帶著溫祈玉悲催的聲音久久回蕩。
“顏兒,你出來啊,讓我再看你一眼,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樣的選擇,讓我再看你一眼,我真的好想你,顏兒。”
顏兒,我想告訴你,我愛你,一直都愛。
“溫少。”
青墨站在溫祈玉身后,注視著他,青墨知道,這一年來,溫祈玉就一直在忍耐著,他用盡一切力量去找溫顏,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可以找到的,可是,溫顏真得不在他身邊了,他也終于爆發(fā)了。
“溫顏,你在哪里?顏兒……”
青墨走過去,想要扶起溫祈玉,可是卻被他推開來。
“青墨,你說是不是我在騙我自己,或許,當時在大火里,我并沒有看到有人抱走了溫顏,那根本就是我自己的幻覺,會不會是這樣的?”
“或許,顏兒已經(jīng)死在那場大火里了,是我自己一直在騙自己。”
淚,終于在沉寂了一年后流了下來,明明當時壓抑了那么多,他卻一直在等待著,現(xiàn)在,他等得急了,等得害怕了,也終于爆發(fā)了。
“顏兒死了,我要去找她。”
溫祈玉突然傾身而起,站在欄桿上面,雙眼迷茫地注視著前方,喃喃自語道:
“我要去找她,顏兒,不要害怕,我馬上就來陪你。”
閉上眼睛,溫祈玉就這么倒身下去,青墨一驚,伸手拉住了他,誰知溫祈玉竟然避開了青墨,就這樣,身子直直地向下落去。
一身白裳,冷冽絕世。
“溫少。”
青墨最終沒有接到他,當溫祈玉掉在梨樹上時,利刺扎進了身體,一瞬間的痛楚讓他慢慢清醒了過來。
那酒,叫痛覺,會讓人內(nèi)心的痛苦放大,爆發(fā)出來。
“溫少……”
身邊一片嘈雜,溫祈玉突然咧嘴一笑,溫顏,看來我真的是想你想得發(fā)瘋了。
溫祈玉昏迷了三日,卻沒想到,一切就是從這三天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