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獸的失蹤,讓衆(zhòng)人情緒低落。好在那傢伙武力高,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
大家沿著街道開始往上走,不知不覺來到了島的最高處。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芹菜君的身影,郝富貴猜想寒霜獸可能是跟著芹菜君上了山頂,便招呼大家朝著山頂最高的那座建築走去。
山頂有一座燈火輝煌的五層小樓。先前在船上看到的那些乘客,並沒有像郝富貴他們流連街邊小吃攤,它們都來到了這裡。
走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是座酒樓,門口掛了面巨大的招牌——匯鮮食府。招牌的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章魚模型,張牙舞爪的攀在牆上,大眼睛瞪著下方路過的食客們。
門口有兩個穿圍裙的海星,看起來像是侍者。它們帶著個滑稽的小白帽,熱情的招呼著客人。郝富貴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一個海星傲慢的說:“人類,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我們來吃飯。有錢不賺是不是傻?”飛羽立馬回嗆了一句。兩個海星這才注意到白翡抱著的黑色小獸,它們的尖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大人來自哪裡?”海星們的語氣客氣了起來。
“我從哪來不需要跟你交待。這兩人是我的僕從,讓他們進去。”飛羽冷冰冰的說。
“大人稍等,我去請示一下。”一隻海星飛快的跑進了酒樓,另一隻虛擋著路,小心的說道:“大人見諒。人類進去比較危險,我們也是避免出亂子。”
“我們愛好和平,不打架。”郝富貴調(diào)侃道。
海星嘿嘿乾笑了兩聲:“恐怕你誤會了,我們是怕你倆被喝醉的其他客人吃掉。”說罷它還掃了眼白翡,擺明了覺得她是個弱雞。
“這不用你操心,誰把誰吃掉還不一定。”白翡氣呼呼的說道。
“總管說可以進。但醜化說在前頭,這兩位的安全本店概不負(fù)責(zé)。”另一個海星正好請示完主管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主管聽說有兩個人類時看起來有點興奮。
飛羽冷哼一聲算是應(yīng)答,扭頭示意白翡進去。郝富貴跟在後面覺得有點囧,沒想到人類在這兒的地位這麼低,聽起來像是食物鏈底端。畫靈早就進去了,此時不見了蹤影。
酒樓內(nèi)部裝修的很豪華,漂亮的珊瑚擺件隨處可見,貝殼鑲嵌的牆面被打磨的平整光滑。夜明珠不要錢似的鑲滿了酒樓的各個角落,把整個酒樓照耀的亮如白晝。
酒樓的前臺是一隻章魚,它帶著頂鑲滿白珍珠的小圓帽,站在大廳中間的圓形臺子裡,揮舞著觸鬚同時給好幾個客人在結(jié)賬。看到郝富貴和白翡的時候,它嬌呼一聲衝海星嗔道:“怎麼帶了兩個麻煩進來。呃,抱歉。”它看到了飛羽懷裡的黑色小獸。
海星攤攤手,帶著郝富貴他們上了樓梯。一路上被各種長相奇怪的客人行注目禮,最後被帶到了四樓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帶他們上來的海星還邀功似的說,四層人少,這個包間位置偏僻保證沒人打擾。說著小眼睛滴溜溜的在三人之間繞來繞去,像是在等打賞。
郝富貴他們可沒有當(dāng)貨幣用的那種透明珠子。畫靈也不在,大南瓜都沒有。他跟白翡裝木頭人,飛羽像是沒看懂海星的暗示,只催促著趕緊上菜單點菜。
海星悻悻的報了幾個菜名,郝富貴他們剛纔都吃撐了,這會兒哪還吃的下,但氣勢不能輸,飛羽很霸氣的點了幾個最貴的,樂的海星小眼都瞇成了一條縫。它殷勤的催促廚房上菜,然後去頂樓回覆主管。
“過會兒怎麼結(jié)賬?畫境的南瓜夠用麼?”白翡愁得唉聲嘆氣。
“怕什麼,大不了跑路咯。”飛羽很光棍的說。
郝富貴沒吭聲。畫靈不知找到寒霜獸沒有,他也很想四處探查一番。
酒樓的最上層,一個半人半魚的女子正在小聲跟海星侍者交代些什麼。她面容美豔,海藻般微卷的長髮一直垂到臀部,細(xì)長的脖頸上帶著一串飽滿瑩潤的黑珍珠項鍊,項鍊末端有個透明魚骨掛墜。她的身材豐滿,凹凸有致,只是下半身是章魚的形態(tài),一定程度上破壞了美感。
海星侍者得了吩咐就走了。女子半趴在窗臺上,瞇眼看著窗外的圓月,輕搖著手中的酒杯,嘴角掛著一抹自得的微笑。
三個小燉盅被陸續(xù)端了上來,海星侍者一邊上菜,一邊殷勤的介紹菜品,什麼深海龍魚的背筋經(jīng)過多少稀有調(diào)料熬製多少個時辰……在郝富貴看來就是一小盅帶著碎筋的白湯,嚼起來沒有牛筋那麼費勁,味道倒是不錯,不自覺就喝完了一盅,後知後覺得打個飽嗝。
海星侍者的目光在白翡和郝富貴間掃來掃去,像是在期待什麼發(fā)生。飛羽狐疑的盯著海星,白翡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一碗湯,還能喝完了就成仙?
坐在白翡對面的郝富貴,臉色卻開始古怪起來。他打了個長嗝,然後手腳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整個身體像變成了條橡皮筋,不住的收縮拉伸。一會兒脖子拉的老長,一會兒胳膊麪條似的抻出老遠(yuǎn),最誇張的是眼珠子像帶了彈簧似的彈出去又收回來。
郝富貴崩潰的嗷嗷叫,白翡驚叫一聲手足無措的繞著他團團轉(zhuǎn),房間裡亂成了一鍋粥。飛羽已經(jīng)把海星撲倒在地,鋒利的爪子按在海星腦門上,怒喝道:“怎麼回事!你給他吃了什麼?”
海星侍者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急忙抖著聲音解釋:“大人息怒!聽我解釋……深海龍魚的背筋,人類吃了身體會變的無比柔韌,一會兒功夫就正常了,真的!嗚嗚。”
飛羽沒鬆開海星,她總覺得這海星賊眉鼠眼的不老實。白翡用黏雨把海星困了起來,飛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蹲在靠門的角落看著郝富貴折騰。
“這是怎麼了?郝富貴怎麼抽成這樣?”畫靈把酒樓搜索了一圈過來跟衆(zhòng)人匯合,沒想到碰上了這麼刺激的一幕。此時的他很機智的把身體調(diào)成了半透明模式,再加上下半身消失的效果,怎麼看都不像個人類。
“吃了點奇怪的食物……”白翡還在納悶,她跟飛羽喝了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剛纔看到……”畫靈剛開了個頭就被白翡制止了,她指了指門邊的牆角,畫靈這纔看到牆上糊了個抖啊抖的大海星。分開才一會兒,他到底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