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一片狼藉,章魚美女剛醒來又差點暈過去。
她居然當著食客們的面,發狂拆了大半個酒樓。重新裝修可能會花掉她一箱子的家當,停業沒人來吃飯就賺不到錢,還有受傷找她索賠的,還有孩子受驚嚇要求精神賠償的……她聽著海星侍者的匯報,都快崩潰了。
最崩潰的是關于她的“愛情傳說”,為了條智商負數的魚瘋狂追殺人類……靈智不高的魚類,即使長得再像,在它們看來都是食物。這就像有人說你愛上了一顆白菜,為了白菜去追殺一只兔子,既荒謬又丟臉。
想到這里,她覺得還不如別醒過來。
郝富貴如果知道自己被比喻成兔子,估計也得抓狂,他怎么著也得是個猛獸。
白翡和飛羽忽悠了寒霜獸的小錢錢,正在抓緊天亮前的時間逛街買東西。畫靈一直跟著章魚美女,他還惦記著章魚美女的兩個寶箱。郝富貴此時在龍蝦主廚這里,被安利各種土特產順帶得了兩瓶好酒。有個海星慌慌張張跑進來說,章魚美女要見他。
龍蝦主廚有些擔心,但從那張蝦臉上實在看不出什么。他提醒郝富貴,苗頭不對就跑,章魚主管昨天發狂的樣子太嚇人了。
匯鮮酒樓五層。章魚美女看起來很憔悴,她冷著臉對進門的郝富貴說:“坐吧?!?
還沒等郝富貴說話,她擰眉問:“你準備怎么賠我的酒樓?”
郝富貴目瞪口呆:“大姐,酒樓是你自己砸壞的。要不是我,你還混混沌沌的被人控制著呢!做人……做人魚也要有感恩之心?!?
還沒等章魚美女反駁,半空中又傳來一個聲音:“對呀,何況我們還幫你阻止了一場人獸戀。不對,是人魚獸戀……”畫靈猛的現出了身形,他抱著雙臂說的跟自己挽救了迷途小羔羊似的,一臉的等表揚。
人魚美女猝不及防被揭了短,額頭青筋直跳。
她抓狂的尖叫一聲,海藻一樣的長發被她抓成了雞窩。然后她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生無可戀的指著屋里的兩個大箱子:“一人挑一件,挑完滾蛋!老娘不想再看到你們。”
郝富貴不明覺厲,畫靈歡快的撲了過去。他挑出一只造型古怪的小方盒,然后又從另一個箱子里拿了顆超大的夜明珠,把小方盒興沖沖的往章魚美女面前一遞:“就要這兩件了,幫忙給開個鎖!”
被搶走了挑選權的郝富貴:“我還沒選呢。老子任勞任怨的在廚房起早貪黑的干活,掉海里差點死掉,還被各種追殺……你的良心呢?”
章魚美女懨懨的擺弄了一下盒子,一塊半透明的殘片從里面浮了出來。
她吃驚的看著這塊半透明的物質,要不是被畫靈找出來她都忘了有這東西。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她厭惡的把盒子扔給畫靈:“拿走,都拿走!”
那邊郝富貴翻完了倆箱子,也沒找到特別合意的東西??串嬱`實在喜歡夜明珠,就隨了他的心意。在他看來夜明珠還沒燭臺好用,燭臺不耗蠟還能燒烤用,夜明珠可沒那么實用。
拿完了“謝禮”,他們就被趕了出來。接上逛街的姐妹倆,火速回了畫靈的畫境。
進到畫境里,他終于知道畫靈說的“出了點事”是什么事了。
石塔周圍的密林里,各種猛獸聚集。巨蟲、黑風蟹、花斑牛、鋼牙兔、食腐鳥……還有各種見過和沒見過的鳥獸,它們很多身上都掛了彩,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斗。此時已經重新劃分好了地盤,各自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
石塔周圍香味濃郁,許久不見得黑獸和小灰灰都在,它們一臉癡迷的圍在荷花池邊,連郝富貴過來打招呼都懶的多分目光。
荷花池里,碩大的圓葉已經鋪滿了整個水池。水池的中間挺立著一個輪胎那么大的黑色花苞,花瓣像自帶閃粉效果散發著細碎的光芒?;ò募舛艘呀浳⑽⑺砷_,像是隨時要盛開。
“好像比先前大了。”白翡仔細觀察著花苞道,拿手比量了一下。
飛羽從她懷里一下跳到了池邊的石臺上,輕盈的走到黑獸旁邊蹲下,瞇著眼睛對著荷花一臉享受。
“怎么都跟磕了藥似的?”郝富貴也覺得香味好聞,但沒到這種狂熱的程度。
“你是沒見,要不是我拿逛街哄著,這姐妹倆還傻子似的蹲在這兒呢?!碑嬱`吐槽道。
“這香味有迷惑作用,很容易上癮?!彼又忉尩?。郝富貴聽了有點小得意,看來自己的抗性還挺強。
“郝富貴,你吃什么了?皮膚怎么變那么好!”白翡從匯合后就偷偷瞄他,這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真是……越來越娘炮了?!碑嬱`笑嘻嘻的調侃道。
“皮膚好點就娘炮?你這是嫉妒?!焙赂毁F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倒沒什么感覺。本來想把胡子掛掉,聽了這話決定還是維持原樣,男人味不能丟。
“你要是跟他似的被當成食材精心調理,也能皮膚變好?!碑嬱`笑容古怪的對白翡說道。
“還是算了……”郝富貴他們的戰斗雖然她沒參與,但也聽說了不少細節。
“你們說荷仙化形后是個小孩,還是成年人?”白翡把注意力又轉到了荷花上。
“小孩吧……”郝富貴滿腦子都是《哪吒鬧?!防?,哪吒重生后從荷花里蹦出來的形象。
“熊孩子最麻煩了,還是成人好,起碼生活能自理。”畫靈摸著下巴說。小孩子就意味著隨時隨地的失控,意味著各種雞飛狗跳的麻煩,他可受不了。
“也有年紀大不怎么自理的……”飛羽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白翡。白翡立馬撲過來,作勢要掐黑色小獸的脖子,飛羽配合的吐著舌頭翻白眼。
“哈哈,最重要的是不哭包不黏人。”畫靈擠眉弄眼的補充道。
“滾~”白翡佯怒的開始追打畫靈。
“這可是個荷仙……根本不用人操心。”郝富貴搖著頭,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本體是植物,不需要怎么照料就應該能活的很好吧。
“你們啊,就是容易腦補太過。不一定是個人形吶,沒準荷花開了就還是荷花,什么都沒有……”畫靈機智的總結道。
還沒等他總結完,花瓣開始輕輕抖動起來。眾人驚喜的倒吸一口氣,圍住荷花池默默屏息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