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和孫慧娘兩個人在家裡數那銀錢手都累了,因爲店裡收的大多是銅板,他們要一個個的穿起來,每一百個就穿起來。雖然也會累,可是越是這樣心裡越是樂開了花,誰還有怕銀子多的。李建業一想大夥最近都受累了,一高興家裡的下人還有店裡幫工的這個月多發一百文錢。這下子可是把大夥樂壞了,盼著飯館的生意更好,說不定還能漲月錢呢。
李家這邊是高興了,可是有人不高興啊。那些大飯莊沒什麼影響,可是那些小些的飯館飯鋪子的生意多少因爲李家飯館有點影響,尤其還是在一條街上的。
這不這天李雪兒就碰上了來自家飯館搗亂的了。
剛一進門就一個人從飯桌上突然倒在地上,然後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然後掙扎兩下就暈過去了。
這時這位客人的夥伴就在飯館了面叫囂,“你們這是什麼飯館,要吃死人啊。”
鄭寬已經急忙走到跟前,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的確是臉色蒼白。他知道,今天的這件事情要是不處理好了,那麼以後這個飯館也就很難繼續。
“客人不要著急,還是先讓大夫治病重要。”鄭寬打發槓子去請大夫。
李雪兒在一旁瞧著,見那鬧事的嘴角彎了一下,然後彎下腰把手放在同伴的鼻子下面。“糟了,快沒氣啦,都是你們這虧心的飯館害的,你們給我朋友吃了什麼。”
李雪兒見那人沒有一點傷心,可是出處針對自己家的飯館,明顯是來訛人的。她攔下了準備去找大夫的槓子,“大夫就不用請了,你家小姐我就能治好這個人。”
鄭寬這會也看到李雪兒來了,連忙走到她跟前,“小姐,這兩個人是來鬧事的,有備而來。”
鄭寬也看出問題了。可是現在重要的是要讓店裡的客人明白這兩個人是壞人來搗亂的才行。
李雪兒走上前,像模像樣的給地上的那個人診脈,他的同夥就不樂意了,“你誰啊。趕緊離開,不要隨便碰我的朋友。你們這些黑了心肝的,我朋友吃了你們店裡的東西現在不醒人事,你們竟然不給找大夫。”
“你太吵了,我可是比大夫厲害多了。一會你朋友就能活蹦亂跳了。他剛纔不是捂著肚子喊疼嗎,我剛纔診脈發現了,他肚子里長了一個瘤子。不過不用擔心,我前兩天剛得了一個好法子。”
李雪兒回頭交代身後的薇兒,“你啊去廚房把殺豬的刀啊拿過來,還有針簍裡找個大些的針還有記得拿線。要是有納鞋底的錐子也拿來。”
這一番說辭,店裡的人都愣了,這是要幹嘛。薇兒也是愣愣的“小姐,要那些東西治病。”
李雪兒很神氣的說道:“可不是,我前幾天看到一個神醫的手札。他說了,這肚子里長個瘤子就要取出來才行,不然以後啊這全身都長瘤子的。咱們拿刀把他的肚子割開,把瘤子找到割下來,然後用針線把他的肚子再縫起來就沒事了。”
“小姐,你真是聰明,奴婢這就去拿刀和針線。”薇兒知道自己家小姐這是想嚇唬那個人了,很是配合的去廚房拿刀了,至於針線這個地方根本沒有。
“你這個小姐分明想害死我的朋友,開膛破肚哪裡還能活著。我們認倒黴。我自己帶朋友去找大夫。”說著就想扶起地上的那個人離開,李雪兒哪裡能讓他得逞。
“別走啊,我們店裡出的事我們肯定負責,要是你這朋友死了我們也包了。”鄭寬往門前一擋。來鬧事現在想遛,沒門。
“小姐,到來了。”薇兒真把廚房剁肉的刀拿來了,上面還沾著肉末呢。
李雪兒接過刀滿意的笑了,“好了,我們可以開始治病了。”說完就拿著刀開始比量了。看那個地方下刀合適。
都已經能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額頭上冒冷汗了,估計是被嚇壞了,也可能是被涼的,地上可是很涼的。
“你,等等,這刀這麼髒你不洗乾淨了。”明顯想要拖延時間。
李雪兒非要好好治治他們不可,“沒事,這上面是豬肉,一會割的也是肉,不怕髒的。放心這刀不洗也是很鋒利的相信一下子就割開了。”
“你的丫鬟沒拿針線呢,你現在不能開始。”那個同夥的腦子裡飛快的想辦法,怎樣才能脫身。
李雪兒一臉的不在意,“這是飯館,又不是繡房,沒找到針線很正常,一會開完刀擡回家讓他家裡人給縫上就行。”
李雪兒拿著刀,馬上就要貼到那個人的肚子上了,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能夠感覺到鐵的冰涼刀尖的尖銳頂著自己的肚子要想要扎進去了。他覺得李雪兒是個瘋子,他再也忍不住了,“快住手。”
看來是裝不下去了,“你醒了啊,別緊張,我把你肚子裡的瘤子切掉,以後你就不會像今天似的疼的暈過去了。”
李雪兒說完就又拿著個刀到開始比劃,那個男人看著那把刀就想到被殺死的豬,嚇得不得了,哪裡敢讓李雪兒亂來,再說他也沒肚子疼哪裡有什麼瘤子。即便心裡清楚李雪兒在嚇人,可是誰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被刀傷著。
“我沒事了,肚子已經不疼了,不用麻煩你了。”說著那個人好像爲了證明自己的話,從地上利索的站起來了。
那人準備離開,可是李雪兒哪能如此便宜了他。“我好歹學醫一場,怎麼能讓病人從自己眼前走了卻不管呢,你留下治病,放心我不會收你錢的。”李雪兒這表現還真的很像那善良的大夫。
“小姐求你了,我沒病。”那個人實在怕了李雪兒,不管怎樣小命重要。
“可你剛纔肚子疼的都打滾然後暈過去了,很嚴重的。這種癥狀肯定是不會錯的。”李雪兒哪能讓他這樣走了,不給點教訓豈不是其他人還到這裡撒野。
“小姐我???沒肚子疼,??我和朋友開玩笑呢。”那男人已經快哭了,李雪兒的刀就抵在他的肚子上。
“開玩笑啊,開玩笑你的同夥嚷嚷著我們這飯館吃死人了,開玩笑大夥都圍過來了你還在地上裝死人,是覺得我們李家好欺負是不是。啊???”李雪二的樣子,真的生氣了。
“小姐饒了我們吧,就想騙點錢花,再也不敢了。”那兩個男人現在老實了。要是知道事情這麼難搞定就不拿那幾百個大錢接這活了。
“趕緊給我滾,再讓我知道你們來店裡搗亂就讓你們真的躺著起不來。”
李雪兒說滾,那兩個人比兔子跑的都快,自以爲逃過一劫。
“不好意思讓大夥受驚了,鄭伯給每位客人免費送碗湯。”這也算是安撫一下客人。
那些客人哪有不樂意的。看了場鬧劇還有免費湯,這會大夥也都知道那兩個人是鬧事的。有那好奇的客人
就在那議論,到底誰是幕後指使的人。也有人議論李雪兒這個李家的姑娘可真是個不能惹的厲害角色,彪悍啊。
李雪兒去後院和鄭寬商量事情了,沒有注意到包間裡有熟人把剛纔發生的這些都看在眼裡。
“我正想找她呢,沒想到來吃個飯還是她們家的鋪子,真是緣分。那丫頭還是這麼有趣,這次一定要問問她要不要跟著我。”
說話的是定王趙青旭,他最喜歡吃喝玩樂,聽說清水縣出了美食怎麼能不來嚐嚐。結果就這麼巧。遇到了這事。
和定王一起來的還有一位李雪兒認識的,曹振軒。鎮國公府的老夫人最近忙著給他挑媳婦,可是曹振軒沒有一個樂意的。他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在別的府上這個年紀都有孩子了,老夫人怎能不著急,於是逼的緊了點。
曹振軒在京城實在是受不了奶奶嘮叨了,這不找了個保護定王安全的藉口,一塊來清水縣尋找美食了。他知道定王趙青旭從他父親手裡接過王爺的身份之後就沒幹過正事,可是也沒做過壞事。可他一句讓李雪兒跟著他把曹振軒嚇著了。
“定王,那丫頭無法無天的。沒點淑女的樣子,你要她幹嘛?”
“這丫頭和我的眼緣,我認她做個孫女怎麼樣,她長得很漂亮啊。不是淑女可是像將門兒女啊,豪爽。拿把菜刀就把那個人嚇成那個樣子了。”定王現在看李雪兒那是哪哪都滿意,哈哈大笑。
曹振軒一聽是想認孫女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鬆了一口氣。心想定王這就覺得李雪兒厲害了,那個丫頭可是真敢殺人的。“您要認孫女可不是小事,您最好是先問問這丫頭還有皇上那裡您也要提前告訴一聲纔好。”
依著李雪兒的脾氣,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定王的話也是不管用。
“那丫頭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有信心。”定王自信滿滿,曹振軒心裡搖頭。
“您真是樂觀。”
定王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這小子可不能過河拆橋,要不是我和皇上說讓你陪著保護我的安全,你這會還在被你奶奶逼著成親呢。對了小軒啊,那麼多閨秀就挑不出個喜歡的。”
定王這是開始打趣曹振軒了,反正他一直都是不務正業的形象。
一說到成親的事情曹振軒就頭疼,他現在真的沒那個想法。可是奶奶爲了逼她,連裝病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原本他還想著隨便找個人就算了,反正娶誰都一樣。可是沒兩天他二哥曹振宇就和那個小姐搞到了一起,於是鎮國公府的二少爺和吏部侍郎的女兒羅蕓萱訂婚了。出了這事之後,曹振軒也不想在找了。可笑府裡面他父親的側室劉氏還得意洋洋的覺得勝利了,可是他對羅蕓萱根本就不認識。倒是鎮國公府的老夫人覺得虧欠了孫子就想找個更好更合心意的,可惜了,曹振軒這個寶貝孫子不配合。
曹振軒不知道,他離開京城之後,鎮國公府的老太太實在沒轍了去金華寺上香了。老夫人非常虔誠的叩拜佛祖,希望佛祖能夠滿足她的願望。
李雪兒那邊和鄭寬到後院沒人的地方,鄭寬就著急的問“小姐,那兩個人明明是有人指使,你怎麼不問問或者送衙門啊,就那樣輕易送走了。”
“縣令原本就是個顛倒黑白的吸血鬼,根本不能信,送去了也沒用。再說指使的人大約也能猜出來就那麼幾家,咱們斜對面的那家飯鋪子生意就很不好,那家的女兒可是送給縣令做小了。你覺得告官還有用嗎?”鄭寬的法子要是遇到一個好的父母官當然可以,可是現在明顯不適用。
“還是小姐想的周全,不過咱們就這樣放過他們嗎?”就這樣算了,鄭寬不甘心。
李雪兒笑了一下,“那兩個人放回去,你說他們回去之後最先去找誰?”
去找誰,當然是幕後的指使之人,鄭寬恍然大悟,“還是小姐高明,原來早有安排。”
鄭寬放心的去看店了,這邊不一會小白跳回李雪兒的懷裡,果然就是街對面的那家鋪子老闆派人來搗亂。正常競爭贏不了就開始來暗的了。
定王和曹振軒吃完飯也沒有和李雪兒打招呼就離開了,定王要去驪山上的清風書院,他和大儒張風揚是好友,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竟然是好友,曹振軒剛得知的時候也很驚訝。不過兩個人也有共同點,都很灑脫。
李雪兒向來是有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別人惹她了不會大度的說算了。李家飯館出事不幾天,對面的那家菜館就接連出事。客人從菜裡吃出蟑螂,頭髮,賣的餅子也吃出石子,這些事情不大,但是一起爆發,那家店也開不下去了。不幾天關門大吉了,雖然他們覺得太巧合,可是沒有任何的證據,甚至李家菜館的人都沒人接近他們的鋪子。想來想去覺得是他們自己沒有把衛生做好。
事情就這樣落幕了,李雪兒也就不再追究了。(。)